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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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济明明显对周沅的事情不怎么上心,于是江藻识趣地没再多说,两人握了下手便放开了。

    在旁的谭女士看了江藻一眼,对周济明说:“周先生,我看了一下课程安排,第一节课就是十九班的语文课,你要不要去看看?”

    周济明想了想,点头:“也好。”

    谭女士转向江藻:“江老师身为班主任,自然也会作陪的吧?”

    “那是当然。”江藻爽快答应了,反正他的课在第三节,陪一节课也无所谓。

    得知周济明这位大佬要去听课,不少人纷纷跟了过来,大佬听的课,含金量一定高,去听听应该也没什么损失。

    于是一大群人蜂拥到了高二19班的教室。

    一见这么多人往自己班级涌入,十九班的学生也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他们班成香饽饽了?

    这是往日很少见的,高二19班的风评在全校都有名,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都懒得和他们有交集,就算学校安排听课,通常也会把高二19班排除在外,开玩笑,这个班的课有什么好听的,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所以,这些不明真相的校外人士就这么果断跳了坑。

    这时刚好是早自习下课,江藻的规矩,哪怕只是早自习人也得乖乖坐在座位上,所以到了课间,压抑了半个小时天性的学生开始解放天性了。

    江藻进门,直接往里面扫了一眼,看到周沅在宋妗彤座位前面,姿势妖娆地给她表演摇花手,连带着周围一群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别爱我,没结果,除非花手摇过我!”周沅边摇还不忘喊上两句。

    宋妗彤朝他扔橡皮:“你别说话,好土哈哈哈!”

    “哪里土了?”周沅振振有词,“你不懂,土到极致就是潮,你觉得土是因为你已经过时啦!”

    江藻去看身旁周济明的脸色,比刚才阴沉了一点。

    “咳。”江藻出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大家手里的事都放一下。”

    “干什么啊?”周沅正摇得兴起,被打断了很不爽,扭头抱怨,“都下课了还不让人玩吗?”

    话音落下,他的脸色变了。

    不比周济明的好看多少。

    江藻介绍:“这些老师是来听我们班课的,大家欢迎一下。”

    他说完率先鼓起掌,于是班级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一点也不热情。

    江藻一点也不觉得难堪,转头对周济明说:“周先生,后面请。”

    虽然并没有人期待会有人来班上听课,但该做的还是要做,教室后面的空位上早早摆上了椅子,随时来随时听。

    周济明点了下头,默不作声地往里走。

    如果按照最短路径,周济明的行进路线应该是从左边的走道过去,但是他却偏偏绕了一下,从右边的走道走。

    江藻跟在他身边,周沅还没回座位,痞里痞气地靠在宋妗彤的课桌上,

    看着朝他走来的父亲。

    周济明在他面前停了一下,沉声:“粗俗。”

    继续往后走。

    江藻用眼角余光瞥见周沅龇牙咧嘴地翻了个白眼,跟宋妗彤抱怨的声音飘过来:“居然说我粗俗,他个土包子他懂什么!”

    一行人一番让座,谦虚来谦虚去的,到课前三分钟才坐定。

    周济明坐在最中间,左边是谭女士,右边是陪同的副校长,江藻这个班主任只能坐在副校长右边。

    这时,教室门口探进来一个人,男人戏谑的声音响起:“咦?这里好多人,那我也来凑个数吧。”

    容静丞走了进来。

    哪怕在场很多外校来的老师并没有见过大名鼎鼎的容家家主,但是一看到那头标志性的长发,立刻就明白了来人的身份,纷纷起身相迎。

    副校长犯了难,这位可是比周先生还要大的咖,C位肯定要让他来坐,可这座位刚刚都已经坐定了,还要再调整不太方便啊,学生们都看着呢,这样太谄媚。

    容静丞倒是很好说话,直接走到副校长面前,笑着看他一眼,副校长立刻福如心至,配合地让开:“容校董,来,您坐我这。”

    “谢了。”容静丞很自然地坐下了。

    副校长看看隔壁的江老师,想这个年轻人识趣点主动给他让个位子,但容静丞也在此时转过来问:“江老师,这节是语文课?”

    “是。”

    两人在说话,副校长不好打扰,于是识趣地坐到后面的空位上了。

    于是江藻左手边的人变成了容校董。

    容静丞这时才跟身旁的人打招呼:“周先生,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周济明看着他,点头,“静丞。”

    容静丞的神情蒙上一层阴翳,歉意道:“之前老师的葬礼,我那时人在国外,没能赶上见老师最后一面,还请见谅。”

    江藻偏头看了容静丞一眼,他口中的“老师”指的是周济明的父亲,那更是国学大师中的大师,在容静丞幼时,曾担任他的启蒙老师,两人的关系,从周济明对容静丞的称呼就可以看得出来。

    周济明的神色平静,道:“家父一生淡泊名利,不看重这些俗事,葬礼也是遵从他的遗愿一切从简,你是他的得意学生,相信他不会介意此等小事。”

    容静丞唏嘘:“老师的品性,确实是我此生都不能望其项背的。”

    察觉到身旁人的情绪有些低落,江藻挪了下脚,刚好踢到他的。

    容静丞没有回头,但是江藻听见他轻笑一声,语气已经恢复如常:“不说这些了——听说大公子周湘被牛津大学给录取了?”

    即便是提起优秀的长子,周济明端肃的脸上也没有多一丝笑容,语气如常:“是,再过几天就要动身去英国了。”

    “这可是件值得庆祝的大喜事,怎么周家都没动静?”容静丞笑着问。

    周济明不为所动:“不过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没必要兴师动众。”

    “不愧是周先生,与老师一样的淡泊名利。()”容静丞恭维道。

    上课铃打响,于是交谈告一段落。

    陈向东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迈着自信的步伐登上讲台。

    “起立!⒄()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江潼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到颤抖。

    听见是他喊起立,陈向东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就没心情探究为什么是他了,因为江潼喊过起立之后,根本没人答应。

    气氛一下子很尴尬。

    “咳。”

    江藻清了下嗓子,于是动静来了。

    “老——师——好——”

    拖长了调子半死不活阴阳怪气的问候伴随着学生腿都没站直的行礼,让气氛更尴尬了。

    陈向东面上挂不住,但看一眼后面黑压压的领导和外校同仁,忍了。他说:“同学们好,请坐。”

    在他请坐说完之前,人就已经坐了七七八八。

    陈向东稳了稳心神,他可是经验丰富的老教师,这么点考验不在话下,而且,这次他来也是有目的的。

    他要让这些人都看看,十九班的其他人跟陆舍之间的差距有多大,把陆舍放在这里只是浪费他的天赋,是在扼杀他!

    把讲义发下去,陈向东开口:“今天我们来学习修辞手法。”

    他在黑板上写下板书,然后转向台下,提问:“我们都知道语文常见的修辞手法有八种,那么是哪八种呢?”

    他假模假样地看了下花名册,点名:“陆舍同学,请你来回答一下。”

    陆舍起身,言简意赅地答道:“比喻、拟人、夸张、排比、对偶、设问、反问、反复。”

    他的回答流畅清晰,一听就知道基本功扎实,来听课的老师都面露赞赏之意,纷纷点头。

    陈向东看到其他人的反应,满意在心中,语气也带了几分喜色:“陆舍同学回答得很好,那么现在,我们就以古诗词为例,来探究这些修辞手法。”

    “比喻是我们日常生活中常用的一种修辞手法,它在古诗词中的运用也是非常普遍的,那么此时此刻,同学们的脑海中有涌现出相关的诗句吗?”陈向东再次提问。

    鸦雀无声。

    陈向东看看点名册:“卢弈,你想到了吗?”

    坐在方寒后面的男生站起来,声音洪亮地回答:“老师,我不知道!”

    陈向东心中冷笑,不知道你还这么理直气壮,不过好在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点了下头:“你先坐下吧。”

    卢弈坐下,陈向东转向陆舍:“那么陆舍,请你来帮卢弈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陆舍起身:“唐白居易,《暮江吟》,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自己的得意门生如此给力,陈向东满意又欣慰,他暗暗看了一眼后面听课的老师,见他们也都面露欣赏之意,心想他的计划再往成功迈进。

    他的计划就是,把十九班和陆舍的差距直白地暴露出来,相

    ()    信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为一个优等生流落到差班而惋惜。

    到时候,这些惋惜会汇聚成民意,相信学校也不会不考虑到这一点,强制陆舍转班回去不是不可能。

    接下来,陈向东按部就班地按照着自己的计划进行。

    他每讲一个修辞手法,都会请学生来说一个对应的古诗词,以十九班学生的素质,被点名起来,那都是理直气壮地喊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就会很顺理成章地请来陆舍救场,而陆舍也总是不负所望的。

    课程过半,就算是外校的老师不太清楚这个班级的情况,但看了这么久,也有些反应过来了。

    这个班的学生的素质未免太差,这些不都是很简单的问题吗,怎么点一个不会一个,还得让那个叫陆舍的学生帮忙救场。联想到刚上课时他们连起身向老师鞠躬都不愿意,就很容易得出结论了。

    这个班级不行。

    结论一出,惋惜也跟着来了,陆舍同学真不错,怎么就到了这样一个班级,校领导是怎么考虑的?把优等生放在这样一个班级,那是极大的浪费!

    有人偷偷去看十九班的班主任,见他只是专心地在听课本上做着笔记,并不为所动。

    班主任江藻泰然自若,一块旁听的副校长简直如坐针毡,这样的发展他真的是完全没有想到,陈老师,你就不能不提问了吗?你在设计课程的时候就没考虑到十九班学生的水平吗,那是他们能回答出来的问题吗!

    副校长在心里喊得声嘶力竭,陈向东不为所动,继续着他的教学进度。

    “刚刚我们说完了反问的手法,最后该说反复了。”陈向东说,“那么我们接着提问,提到反复,能想到哪首诗——我想既然已经到了最后一个,我们就请出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吧,周沅。”

    周沅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他双手插着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陈向东等着周沅说出那句不知道,连语文课代表都一问三不知的,可想而知这个班的素质有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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