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王孙先试尚方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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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三太子杀了一个又一个怎么杀也杀不完!

    凌霄:……??!!

    凌霄没有眨眼睛,缓缓移开目光,心中连喊三声卧槽。

    哪儿来这么巧的破事啊?什么造反圣地太湖?我凌霄一时英明,就要在此翻车了吗?!

    不怕,凌霄暗自做了一个深呼吸,汉人这么排戏,今天首演,明天落进文

    字狱,而我的姓氏写作西林觉罗,读作/爱新觉罗。

    她站起身,向前几步,扶着二楼的栏杆往下看。八福晋都知道的事,底下的权贵们不可能不知道,如此大案,经手处决都是他们干的!

    只要楼下官客还没炸营,就不是大事。话又说回来,有这一楼人殷勤来为我贺喜,大清国之中对我又有什么算是大事呢?

    太湖算什么,还能比得过洪湖水浪打浪,几十里水路到湘江吗?

    ……哦,唱串了。

    凌霄回头朝八福晋笑,“你只管往下看就是了。”

    八福晋挑眉:你是什么意思?

    凌霄微笑,不管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我都正有此意!这种能做文章的隐喻,一旦不认,就是心有鬼祟,只要认了么,反倒无事。

    谁罗织罪名能罗织到我身上啊~

    凌霄:我,雍亲王直辖。要收拾我先过四爷这一关。

    她之前梳理戏班子,才知道雍王府之前竟有一伶人因事杀人,判决递到御前,康熙也要给四儿子体面,改斩为流。

    就这操蛋的地界儿,凌霄冷笑,就算死,死前再抄一首“我自横刀向天笑”也是功德圆满不枉穿越一遭了!

    ——楼下正有人想她死。

    皇九子胤禟实在很难忍住不把自己代入武三思和他儿子武宏,是,武家这父子俩剥削江南,本贝子号称“财神九”,我手里那么多钱从哪儿来的我不知道吗?

    满洲贵胄、前两江总督董鄂氏噶礼也在台下坐着,如坐针毡,看着戏演到武宏在江南胡作非为强买田地,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雍亲王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对我有多大的意见?就这么想让我死吗?

    这戏还要演到万岁爷跟前?康熙罢他时公开说过“噶礼操守,朕不能信,若无张伯行,江南必受其睃削且半矣”。噶礼虽被免职,还想补缺!

    这戏还要演到江南?你哪里是要为内务府太监宫女移风易俗,你是要让我噶礼的名声发烂发臭,是想要全江南百姓再把我噶礼骂上三轮啊!

    台上丑角指着谢瑶环哈哈大笑:“谢巡按,你可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啊。”

    台下噶礼深以为然,重重点头。

    “朝廷就是我们武家的。你为我武家做官,就得为我武家办事。”

    胤禟:朝廷就是我们家的,你为我家做官,就得孝敬爷们儿。不然爷们儿祖上血染疆场辛辛苦苦入关为的什么?!

    “你怎么吃里扒外,向着这些个穷百姓呢?”

    胤禟、噶礼、其他人:说得好!

    台下人不影响台上戏。

    谢瑶环重拍醒堂木,尚方宝剑高擎,袁侠客护卫堂前,众衙役持棒呼应。

    “二贼竟敢闹察院。”急促锣鼓相催,谢巡按高唱流水,响遏行云:“怪不得众百姓受尔熬煎,出京时圣上谕本院,先斩后奏法度严。侵夺民田害良善,公子王孙不宥宽。你们劣迹如山人共见,大闹察院罪通天。蔡少炳先试尚

    方剑!”

    一声令下,衙役们扑上前去摁住大惊失色丑态毕出的丑角,持刀压下。

    胤禟豁然起身,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盘盘碟碟叮叮铛铛跌了一地。

    皇九子瞠目竖眉,箭指戏台:“排这出戏的人,居心叵测!就该拖出来当场杀了!”

    乐队落了一个锣鼓点,继而没了声息。武宏为此死命一吓,战栗得格外逼真。

    只有谢瑶环端立台上,直视台下戏码,不动不摇,只等反贼的丧报。

    这好旦角恰也姓谢,小字秋娘,年三十余,仍未婚配,以教戏糊口,艰难苟活。

    谢秋娘没想过自己还有上台演戏的一天,没想过还能演一出女巡按,不要说高叫的恐吓,就算钢刀逼颈、立毙台上,她也要唱完谢瑶环的取义歌。

    年、李两位侧福晋就站在侧幕把场,一在左侧幕乐队,一在右侧幕入场。

    皇九子的威胁隔着薄薄的幕布传到乐队,年侧福晋只有比老九更凶悍:“不许停!”她严词喝命:“王爷还没说话,你们怕什么!难道要我亲自擂鼓吗?!”

    乐队咬咬牙,想想前头的伙伴杀了人都不必死,胡琴起调,小锣急敲,催命的锣鼓经轰轰烈烈响彻戏楼。

    在锣鼓声中,李侧福晋越过戏台中央昂然挺立的谢秋娘,和年侧福晋对上眼神。

    “走!”李侧福晋对着下场杀人的衙役们说:“演好了这场戏,重重有赏!”

    四个衙役高捧钢刀,鱼贯上场,下跪回命的声音犹为响亮:“斩首已毕!”

    谢巡按一甩袍袖:“刀斧手!”

    “有!”

    满堂宾客一起听完了最后一句唱。

    “将武宏的首级也挂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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