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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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掀开他的衣服下摆,众目睽睽下,抓住抽绳一端向后拉扯。

    谈墨被他拉得身形不稳,站住后颇为意外地垂下眸。他看江泊烟不爽,故意找他麻烦,没想到路饮这样配合。

    思绪混乱,深夜厨房的那段记忆开始苏醒。

    他这会就有点忍不住,抬手触碰路饮发顶,路饮没躲开,任由他去这样做。

    在整个抽出腰带的流畅过程中,江泊烟目眦尽裂地盯着两人,气得头顶快要冒烟。他意外,震惊,很难用语言描述此刻的心情,直到路饮将整根抽绳完全拽在手心里,这才感觉这场针对他的缓慢凌迟终于结束。

    他受不了路饮当着自己的面和其他男人暧昧,就像他在当众出轨,尽管路饮和他毫无关系可言。他被戴了一顶绿帽,笑不出来,就连伪装都很困难,脸色黑如锅底,扔下一句“玩个鬼”,就往外面的包间走去。

    “混蛋。”他咬牙切齿。

    江泊烟独自待在沙发上喝闷酒,盯着房间一角眼神晦暗。因为他显而易见的冷场,这场本就为他而组的聚会很快结束,几人陆续告别,路饮也和谈墨先后离开。

    临走前,谈墨喊路饮的名字,突然折返,在路饮朝他望去时用手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语气暧昧:“哥哥,别弄丢我的号码,记得随时联系我。”

    因为路饮背对他,江泊烟无法得知谈墨此刻脸上的表情。

    他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交换了年龄和号码。一切简直糟糕透顶,他被谈墨完全激怒,但又没有任何立场上前和他打一架。江泊烟现在还是要点脸,羞于暴露和路饮曾经的关系,无法接受他人异样的眼光。

    他矛盾又痛苦,迁怒李连,踢了一脚他小腿,之后插兜往外走。他多

    ()    喝了几口酒,脑袋晕沉,直到来到酒吧外,被清河十二月萧瑟的冷风吹着脸,这才感觉清醒些。

    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到路饮和谈墨并肩朝着停车场走去,他们的肩膀不时摩擦过彼此,距离过近。江泊烟于是想起他和路饮“交往”的那段时间里,他们即使走在一起也要相隔半米的距离,因为路饮不喜欢和人亲近。

    “他们?”江泊烟的眼中流露迷惑,本能地觉得眼前这幅场景不对劲,再想仔细去看时,两人已经消失在他的视野。

    他忙抬腿追上去,视野中忽然有道亮光闪过,他对镜头一向敏感,小时候曾经差点被绑架,立即猜到有人偷拍,忙用手挡住脸,匆匆离开。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边,豪华的庄园内。

    一叠摆放整齐的相片出现在傅南时书桌,拍摄的正是江泊烟站在台阶的场景,照片画面延伸,依稀能够认出路饮的背影。这些照片出炉不久,秘书从私家侦探手中拿到原片,立即送到傅南时面前,不敢耽搁,他曾经这样交代过。

    傅南时并拢两指,夹起最上面的一张照片,歪斜在座位,对着灯光面无表情地盯着看。

    他的情绪肉眼可见得变很差,房间的温度都似随之冷了几分。

    这也难怪,秘书觉得可以理解老板突如其来的坏心情——多年好兄弟喜欢同一个男人,简直就像肥皂剧。

    此刻,书房中落针可闻。

    “有趣。”突然的轻笑打破平静。

    傅南时的手指轻扣桌面,从胸腔震出一声意味深长的笑,他饶有兴趣地问秘书:“你说说,他们是什么关系?”

    秘书还是支支吾吾:“我——”

    “放心说,我不会迁怒你。”

    “江少爷他。”秘书于是说,“看上去喜欢路饮。”

    这太明显了!根本不用猜,只要眼睛没出问题,谁都能看出江泊烟眼中无法掩饰的不爽和嫉妒。

    闻言,傅南时的目光重新落回那张照片,在片刻后眼角忽然带起一丝冷笑:“你说的没错,是喜欢。”

    他把照片撕碎,面无表情地扔进了一旁的废纸篓。

    从蓝夜离开后,路饮和谈墨并肩走在路上。

    他们现在位于市中心,再往前走就能看到清河的标志性建筑清子塔,它是清河至今为止最高楼,常年灯光如昼。清子塔旁则是谈石控股设在本地的一家分公司,谈石大厦高耸入云,位于寸金寸土的商业区,财力不容小觑。

    两人从酒吧离开并未立即回家,在甩开江泊烟后还有闲情逸致在市区的大道散个步。他们一路往前走,来到人流不算鼎沸的后街,光影交错间,路饮突然喊他名字,然后停下了脚步。

    谈墨侧身去看他,应了声,将被风吹乱的刘海往后梳了梳。他正在分神思考今晚江泊烟的表现时,眼前视线忽然一暗,路饮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他。

    鼻腔被清冽的香味充斥,是路饮身上白衬衫自带的熏香味,谈墨微眯眼,察觉到有双手穿过他腰间,路饮和他贴

    得更近,做出一个如同拥抱的暧昧姿势。

    风从他们身体的间隙中灵活穿过。

    “你在?”谈墨低头,那双手又在他腰间动作,指尖不时碰到他腰侧的痒肉,简直犯规。

    谈墨的视线下移,看到路饮微颤的睫。

    他正将那根腰带重新系回他腰间,抽绳被他轻轻一扯,立即勾勒出谈墨有力的腰线。

    不知道为什么,谈墨轻轻“嘶”了声,像被烫到了。

    “我不需要什么战利品。”

    路饮低头给抽绳打结,那根灵活的手指微动,偶尔抬头短暂和谈墨对视。

    他分明在做一件和他性格相比十分色、情的事,给别的男人系腰带,但表情清冷,反差强烈。谈墨光是看着就有点儿受不了,他这几天每次被路饮靠近,就会想起那个夜晚,喉结上下滚动,身体火热,忍得辛苦。

    看什么画面都是色、情的,像在被路饮凌迟,好在这场酷刑终于结束。

    “好了。”路饮退后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相比谈墨被扰乱的心绪,他在任何时候总显得冷静,谈墨深深看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大步向前。他将机车夹克敞开,走路时衣摆带风,走了很长一段路,那些烦躁的情绪终于随之冷却,他平静下来。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清子塔的广场前。

    清子塔前建着一座巨型喷泉,喷泉下是备受欢迎的许愿池,池水中堆积的硬币高高垒起,已经成为网红点,还有人正乐此不疲地往里扔下许愿币。

    谈墨拉着路饮上前,问路人换了两枚币。

    他将一枚递给路饮,自己则拿着另外一枚去许愿,他把硬币抛进池水,回头见路饮正坐在许愿池旁的长椅上看他。

    他们穿过人群对上了视线,他的脚下是广场明亮的地埋灯,天空也有光亮不时打在他头顶。光污染将路引整个人包在一圈光晕里,他的目光绵长、悠远,还有悲伤。

    谈墨搓了搓指腹,心中莫名升起一个诡异的念头,他觉得路饮分明在看他,但又仿佛透过他,正在深深注视着其他人。

    他大步朝着路饮走去,直到走到跟前,路饮依旧毫无反应,谈墨伸手在他面前一招,他如鸦羽的睫毛轻扇,回神后抬头,眼角残留失神的光。

    谈墨居高临下地看他,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起。

    他的力气像蛮牛,掌心是烙铁,路饮被迫跟着他往前走,不时去看他紧绷的侧脸,不明白又是哪里惹了这位小祖宗生气。

    “你和谁一起来这里许过愿?”谈墨突然问。

    路饮恍然大悟:“你吃醋了?”

    谈墨:“你在看谁?”

    路饮一愣,嘴角那丝轻抿的笑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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