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49】(2/2)
“……”
黑暗中,裴瑕薄唇轻抿:“你还没睡?”
“有事与你商量,便想着等你回来。”
沈玉娇也没想到他躺上床后,就直接拥了过来,而且那拂过耳边的炽热气息,好似要吻她般。
是喝了酒的缘故?可他今日一点都不像醉了。
裴瑕仍是拥着她的姿态,听到她的回答,眸底闪过一抹窘色。
但此时收回手,未免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何况,她是他的妻,他与自己的妻亲近,有何不妥?
这般想着,他抱着她,若无其事般:“什么事?”
沈玉娇见他没有松开的意思,心下觉得奇怪,但也找不到理由推开他,便一动不动,自顾自说着:“我今日收到了六张帖子……”
她将拜帖的事一一说了:“我既回了长安,外祖父家定是要去拜访的。姨母从前就疼我,她家下帖,我自也要应邀。至于其他几家……郎君,你怎么说?”
裴瑕被她发间与脖间淡淡盈散的茉莉幽香弄得心驰摇曳。
从前都是在她熟睡时抱她,现下她清醒着,还乖乖由他抱着,与他说话。
“你想何时去外祖家,我同你一同前往拜访……”裴瑕轻声说着,头颅也缓缓低下。
“尽早吧。我都有空,就是看你何时有空。”
沈玉娇答着,忽觉后颈贴上一抹温热,身子不觉一僵,脑袋也有些放空。
他…他这是?
就在她以为许是不经意蹭到时,那温热薄唇再次落下,连着男人揽在胸腹间的长臂也收紧了。
身体贴得更紧,好似要将她揉进怀里般。
“郎君?”沈玉娇分明感受到身后那不容忽视的触感,纤长眼睫急促抖了两下,心跳也愈发快了。
“明日我已有约,后日吧。”
裴瑕低吻着她柔软的后颈,嗓音微哑:“正好明日也能留空备些厚礼。”
沈玉娇的脑子都被他这细碎的吻弄得一团糟乱,浑浑噩噩“嗯”了一声,身子却莫名其妙地发软。
他们之间极少这样亲昵的温存。
印象中,多是事后,他会轻拍她的后背,替她擦额上的汗,或是俯身,轻贴一贴她的额头。
唇齿相依的情况,也只寥寥几次。
当那修长的指节探入亵衣时,沈玉娇意识陡然清醒,下意识伸手去按:“郎君,你......”
“有点难受。”
男人低哑嗓音在后响起:“我不胡来,让我抱一抱,会好些。”
沈玉娇一张脸滚烫,咬着唇,心道,若只是抱,怎么还伸手呢。
他定是醉了。
愣神间,那只手已探入亵衣,男人的薄唇也贴上她的耳垂。
漆黑寂静的夜里,两人的呼吸都乱了。
沈玉娇紧紧闭着眼,许是太久没做这样的亲密事,整个人也紧张得厉害。
不过裴瑕的确说话算话,没有胡来。
哪怕她能感受到他难受得厉害,他也极力克制着,只抚着她,深深浅浅吻着她的脖颈与侧脸。
清甜茉莉香与他身上华贵沉雅的檀木香气交织着,盈满彼此的呼吸。
良久,男人的脸深埋入她的脖颈。
沈玉娇眼皮轻动,迟疑片刻,轻声道:“还很难受么。”
“无妨。”
身后男人低低道:“过会儿就好了,你睡吧。”
沈玉娇默了两息,这样抵着,也没法睡啊。
大抵是有黑夜的遮蔽,人的胆子也大了些。
沈玉娇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郎君,不然......我帮你?”
身后之人似是怔了下,问:“怎么帮?”
沈玉娇脸颊愈发烫了,但问都问出口了,且离她生产出月子,还有小半年的时间,总不好一直这样叫他忍着。
她没说话,只闭上眼,默默朝后伸出手。
握住的刹那,她的呼吸屏住,耳畔听到一声低哑的闷哼。
“玉娘……”
“……”沈玉娇咬着唇,不说话,只当自己的灵魂离了窍,五根手指有它们自己独立的意识。
第一次做这事,她毫无章法。
但看他没阻拦她,她便硬着头皮继续。
直到手有些酸了,她到底没忍住,问了句:“好…好了么?”
“……”
身后静了一息,而后是男人无奈哑笑:“你说呢。”
沈玉娇:“……”
果然还是不行啊。
下一刻,肩膀却忽的被男人揽过,由背对改为面对面,沈玉娇心跳好似漏了一拍。
好在幔帐里漆黑一片,哪怕面对面,也看不清模样。
温暖锦衾中,男人修长的手掌握住她的手,他说话的气息若有似无
拂过她的额头:“得这样。”
沈玉娇的脑袋彻底空了。
手真的不像是她的了。
良久(),茉莉与檀香氤氲的帷帐里?()?[()]『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渐渐散开一阵栗子花气息。
翌日清晨。
“娘子,郎君出门前特地交代了,明日去李府的礼品他会置办好,让你不用操心。”白蘋伺候着沈玉娇起身,见她盯着手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禁疑惑:“娘子,手怎么了么?”
“啊。”沈玉娇一怔,羞窘地咳了声:“没…没什么。你刚才说的,我知道了。他置办就好,我也轻省些。”
“是呢。”白蘋笑道:“现下娘子可是最精贵的,郎君可不舍得让您辛苦呢。”
不舍得辛苦么。
沈玉娇悄悄揉了揉仍酸的手腕,没吱声。
可之后无论是拿牙粉漱口、拿筷子用早饭,还是提笔写字,她都不敢多看自己那只手。
一看脑子就控制不住想起昨夜那事。
现在想想,还是难以置信,她竟主动伸了手。
更难以置信的是,裴瑕竟然没拒绝她。
到最后她累到不行,迷迷糊糊间是他打来清水和巾帕替她擦了手,又自去换了身干净衣袍。
她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睡的,更不知他是何时走的——或许他白日起来,也觉得昨夜之事有些荒唐了?
唉。沈玉娇轻叹,等到夜里他回来,她该如何见他。
总觉有些尴尬。
但该来的还是会来,待到傍晚,掌灯时分,裴瑕来到她院里。
他着一身鸦青色长袍,乌发玉簪,腰系丝绦,玉佩垂悬,周身一派清雅矜贵的气质,如高坐云端,不可亵渎的神仙般——
可昨夜,她亵渎了。
沈玉娇羞耻得抬不起头,只觉得她做了件很坏的事。
裴瑕也注意到她一直闪躲的眼神,还有乌发下那两只绯红的小巧耳尖。
忆起昨夜的事,他眸色微暗,背在身后的长指也不禁拢起。
他朝榻边走过去:“午后我已派人去李府递了个信,给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父舅母的礼品也都备好,明日用过早膳,我们便可出发。”
“好…好的。”沈玉娇一看他靠近,下意识站起身,脚步躲开:“你安排好了就行。”
裴瑕看着她:“玉娘?”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忘了交代乔嬷嬷。”沈玉娇低着头:“郎君你先洗漱,我出去一会儿。”
也不等他开口,她就脚步匆匆走出去。
裴瑕站在原地,看着妻子那逃也似的背影,不禁失笑。
明明昨日夜里,她还那样胆大……
不过她个闺阁娘子,愿意为他那样,足见她待他的心。
是日夜里,熄了灯烛,放下重重幔帐,裴瑕再次拥住了沈玉娇。
沈玉娇本就忐忑,见他再度靠了上来,心头猛地一跳,他不会…还要来吧?
这也太不像他了!难道是被脏东西缠上了?不然如何突然转了性呢。
紧张不安里,纤细手腕再度被牵住,身子也被掰了过来,沈玉娇柳眉轻蹙,心下叫苦不迭。
面对面时,手却并未往下带,而是轻轻放在了男人薄唇边。
似蜻蜓点水般,在手背上落下轻浅一吻。
沈玉娇怔住,失声:“郎君?”
床帷被裴瑕有意留了一条缝,朦朦胧胧投进一些光,叫人看不清表情,却能瞧见个大概的轮廓。
他于黑暗中深深凝着怀中那张线条柔和的小脸:“玉娘,你我是夫妻,做那些亲密的事,天经地义,不必羞赧。”
沈玉娇没想到他会说这个,还一本正经的说,顿时更羞耻了。
“我知道。”她垂下眼,嘴硬:“我没有。”
“没有便好。”
裴瑕说着,沉默片刻,问:“手还酸么。”
沈玉娇刚想说“不酸了”,话到嘴边,忽又记起大半年前的床笫间,他问她“腰还酸么”,她老老实实答不酸,便又被覆上来了一回。
“还有点酸。”她小声道。
身前男人静默两息,道:“是我孟浪了。”
他替她揉起手腕。
沈玉娇唇瓣翕动两下,一句“其实还好”刚要出口,身前人又道:“下次,我尽量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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