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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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门槛极高,有资格被邀请的都是当今在商界举足轻重的人物。路饮在其中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其中包括江泊烟的父亲江少峰,不过他临时有事,待了没一会就离开了晚宴。

    江少峰三十五岁才有了独子江泊烟,如今虽然已过知命之年,但因为保养得宜,看着要比同龄人年轻不少。

    除此之外,他还碰到了傅南时。

    路饮虽然年轻,但由谢迟亲自带入局,依旧不少人上前同他搭话。他游走在宴会之间,手中的酒杯见底,当侍者从他身边经过,他伸手去拿托盘上的最后一杯香槟酒。

    与此同时,一条黑色手臂突然闯入他的视线,和他一起捏住了酒杯。

    似曾相识的画面。

    “真巧。”头顶响起熟悉的声音,“路饮。”

    那人用低沉的声音叫他的名字:“你叫路饮,是吧。”

    路饮维持拿酒的姿势,神情不变:“傅总,先来后到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

    “当然。”

    尽管这样说,但傅南时依旧没有选择放手,他的目光在路饮身上游走,像要把他看透:“有时候真怀疑你是我的克星,为什么总要和我看上同一件东西。”

    “上次的书,这次的酒。”

    声音似笑非笑:“不知道下次会是什么。”

    侍者在旁边紧张地擦汗:“我再去给两位拿酒。”

    傅南时退后一步,松开了手,朝路饮做了一个绅士的动作:“请。”

    路饮大获全胜,将酒拿在手中,微抿一口。

    傅南时挡在他面前,垂眸看他:“你叫路饮,十八岁,神路宋海宁原配留下的独子,和同父异母的弟弟宋央水火不容。”

    路饮毫不意外:“看来你调查过我。”

    傅南时继续用不急不缓的语气往下说:“和宋央相比,人缘差得让人觉得可怜,似乎是个很不讨喜的人。”

    路饮抬眸,撞进他审视的目光,微微一笑:“道听途说比不上眼见为实,现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那么傅总,你觉得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傅南时沉默不语。

    半晌,他缓缓开口:“足够冷漠,充满野心。”

    离开的侍者匆匆赶来,递给傅南时斟满的酒,他伸手接过,浅酌一口。

    路饮:“所以我是个不讨喜的人?”

    傅南时回想先前的几次见面,轻嗤:“看上去只适合做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而不是恋爱对象,没有多少男人受得了你这样冰冷的性格,不是么。”

    话音刚落,两个人都突然地愣住了。

    路饮的眼神露出几分不解。

    这是他第二遍听到这句分毫不差的话,不同之处在于第一次出自前世几年后的傅南时口中,而不是现在。

    剧情似乎完全被打

    乱了。

    但到底是什么蝴蝶效应才会造成这样的改变?

    路饮冷静地观察傅南时,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后者却在短暂的沉默后突然抬手挡住双眼,慢慢弯下腰,以一种极其痛苦的姿势扶住墙壁,垂头轻轻喘息,压抑着痛苦的□□。

    路饮看了他好一会,才问:“你怎么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关心的话,更像是生怕他死在自己面前而冷漠地惯例询问,傅南时感到不满,唇瓣抿成一道不悦的直线。

    路饮说:“看来我得给你找个医生。”

    傅南时拒绝:“不需要。”

    他紧接着倒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从太阳穴神经开始蔓延的那阵刺痛——从遇到路饮开始,这是他第二次有这样的反应。

    上一次是从助理手中拿到他的资料。

    在看到名字的那一瞬间,如同有一把钝刀开始缓慢地切割他的神经,傅南时几乎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

    医生告诉他原因,因为接触到相似的场景,那些丢失的记忆在冲破黑匣,所以大脑才会感觉疼痛。

    失忆是一件多么让人厌恶的事。

    傅南时低头冷笑,厌恶自己的失态,他习惯掌控而不是被人牵住思绪,明明应该排斥这个可恶的同性恋,但又无法收回对他的好奇。

    他因而迁怒路饮,无比强烈地反感着他。

    “真没事?”

    路饮伸手在他的面前招了招,以一种十分随意的姿势,他手上那杯没喝完的香槟随着他的动作晃动,慢慢摇晃着傅南时天旋地转的视线。

    傅南时态度糟糕,挥开他的手:“我说了没事。”

    他想对路饮说“滚”,用力地咬着这个字发音,就在这时,他的余光扫到头顶,那顶华丽的水晶吊灯在下一秒忽然坠落,直直朝着他们砸来。

    “哗啦”一声。

    “让开!”

    身体的反应快于大脑,等傅南时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时,他已经一把推开路饮,而坠下的水晶灯,就这样径直砸在了他的脑袋和肩膀。

    剧烈的疼痛袭来,傅南时的视线内猩红一片。

    他出血了。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

    他沉重地呼吸,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

    水晶吊灯的残片擦过路饮手背,带来一阵麻木的疼痛,但他仿佛没有痛觉,依旧低着头,审视的目光落在因为受伤而半跪在地上的傅南时身上。

    他记忆里一丝不苟的傅大少爷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狼狈时刻,被水晶灯砸中的脑袋开始出血,血迹像条蜿蜒的河,顺着傅南时的脸颊,慢慢淌至他的下巴。

    血慢慢滴在地上。

    四周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尖叫。

    傅南时抬头,双眼通红,宛若恶鬼,难以置信地瞪着路饮,摇摇晃晃起身,朝他走去。

    他不明白,反复问。

    “我为什么要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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