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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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我有正常的审美,那个男人长得不错。”

    傅南时对漂亮同性根本不会有好感,但他第一次这样评价一个男人,直到现在,江泊烟一旦想起这句话,顿时感到头皮发麻。

    他和傅南时多年好友,但还是不可控地把他当成了潜在情敌。

    烟雾从傅南时指尖升起,模糊他的表情,江泊烟无法揣测他的情绪,目光始终警惕:“那个路饮是同性恋,他喜欢男人。”

    “是么。”傅南时笑,“继续说。”

    生怕傅南时会私下调查路饮,江泊烟飞快道:“我的意思是,那家伙对男人来者不拒,你可千万别对他好奇,小心中了他的圈套。哦,忘了说,他现在交了一个新男友,简直,脏死了!”

    他酸溜溜地说完,之后为了掩饰语气中的失态,又补充:“那种男人,碰一下都让人觉得恶心。”

    “新男友?那就是说,还有前男友。”

    江泊烟点头:“是,他有前男友,我见过。”

    傅南时目光闪烁,闻言身上的气质阴郁了几分。他确实派人打听过路饮的情况,但他那些私下的经历很难被彻底挖干净。

    虽然谈墨在他面前放下狠话,占有欲十足,但傅南时笃定他和路饮不是真正的情敌,他以为路饮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

    思及此,傅南时莫名烦躁,眼神变得晦暗不明,跟着附和:“是很脏。”

    傅南时的话语冰冷,带着一股子天生的漠然,显然厌恶路饮。见他这副反应,江泊烟终于松气,这才开始慢慢讲起他和路饮那些因为宋央而敌对的过去,把傅南时当成自己的倾诉对象。

    “就是这样。”他耸了一下肩。

    傅南时的烟燃尽了,烟雾散去,藏匿着的脸庞逐渐变清晰。他这样面无表情时天生就显得傲慢,此刻眉宇冷然,垂眸打量江泊烟,薄薄的唇勾起一道嘲讽的弧度,并不言语。

    时间分秒过去,江泊烟难得局促不安了起来。

    他试

    探地问:“你也觉得我很过分?”

    他过去对路饮做过很多坏事,虽然路饮也用同样的方式回敬他,但江泊烟就是觉得后悔。

    他后悔死了。

    这种后悔在傅南时默不作声的注视下持续放大。

    我真该死啊,差点就要这样脱口而出。

    傅南时调整坐姿,朝江泊烟勾手:“过来。”

    江泊烟不明所以地走过去,忽然被傅南时抓住了双臂,剪至身后,动弹不得。

    下一秒,腹部挨了重重一拳。

    挨打的滋味糟糕透顶。

    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五脏六腑简直就像移了位,江泊烟垂着脑袋闷叫一声,茫然望向地面,等到傅南时将椅子踢到他面前,他颓废坐下,双手捂住腹部,不敢置信地抬头,愤怒延迟到来。

    “你!”

    傅南时淡定地收回手,转了转用力过度的手腕。

    使用暴力后他的脸色不变,呼吸未乱,从胸腔发出一道轻蔑笑声:“江家的继承人被一个宋央耍得团团转,江泊烟,你就是个蠢货。”

    江泊烟双目通红:“傅南时!”

    “嘘。”傅南时将中指竖到唇边,“吵死了。”

    江泊烟呼吸粗重:“你凭什么打我?”

    “是啊,我凭什么打你?”傅南时状似思考,却恶劣道,“大概你欠揍吧。”

    江泊烟从来没见过他这一面,愤怒冲昏他头脑,扑上去和他打架,但傅南时转身就走,离开茶室。他扑了个空,转而将桌面的茶杯扫到地上,以此发泄心中不满。

    大约半小时后,江泊烟才阴沉着脸出现在大厅。

    他那原先被精心打理的发型变得凌乱,衣衫不振,今天分明是他生日,但主人公却一反常态,切蛋糕时臭着一张“敢发出笑声我就揍死你”的脸,让本该欢乐的生日气氛变得像在葬礼上一样庄重肃穆。

    等切完蛋糕,他转身就走,留下赵思佩替他收拾这个烂摊子。

    之后一直到深夜,不管赵思佩如何敲门劝说,他都把自己关在房间不肯出门。

    凌晨的钟声即将敲响,新的一天就要到来。

    清河是座典型的不夜城,深夜时分夜市区人头攒动,谈墨怕和路饮走散,一路紧紧拉住他的手,他把路饮自然地护在身侧,手臂挡住前方人流。

    长长的夜市走到底,面前就是一条宽阔的江河,此刻护栏边站满围观夜景的人群,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不算拥挤的地方。

    河边矗立一座巨大的落地时钟,因为远离居民区,每天都有一位敲钟人在凌晨的整点报时,算是清河的特色景观。深夜的敲钟声似鸟鸣,清脆通透,在最后的倒计时中,夜市人群雀跃欢呼,路饮眼前一暗,却被谈墨捂住了双眼。

    谈墨的掌心宽大,单手几乎能够捂住他的半张脸,路饮在黑暗中小幅度挣扎,感觉自己无法顺畅地呼吸。

    “别急。”谈墨说。

    人群都朝这里涌了过来,谈墨的另

    一只手从背后穿过路饮的腰部(),以虚搂住他的姿势抓住栏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的手臂结实有力,形成一个密闭空间,将路饮圈在其中。

    但他自己不可避免地受到冲击,身体撞上路饮后背,两人之间贴得更近。他微弯下高大的身躯,将下巴搁在路饮的肩膀,随着倒计时的结束,突然将他松开。

    从黑暗骤然到光明,路饮仰头看向半空,不适地眨了下眼睛。

    随即之间,璀璨如同碎金的烟花在路饮眼前炸开,星火坠落,于浓黑的天空下,慢慢组成一行文字:

    LY&TM,生日快乐。

    路饮凝视那片夜空,久久不语。

    本地的夜市主办方提供一种服务,只要花费50w,就能在深夜的烟花秀中定制专属祝福。谈墨初来乍到,对清河的一切一无所知,还是问了几个朋友才知道,他们集体给他出了这个主意,觉得非常浪漫。

    事实上,谈墨觉得这事儿似乎有点不靠谱,但耐不住他们在身侧起哄,也就半信半疑地照做了。

    他此刻垂眸观察路饮的反应,见他的嘴角快速勾起又放下,那道笑意快得让人看不清。

    他琢磨不透路饮的态度,就用肩撞他,声音闷闷的:“喂。”

    “你干的?”路饮明知故问,他戏谑的声音飘进谈墨的耳朵,“真的好土啊。”

    谈墨如遭重击。

    看吧,那群不靠谱的损友。

    “但我很喜欢。”

    下一秒,路饮突然将他的脸掰正,深深望进他眼底。

    他有一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但却时常被人评价为冷冰冰,简直偏见。谈墨猝不及防下和他这样近距离对视,觉得路饮的这双眼,在此刻璀璨的夜幕下,看起来格外多情。

    他根本没办法移开视线。

    他的心绪被路饮牵着走,如同坐了一趟刺激无比的过山车,谈墨低低地笑,按着路饮的肩膀和他一起抬头看向夜空,等烟花秀接近尾声,他从背包里拿出早就准备送给路饮的礼物。

    和那辆机车相比,他的礼物看上去简陋而不值一提,但为了完成它谈墨花费了很多精力。这几天偶尔他也感到困惑,不明白路饮为什么独独想要他亲手编织的围巾,很奇怪的要求,但他还是照做了。

    他把黑色的柔软围巾圈在路饮的脖子上,笨拙地系了一个结。

    如果不是因为周围拥挤,他想弯腰给路饮一个拥抱,然后在以烟花为背景的夜空下,在他的耳边说: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谈墨替他抚平围巾的褶皱,声线温柔,“我在上面纹了你和我的名字。”

    路饮抓住了围巾一角,神色恍惚,久久未把它松开。

    “我好喜欢。”他一字一句地说。

    他果然很爱惜这份特殊的礼物,爱惜到就连之后他们回到家,进入温暖的室内,他将大衣脱下,只留一件薄薄的内衫时,这条围巾依旧严严实实地捂在他的脖子上,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谈墨替他觉得热,

    ()    经过他身边时顺手想帮他拿下,路饮察觉到他的意图,推开他的手,仰靠在沙发上。

    “我的。”他心情不错地指了指。

    谈墨难得见他这样幼稚:“你就真的这么喜欢?”

    路饮的手指摸上围巾柔软的布料,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这个戏谑的问题,他在大厅坐了好久,最后直到上楼,这条围巾依旧留在他的脖子上。

    虽然真的很幼稚,变得不再像他了,但路饮还是不舍得摘下。

    经过楼梯拐角处,围巾上用银丝纹下的他们的名字,闪过转纵即逝的亮光。

    因为是重逢以来的第一个生日,两人这天都莫名兴奋,到后半夜谈墨辗转反侧睡不着,尝试着给路饮发消息,居然得到了回音。

    他干脆开了几瓶酒去路饮的卧室。

    过了十九岁生日的路饮酒量还是没有像前世那样千杯不醉,但他这段时间为了公司事务四处应酬,已经能够勉强灌下几杯。谈墨拿来的酒不算烈,他小酌几口,觉得意识清醒,但知道不能再喝。

    谈墨给他添酒的时候,他用手微微挡住杯沿。

    “如果喝醉的话。”他垂眸思考,“我应该会闹出不少笑话。”

    谈墨:“比如?”

    路饮:“比如抱着你哭。”

    谈墨挑眉,眼底兴趣更浓。

    路饮补充:“或许会哭得很厉害。”

    谈墨伸手在他面前招了招,感觉能顶着这张脸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番话的路饮,事实上应该已经醉得不轻。他给路饮添的酒路饮之后又喝了,怕他难受谈墨没想再继续,谁知道路饮抢过他手中的酒瓶,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盯着他喝酒时滚动的喉结片刻,谈墨后知后觉,他把路饮灌醉了。

    他以为路饮会像他说得那样抱着他哭得很厉害时,谁知道路饮却把他推倒在沙发上,双手捏住他两边脸颊往外拉扯,含糊不清地开口:“我一直有句话想说。”

    “你真的完全长在我的审美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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