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84】(1/2)
这日直到宫宴结束,贤妃与寿安公主也没归席。
沈玉娇直觉有事发生,想问裴瑕,转念一想,裴瑕一直待在殿中,知道的比她还少。
万一不慎说漏嘴,叫他知道她和谢无陵见过面的事,那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于是她将这份疑虑憋在心中,想着过两日或许能从舅母口中打听一二。
夫妻俩回到府中,已是深夜。
喝了些酒,再加上赴宴劳累,沐浴过后,沈玉娇脑袋一沾上枕头,困意便如潮水般涌来,眼皮也沉甸甸阖上。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脸颊好似痒痒的,身上也略沉,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她闭着眼,嘴里嘤咛一声,下意识想去推开那座巨石。
不料巨石长出藤蔓,将她的手腕束缚住,举过头顶。
而后颊边那阵酥酥麻麻的热意也往下蔓延,滑过她殷红瑰丽的唇,莹白的下颌,纤长的颈,单薄亵衣下虚掩的锁骨……
湿湿的,热热的,古怪又别扭。
“唔。”手动不了,她只能轻扭着身子,试图摆脱这种奇怪的感觉。
可那藤蔓缠绕着,忽又攀上双蹆,灵活地延伸,朝内侧探索。
明明是凉爽秋夜,沈玉娇却觉得浑身发热,额头也沁出薄薄香汗,她迷糊睁开眼,待看到伏在身前那道黑影,错愕失声:“郎…郎君?”
“醒了?”
幔帐中很黑,只听得男人略显沙哑的嗓音。
沈玉娇这才惊觉亵衣已被扯开,那缠着双腕的不是藤蔓,而是男人宽大的手掌。
刚想再问,男人挺拔身躯抵了上来,他低头伏在她耳侧:“没想吵醒你。”
喷薄的热息拂过耳廓,沈玉娇纤长的眼睫颤了颤,又听他道:“既然醒了,那便正好。”
正好什么,他没说明,而是付诸行动,薄唇含住她的耳垂。
沈玉娇的心跳霎时加快,低声讷讷:“很晚了。”
“明日休沐,不用上朝。”
沈玉娇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他好似说过,然而不等她记起,蹆便被分开。
“玉娘。”黑暗中男人低唤她一声,而后牢牢堵住她的唇,窄腰沉下。
刹那间,骨酥魂荡,肉浮魄飞。
沈玉娇睁大了眼,想发出声音,却被男人的唇舌搅得意识混沌。
藤蔓牢牢將她纏繞著,仿佛將她釘牢在床榻之上,她不得動彈,只得無力嗚咽著,承受著這仿若无休止的跶伐。
“玉娘。”
“玉娘……”
恍惚间,好似烈日下的寒冰,逐渐融化。
良久,沈玉娇陡然睁开眼:“不…不行。”
裴瑕摁住她的腰,哑声:“我已饮过避子汤。”
沈玉娇的脑袋还处于一片空白,听到他这话,半晌才反应过来,避子汤?他喝?
好不容易待气息缓和,她推了推他的胸膛,还未问一句避子汤的事,男人又覆上来。
沈玉娇惊愕:“你…你怎么?”
“许是今夜有些醉了。”
他安抚般亲了亲她的眼皮,窄胯边不疾不徐地动,边吻走她颊边的汗,沉声诱哄:“乖玉娘,再纵我一回。明日我去将孩儿接回,你安心睡觉便是。”
话音落下,也不等沈玉娇回应,他便掐紧掌心那把纤细口口,再次放肆口口陷口,横口口撞。
真真是柳稍露,滴花心动。
正情浓,鸳鸯枕上,不觉至天明。
待到沈玉娇昏昏转醒时,已是午后黄昏,锦帐残留几分兰麝香。
她从榻上坐起,低头触及口口桃痕,又想到昨夜他的失态放纵。
到最后骤雨停歇,他口口得很用力,仿佛要将纤月要掐断般。
“玉娘,你是我的。”
他说着,低哑语气透着几分偏执冷冽。
她来不及多想,彻底脱力昏睡过去。
现下想想,太不对劲。
难道真是醉酒的缘故?可他先前吃醉了,也不这样。
“娘子,您醒了么?”
屋外响起婢子的轻唤:“已是申时了,您可要起身吃些东西?”
沈玉娇诧异,她竟睡了一个白日。
再看窗棂外黄昏笼罩紫薇花,她应了声:“端水进来吧。”
白蘋和冬絮很快端着温水巾帕进来,替她盘发时,瞧见耳后脖间那藏不住的红痕,婢子们面面相觑,皆红了脸。
沈玉娇也从黄澄澄铜镜中瞧见,心下懊恼,他怎的这般不注意,竟在脖间都落下了。
这叫她怎么出去见人。
纤纤玉指扯了扯衣领,她强忍着面上热意,若无其事般问:“小郎君回来了么?”
“回来了,郎君用过午膳后,便亲自去将小郎君接了回来。”
白蘋手拿雕花牙篦,沾着茉莉香的刨花水替她梳发:“小郎君刚吃过奶,这会儿在侧屋睡得香甜呢。”
沈玉娇放了心,静了片刻,到底没忍住问了句:“那郎君他……在哪?”
他昨夜那般孟浪放纵,现下想想还有些气闷,但又按不下心头好奇。
白蘋见她问起,掩唇轻笑:“郎君在书房。晚膳时分快到了,他应当也要来了。”
沈玉娇:“……”
现下一想到裴瑕的书房,她脑中便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不堪回忆。
又想到再过一个时辰,他又要来房中,她双蹆都隐隐发酸。
从前他也不这样。
自打书房那日,几乎夜夜都不叫她空着,再这样下去,她都要搞几幅补药吃了。
腹诽归腹诽,日头一落山,院里掌起灯,裴瑕也杳然而至。
身量修长的男人,一袭青袍,俊眉修目,不言不语时,清清冷冷,宛若道观里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君。
可视线一旦对上,那看似平静的漆黑狭眸,却暗藏着随时能将她吞噬的无尽慾念。
沈玉娇有些怕他了。
他走过来,她抱着孩子下意识往旁躲了躲,嘴上轻声道:“郎君回来了。”
裴瑕看出她的局促,又瞥见她垂首间,那截白腻脖颈上的一抹红痕。
是他落下的。
他眸色微深,默了片刻,自顾自在榻边坐下,平静开口:“今日从外祖父家回来时,顺道去了趟二皇子府中,打听到一些事。”
“昨夜宫宴的事。”
“.......!”
沈玉娇眉心一跳,朝他看去。
裴瑕朝她抬手:“坐过来,我与你说。”
沈玉娇:“......”
迟疑片刻,她还是走了过去。
反正孩子还在怀中,谅他也不会胡来。
她在裴瑕身边坐下,闻到他身上淡雅好闻的檀木香气,思绪恍惚了一瞬,才问:“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寿安公主不慎失足,跌下荷花池。”
稍顿,他嘴角轻扯了下:“险些丧命。”
实在可惜。
秋日池水枯涸,若是夏日,或许是另一番结果。
沈玉娇呆住,片刻才寻回嗓音,期期艾艾:“好端端的,怎么…怎么会跌进荷花池?”
“具体原因不明,但与她一起跌入池中的,另有一名宫女一个太监。”
沈玉娇眼波闪动着,心下陡然浮现个猜测。
不,都不用猜,定是谢无陵做的了。
那家伙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但将公主丢进荷花池里,万一寿安真的死在池子里……
沈玉娇一阵后怕,抱着孩子的手也不禁收紧。
怀中的棣哥儿似是被弄得不舒服,奶声奶气“呜”了声。
她连忙回过神,轻拍着孩子,也感受到裴瑕直直落在颊边的目光:“你昨夜离席不久,寿安也跟了出去,你可曾遇上她?”
沈玉娇呼吸微窒,好在有孩子做遮掩,她低着头,嗓音轻软:“她兴许是去了别处,我并未见着她。”
“是么?”
“嗯。”沈玉娇说着,将孩子往他身前送了些,转移着话题:“郎君你看,孩儿是不是又胖了些?”
这话题转得生硬,裴瑕盯着她闪躲的眉眼,沉默良久,终是挪开,看向孩子。
“是,胖了些。”他说着,修长指尖轻抚过孩子的眉眼:“像你。”
“郎君是说我胖了?”
“我是说孩子愈发像你。”
裴瑕失笑,忽而又往沈玉娇身上打量一遍,薄唇轻抿:“你不胖,还须再吃些。”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许是昨夜放纵的酸疼还残留着,这打量的目光连同这话都无端暧昧起来。
一时间,夫妻俩安静下来,里间的温度却好似逐渐闷热。
“玉娘,我……”
裴瑕沉沉开口。
“我…我看棣哥儿饿了,我先抱他去喂奶。”
“……”
看着她抱着孩子慌张躲开的身影,裴瑕眉宇间浮起一丝无奈笑意。
而那笑意又很快敛起,他单手撑着额角,盯着鎏金香炉冉冉升起的青烟,神情渐冷。
虽然明白不应那般放纵,然而一想到她昨夜可能与那谢无陵私下会面,浓浓的妒火烧得心口都发疼。
更叫他难以自持地,一遍遍地索取,宛若标记领地的雄兽,恨不得从她的发丝到足尖,在她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他的烙印与气息。
也只有在那鴛鴦交頸,粉汗相融时,他才觉得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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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公主失足落水的消息,很快就成为长安各大世家私下热议话题之一。
有人说公主是喝醉酒了,才不慎落水。
有人说是她去捞月亮,有人说她是看到小宫人落水,出手相助……
众说纷纭,除了当日夜里的亲历者,无人知道事实的真相是如何。
就连贤妃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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