第 64 章 含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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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没想到两只狐狸的名字还能用在这种地方。

    但他的话实在没头没尾,带一只狐狸,带去哪儿呢?

    祖宅还是出去玩儿?拍照还是不拍照?需要热闹亲人的慢点,还是相对来说安静的快点?路栀惯性攥住他衣领,仰头时被头顶的吊灯迫出些生理性的眼泪,脑袋里一团浆糊。

    傅言商将她抱着颠了颠,给了她一点呼吸的空隙,这会儿懒懒散散地靠在身后,问她:“还没说呢,要哪一只?”

    路栀:“……”

    他还真没动作了,放进来之后就安安静静靠在那儿等着她选,像是等她选完再开始。

    路栀:“等会儿要去哪啊……”

    “祖宅。”

    “吃饭?”

    “嗯。”

    “要留下休息吗?”

    “不用。”

    虽然……已经很多次,但,被噎住的感觉仍然存在,不是次数可以消弭的,因此她缓过了那阵吃噎感,才说:“那可以两只狐狸都带啊。”

    不知为什么,脑海里忽然浮现初次和他一起去接狐狸的画面,那会儿他衣冠端正,耐心为她解释名字。

    说棕色那只跑得太快,所以叫慢点;白色那只做事慢吞吞,所以叫快点。

    那时候只觉得……有点微妙。

    怎么能想到,会在此刻重合。

    当然,其实也没什么不同,他现在衣冠也很端正,除了领口稍微有些敞开,是拆了领带的缘故,以及,右边衣领又被她揉成一团。

    “两只确实可以一起带,但我指的不是这层意思,所以现在不能一起选。”他缓声,“只能选一个主旋律,宝贝。”

    “……”

    他等得难捱,眯眼克制了一会儿,这才将她又和自己贴近几分,完全贴住时才催促:“宝宝不选么?那我自己选了。”

    他选能有什么好事。

    路栀:“我要选的,你等一下。我想想。”

    他好笑:“这还要想?”

    路栀磨蹭时间,她其实也难受,但怎么开口,正因为知道他说的不是字面意思,因此,选哪只都难以启齿。

    她剑走偏锋:“我选择先开门。”

    “行,”他答得如此迅速,仿佛根本不在乎,抱着她就要去按按钮,“现在开。”

    “诶——!”她侧着身去制止,要抓他手腕,下一秒又被人掰正,吃噎感稍纵即逝又再度回拢,自下往上仿佛一直升腾到她咽喉,路栀感觉一阵眩晕。

    “怎么打不开,”他绕过开门键,轻轻敲着铝制的围绕环,好整以暇问她,“电梯是不是坏了?”

    “……”你根本都没按。

    傅言商偏头盯着她,路栀这会儿很怕和他对视,电梯里这么闷,她脸一定红透了,于是她偏头躲开,但一定是躲不开的,因为他每一次都会仔细追踪她的表情,就在她神游时,忽然听到他说:“十。”

    什么?

    “九。”

    ?

    “八。”

    她反应过来了,他在倒计时。

    路栀:“等一下!”

    “等不了。”

    倒计时声继续响起。

    “六。”

    路栀:“七呢?你还没数七!”

    “七是等不了。”

    “……”

    “五。”

    她一瞬间心跳得飞快,这是不是刻在人类骨子里的DNA,只要开始倒数,就血液沸腾,温度升高,大脑一片空白,只剩本能。

    “三。”

    “二。”

    也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一”时她越紧张,到最后直接一把捂住他嘴唇,磕磕绊绊道:“棕色,棕色,我选棕色那只狐狸。”

    计时终于停了。

    像是炸弹拆除,她倏地松了口气,但没意识到随之而来的会是什么。

    他抬起脸,路栀手指顺着下滑,被他咬在齿间,她触电般飞速收回手,他笑一声,然后问:“确定吗?”

    “棕色那只叫什么来着,”这人挺道貌岸然地,似乎还在回想,“好像叫慢点,对吗?”

    “……嗯。”她头埋下去,声音细如蚊呐。

    话音刚落的当下,她惊呼一声,不小心按到一楼的按钮,电梯瞬间下行,失重感铺天盖地,像是一瞬之间被抛下,整个人几乎在他节奏中跌坠,他看似很好心地掌着她腰,实则全为了自己行方便,路栀在惊呼的气音中被他吻住,他触过电梯门的手背很冰,楼层太高了,她之前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样快速的跌落,被他抱着,足尖无法落地,缺氧、心脏痉挛,和溺水没什么两样。

    疾风骤雨。

    他吻得很重,她的腰后不住地叩着舱门,像是在敲。

    如此密闭,声音也很清晰。

    路栀在恍惚中感觉灵魂都要出窍,还以为自己刚是幻觉:“我不是选……选棕色的吗——”

    完全不像。

    难道这是个反义词游戏?

    说话暂停的吻又被覆上,这次是发泄般的轻噬,仿佛在惩罚她刚刚浪费了太久时间,让他绷着一阵又一阵,这会儿绷不住,连她的选择也无法实行。

    电梯抵达一楼,轻微的一声“叮”。

    路栀:“一楼!一楼!”

    从未比此刻觉得这一声如此尖锐、高亢、嘹亮,她在吻中几乎是被吓得一抖,棉花糖也跟着挛动,吻在这会儿停下,他长长舒出一口气,靠在身后,像是好整以暇等待门的开启。

    她已经被噎得眩晕,好像还在跌、还在跌坠,后遗症让她仿佛仍旧在下落的过程中心有余悸,和跳楼机一模一样甚至更甚的体验感,拜她自己亲手所赐。

    路栀飞快地去按关门键。

    好在她速度很快,门开启一道小缝,又关闭。

    她趴在他肩上,劫后余生地喘气。

    他将她往上颠了颠,抱炒着道:“你

    自己按的。”

    ……

    她能说什么呢,确实是她自己按的。

    但是……

    路栀依然有话说:“是你先……”

    “我先什么?”

    “我刚选完,你就,反正,突然开始,”稀薄的氧气让大脑难以思考,她在半晌之后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有股组织后的茫然,“我选的是棕色,你怎么……”

    怎么带的是白色那只狐狸?

    这话说不出口。

    “怎么什么?”他像是很好心地凑过来问,“怎么那么凶?”

    ……

    嗯……

    你自己知道就好……

    “忍过了,我以为这是棕色,”他说,“难道我是色盲?”

    “……”

    这么好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在怀疑自己。

    路栀知道不是,这人就是纯粹坏心眼,玩她呢。

    她气得笑出来。

    他也跟着笑,她感受又清晰了,推一把说,“你别笑啊。”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准我点灯?”

    路栀心说你才是那个州官吧……

    他唇又贴过来,虚虚扶掌着她的腰,一下亲一下不亲地,慢得很,她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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