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含栀(2/2)
……
到祖宅要吃的是晚饭,他们上车时,狐狸也在了。
棕色的慢点正在后座上舔爪子,一副刚饱餐一顿的模样。
不知道喂了几根猫条,或者罐头。
还真接了。
路栀朝副驾驶去看,被他惯性揽住腰,语调里很有一幅吃饱喝足的满足感:“找什么?”
“狐狸,”她说,“快点没接过来吗?”
“你不是只要慢点?”
“……”
好难接的一句话。
如果不是狐狸真叫这个名字,宗叔还在驾驶座,她能直接跳车。
想了想,路栀说:“但是你不是,也没听吗?”
“……”
*
六月初,气温上升。
终于到了能吃冰激凌的季节,路栀没忍住,晚上一口气吃了两只可爱多,正常来讲不会有事,结果第二天很不凑巧地来了例假,喜提痛经套餐。
她请了假没去工作室,窝在沙发上可怜兮兮地喝红枣茶,开了电视转移注意力,最后晕乎乎地睡过去。
再醒时,本该在外地出差的人出现在枕边,她翻了个身,发现自己进卧室了。
他一只手臂垫在她颈下,另一只手替她揉着小腹,她平时很少痛,因实在是被家里事无巨细养得太好,所以不知道这双手也会在别的时候这样轻缓地揉,而不是做棉花糖的时候凑到她耳边,蔫儿坏地问她到哪儿了,是不是这里,然后还非要听到她回答。
路栀缓了会儿,十多分钟后才醒透,回身
问他:“不是在外地出差吗?”()
“提前回了,”他道,“反正也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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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栀:“那你怎么和他们说的……”
总不能说因为老婆肚子痛就回家了吧……
“我说,”他语调挺缓,“家里有株很金贵的栀子花,我得每天好声好气地养着,一天不在,她自己能把自己养死。我得回去看看。”
“……”
“…………”
他手一点儿没移位,跟平时不一样,这会儿又正经了:“还疼么?”
“睡一觉,就不疼了。”
他嗯了声,“那等会儿起来吃饭,让厨房给你炖了汤。”
她忽然回过头,想起什么:“游乐场还没修好吗?”
“早上刚跟我报备完,”他说,“有两个设施好了,等你结束了,六月中去玩?”
路栀缓缓坐起身来,一杯新鲜的红枣姜茶已经泡好,傅言商递到她唇边,她抿了下唇,不太喜欢姜的味道:“好苦。”
“我不在的时候,阿姨说你自己喝得眼也不眨。”他觉得好笑,挠挠她下巴,“怎么,我一来就这么脆弱?”
路栀这才怔了一下。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他起身,路栀问:“你去哪儿?”
“去给你加点糖。”
……
等他回来没两天,她又生龙活虎,十号就启程去了游乐场。
大概是他提前吩咐过他们要来,今天园区全部停工了,修好的两个设施都做了清扫,园区内也挺整洁,除了完整度不够,看着也不像在施工中。
修好的是水上乐园和跳楼机。
水上乐园卖相上佳,跳脱出古板设计,整体采用青绿色,蜿蜒盘旋的水上通道如同藤蔓,曲折来回地缠绕,托出最中央栀子花型的跳台,清透水纹随着风粼粼地晃,辉映成趣,相得益彰。
她当时看的设计稿,也没想到落地会这么漂亮。
“怎么都用的绿色?”她这会儿想起来要问。
他抬眉:“你不是喜欢?”
她确实喜欢,脱了外套就露出里面的泳衣准备下水,被他拦住:“宝宝,先玩跳楼机,不然先玩水,都湿透了。”
“跳楼机玩过了呀。”
“什么时候?”
“电梯里。”
“……”
她特意做了功课,下水前和他说:“夏天的时候要勤换水,不然对女生不太友好,我看很多女生玩别的水上设施,容易过敏和感染。”
“行,我到时候和他们说,多换几次。”
“然后还有那种水下隔离贴,入园的话就每个女生发一个吧,”她说,“等我回去测评一下,看哪款比较好用。”
她今天是包场,跟私人泳池没差,就不用弄那么繁复的过程,但如果真的开园,她看别的游乐场都不会这么人性化,但她还是希望能更有责任心一点。
她话音刚落没
() 多久,他真的就打电话去说了这两件事,很多事在他手上的响应程度都尤其快,完全不会拖到明天或后天,路栀下水没一会儿,就听到他说已经安排妥当。等到时候开园,会有专门的负责人跟进这件事,还会定时抽查。
她对这个处理速度和结果都很满意,放心地开始测试,说是测试,其实还是玩更多,整个水上园区非常大,有适合小朋友的温和设施,也有成年人可以玩的水上过山车、跳楼机、漂流等等,她每个都体验了一下,一开始还抱着要提意见的心态,到后面完全玩得很投入,好在整个园区这么大,除了他们没有别人,连机器都是智能操控,尖叫不必收敛。
玩了三个多小时,她彻底累瘫,在最后一个项目的通道里仰躺着,最后被人给抱下来。
某人不疾不徐地数落她:“不是说能玩一下午不喘气?()”
“三个小时不算一下午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很严谨:“三个小时只算三小时。”
“……”
路栀下到水里,走了一会儿,在角落处发现一个小台阶,以为是可以休息的座椅区域,往下一坐。
身体浮浮沉沉,仍然像坐在水里。
她以为自己没坐下,但手一撑,分明可以摸到东西——
忽然,有什么记忆窜上脑海,在反复回想之中异常清晰,她嗖地一下站起身来,不可置信问他:“你为什么还要在这放个水床?”
傅言商:?
很明显,面对她这番指控,他也有片刻停顿。
傅言商走到她身侧,因为还在水里,动作也异常缓慢,水面在他小腹处起起伏伏,若隐若现。
他低下头,确认了半晌,这才觉得荒谬地笑开,水珠顺着耳廓徐徐下滑。
“我就说,傅老板前两天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问我们的行程。”
路栀:“……”
她觉得不可置信,难道又是爷爷:“不可能吧?”
“没什么不可能的。”他淡淡道,“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还没牵上手的废物,他操心也是情有可原。”
“……”
她站在原地僵住,一动不敢动。
多么贵重的礼物,多么荒诞的惊喜。
谁能想到这东西能藏在这种地方。
她表情复杂,心情更复杂,手腕被人捏住,轻轻摩挲。
“这么好玩,宝贝不要试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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