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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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视间,一股冰凉突然贴上谈墨脖颈,他“嘶”一声,从那些旖旎念头回神,垂眸看去,入目是路饮一截白到发光的手臂。

    路饮将腕表贴着他皮肤,玻璃表盘和金属表带的凉意让他降温。

    “别太兴奋。”

    他的指尖触碰他脸颊,轻轻戳弄。

    谈墨脸皮厚,被他这样说也无所谓,站着任由他作弄,过好一会才倒退一步,嘴角浑不吝的笑未消,但说:“够了。”

    路饮这才回答那个问题:“我不会,你可以当真。”

    “不过。”他话锋一转,表情和语气一起变得困惑,“像你这个年纪的高中生,真的随时随地都在,嗯?”

    他没把话说全,但谈墨一点就通:“我们明明一样大。”

    路饮往楼上走,谈墨紧跟其后,听到他在小声嘀咕:“但看上去怎么总是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

    谈墨重重咳嗽一声。

    路饮这才没说话了。

    上了楼,结束晚饭后路饮去书房办公,他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学校公司两头跑,又投资了几家潜力股,留给自己的空闲时间少得可怜。

    工作中途,他注意到邮箱中的一份信件。

    信件发送于不久前,内容和工作无关,是张私人宴会邀请函,落款署名赵思佩,路饮知道她是江泊烟的母亲。

    前世有关于这场宴会的记忆开始浮现。

    江少峰名下的江远股份和谈斯理的谈石集团一样,同样是全球百强企业之一,他的妻子赵思佩在贵妇圈中可谓风光无限,因而她所举办的西芙舞会被一众少爷小姐追捧,无数人希望得到一张入场券,从而抓住机会一飞冲天。

    不过这样的热闹从来都和路饮无关,因为和江泊烟交恶,事实上,他早就被以对方为中心的交际圈拉黑。赵思佩为人颇有好评,但她一向宠溺独子,自然也不会将他拟入邀请名单。

    现在,这张请帖静静躺在他的邮箱中。

    路饮靠在椅背,仔细梳理着前世记忆,掌心抚上鼠标,光标在末尾停留几秒,点击了接受邀请的按钮。

    “他接受了邀请。”

    赵思佩收到自动回复,走到大厅,跟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江泊烟说这个消息,闻言,江泊烟立即从沙发弹跳起来,两眼放光。

    他这段时间总闷闷不乐,前几天回来时脖子上还有狰狞的红痕,简直把赵思佩吓得魂不守舍,试图和他谈心,但一无所获。

    这次江泊烟难得请她帮忙,她当然满口答应,只是看着他这副反应,心中的疑惑达到顶点:“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想邀请他?你们不是——”

    “我都十九了,没那么记仇,妈,你能不能不要总提以前那些事。”

    江泊烟模凌两可地答,一说话时喉咙隐隐作疼,上次被路饮掐伤的地方还没好透,但即便这样也再对路饮生不出什么暴戾心思。

    只是想见他,很想和他说几句话。

    上次医院见面之后,除了在课堂上,他已经很多天没逮到过路饮。路饮最近看起来总是很忙,办理了走读手续,几乎不住在宿舍,鬼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跟着别的狗男人鬼混。

    光是想到就令他暴躁。

    江泊烟又慢慢地开始磨牙,之后不管赵思佩再怎样追问,都拧着脑袋倔强地不肯再说话。赵思佩拿他没办法,叹了口气。

    转眼来到舞会当天。

    这天是周日,谈墨陪路饮在清河郡做发型,他虽然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注意力实则落在路饮身上,心不在焉地看着镜子当中他的侧脸。

    化妆台自带的柔光打在他脸上,如同在路饮的侧脸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谈墨本身就有点儿心尖痒,等路饮注意到他视线,目光穿过镜子看了他一眼,他就彻底坐不住,扔掉手机走到他身边。

    他掌心撑着化妆台,和路饮一起去看镜子中的两人。

    他们的五官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如果要比较,谈墨的容貌显然要“凶”很多,眼神有着狼崽子一样的锋芒毕露,是典型的坏男孩长相。而路饮则正好相反,五官精致而柔和,身上的清冷感给他添上几分矜贵。

    不仅如此,他们的皮肤也有明显反差,不是谈墨黑,而是路饮的冷白皮在光照下简直在发光。

    谈墨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哼笑一声,盯着镜子里的他片刻,看够了,这才拉过椅子在他身边坐下,等着他的发型打理完毕。

    路饮一直都是纯黑的直发,今天造型师给他做了一个微卷的发型,又将他的头发刻意抓得些许凌乱,看着就和平时很不一样。

    谈墨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觉得手痒。

    造型师离开后,路饮对镜整理礼服,他很少会穿雾霾蓝,但其实这种颜色非常衬他的肤色。他将领带位置摆正,低头去看腕表时间,四点半,准备起身让司机送他去舞会。

    谈墨伸手将他按回去,再次问:“真不准备让我陪你一起去?”

    他其实也收到了舞会的邀请函,不过先前爷爷已经替他回绝了,在得知路饮准备去参加之前,他本身对于这类活动同样兴致缺缺。

    路饮说:“我可以处理。”

    谈墨挑眉:“你不会是在担心我和江泊烟起冲突?”

    不得不说,有时候他的第六感格外敏锐,江泊烟确实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至少在现阶段,路饮并不希望谈墨清楚他和江泊烟的关系。

    路饮承认:“是。”

    谈墨低头替他整理西服的一丝褶皱,垂眸打量路饮片刻,突然开口:“你真应该多照照镜子。”

    路饮问:“什么?”

    “好看得过分。”

    谈墨说着弯腰,凑近了,仔细去看他唇瓣的颜色,路饮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然,紧接着谈墨伸手在他唇上一抹,将指腹的那点淡红色举到他面前。

    “你用了口红?”

    路饮刚才一直在回复公司消息,闻言回忆了几秒,终于想起造型师和他说过“

    涂点儿口红可以增加气色”。唇釉的颜色不是纯粹的红(),界于粉和红色之间?()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只抹了一点,其实并不明显。

    被谈墨提醒,路饮转身就要把它擦掉,适得其反,反而擦得唇色更红,谈墨忙把他拉住,说“够了”,一双眼睛却没办法再从他的嘴唇上移开。

    四点半,路饮出发去舞会。

    地点是在云海国际,清河一家高端酒店,路饮过去的时候不算早,他从香槟塔拿了酒,找到一个座位顾自坐下。

    他身姿挺拔,光是坐在那儿就难被忽视,有些人倒是想要上前和他搭讪,但都清楚他跟江泊烟那层水火不容的关系,况且这场宴会由江家举办,自然应该顾忌着主人家的面子。

    一时间,路饮的面前空旷下来。

    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香槟,心情并未受到影响,视线在人群穿梭,试图找到今天参加舞会的目标——罗问桐。

    罗问桐是罗家最小的一个儿子,前世加入路饮的路安科技,既是他的战友,也可以称作他的朋友。

    人群之外,远远的,江泊烟和他的几个朋友站在一起,身边跟着宋央。

    他从路饮进门起就开始关注他,迫不及待想上前和他说话,但又找不到合理原因,人多嘴杂,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他本来就心烦意乱,旁边几个不长眼的还在聊天。

    “为什么要邀请他过来?”

    “大概我们江哥又在打什么主意了,你说是吧,江哥?”

    江泊烟不太想理他们,牙咬得紧,情绪紧绷着,忍耐到极点,偏偏宋央还在旁边搀着他手臂,姿态亲昵。

    他以前不认为有什么,现在就觉得反感,很想要脱下身上这套昂贵的西装,因为嫌弃宋央脏。

    旁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继续。

    “我看那几个男的好像都对他有意思。”

    “他身边肯定不缺人,脏死了。”

    江泊烟的呼吸变得粗重,终于无法忍受路饮被他们这样诋毁。

    恍然间他想到,以前的自己也不止一次说过这些话。

    更脏的调侃他也口无遮拦地提及过。路饮当初和家里出柜时,他跟一帮朋友在酒吧喝酒,酒意上头,从宋央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当即恶劣地大声宣扬。

    “路饮这样的人,在床上一定很没意思。”

    “他是不是被很多男人上、过,哈哈,脏死了。”

    愤怒席卷他,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生谁的气,但无法忍受,忍耐达到极限,森手用力把宋央往旁边一推,让他踉跄地扶住身旁的朋友才能站稳。

    不等宋央质问,他已经沉下脸:“别搞乱了我妈的舞会。”

    他阴鸷的眼神扫过四周。

    舞会开始没多久,路饮就找到了罗问桐。前世几年后他们才会成为合作伙伴,但蝴蝶效应让他们提前遇见。路饮装作不经意地和他搭讪,两人相谈甚欢。

    到最后他们互换了联系方式,罗问桐收回手机,将目光移至路饮身后,紧盯了

    ()    几秒后突然开口:“你知道为什么整个晚上都没有人主动和你搭讪。”

    路饮微微颔首,等他继续说下去。

    罗问桐示意他往后看:“江泊烟。”

    即使路饮不回头,也已经能够感受到江泊烟落在他后背的,仿佛已经化为实质的幽怨目光。

    江泊烟就站在他的不远处,和路饮的“门可罗雀”相比较,他身边围绕不少殷切讨好的同龄人。但他面色阴沉,谁也不理,生硬挤出的笑容扭曲,正越过人群,直直看向路饮。

    “他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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