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周一一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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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晗霜很快便敛回了心神。

    她抬眸看向林远晖,重新正色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自从林远晖生辰那日,她与他将话说透后,林远晖便没有再私下里单独来见过沈晗霜了。

    上次外祖母的寿辰时,林远晖去了明府,也是为了见沈晗霜的爷爷,同他商议皇后和陈相通敌一事。

    林远晖摇了摇头,温声道:“并未出什么事,只是听闻你病了,过来看看你。”

    虽然方才沈晗霜的神色很快便恢复如常,但林远晖没有遗漏她眉眼间那一瞬即逝的微怔和意外。

    这是林远晖头一回来这里见沈晗霜,可她方才开窗时还未看见他便问“你今日怎么来了”。

    沈晗霜以为今晚来的是别人。

    会是谁?

    某个答案呼之欲出,但林远晖没有继续往下想。

    他不愿,也不敢。

    “你病了这一场,我本该早些来看你。但皇后娘娘日日陪着你,我不便过来,只好另辟蹊径了。”

    林远晖解释自己今晚的来意。

    见林远晖手里拿着什么,沈晗霜问道:“是给我带了间道糖荔枝吗?”

    她能猜到,林远晖并不意外。

    他将手里那份用油纸包着的间道糖荔枝递过窗给她,笑着提起:“以前你生病时不愿意喝药,不是总要用间道糖荔枝佐药才行?”

    沈晗霜接过林远晖递给自己的东西,垂眸笑了笑。

    间道糖荔枝便是不同颜色的荔枝蜜饯,以前她的确喜欢在喝药之后用间道糖荔枝去一去那阵苦药味。

    儿时看着碗里黑乎乎的汤药便忍不住悄悄觉得怕,但慢慢长大后,喝药似乎也不再是什么难事。她其实已经很久不曾用间道糖荔枝佐药了。

    但这会儿看着它,沈晗霜想起了一些儿时的趣事,还是语气轻松地同林远晖说道:“有劳你跑这一趟了。”

    见她的气色还不错,应是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林远晖放心了许多。

    “太医可曾说过,你这次生病,还需多久才能好全?”

    沈晗霜:“太医说明日和后日的药喝完应就差不多了。”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但我今天下午就觉得自己已经好了,这会儿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只是为了稳住皇后,沈晗霜才仍说自己有些头疼。

    林远晖是将军,军营中事务繁忙,沈晗霜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而分心。

    林远晖颔了颔首,温声道:“痊愈了便好,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得听太医的,把药喝完才行,免得反复。”

    “好。”沈晗霜认真应下。

    她本就是为了用自己的病情拖住皇后,让皇后无暇顾及别的事,是以沈晗霜还是会继续喝药,做出养病的样子来。

    但为了防备皇后在药里下毒,沈晗霜每次喝了太医熬的药后便会偷偷服下一粒之前祝隐洲给她的解毒丸。

    见她好好的,林远晖悬了几日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他舍不得就这样离开,却更舍不得让沈晗霜深夜不眠,站在窗口迎风的位置和自己说话。

    是以林远晖又嘱咐了几句后便同沈晗霜说道:“你早些歇息,若有什么事要寻我,可以让在青云寺中巡逻的士兵来给我传话。”

    自从青云寺里出现那具刺客的尸体后,原本守在青云寺外的士兵便开始在寺内巡逻。

    为了让沈晗霜安稳无虞,也为了知道沈晗霜这边的情况,林远晖特意安排了自己的人来巡逻。

    沈晗霜点了点头,也同他说道:“你也早些回去歇息。我这边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

    “好。”

    林远晖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拳,又有些无力地松开了。

    他想问沈晗霜本以为今晚来的人是谁,却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没有可以问出这个问题的身份与资格。

    这几日祝隐洲一直等在外面,想来看看病中的沈晗霜。但沈晗霜一直让自己的侍女拦着不让他进来。

    很多人都以为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又僵持了下来,可从方才沈晗霜开窗时的语气来看,她其实并不排斥见祝隐洲。

    他们之间,或许不仅并未闹僵,还有着什么旁人都不知道的共同打算和默契。

    林远晖神色晦暗,转身离开,很快便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沈晗霜关上窗,回到屋内,将那包间道糖荔枝收了起来。

    皇后每日都会来沈晗霜这里,不能让她看见这样来历不明的东西。

    林远晖刚离开一会儿,沈晗霜还未脱下外衣,便听见窗外又传来两声轻叩。

    沈晗霜以为是林远晖还有话要与她说,重新往窗边走去,但这回她没有再贸然开口问什么。

    而这回她又想错了。

    不是林远晖去而复返。

    是祝隐洲过来了。

    沈晗霜还没出声,便先看见了祝隐洲带来的东西——

    他右手捏着的那根竹签上,有着几大朵用熬化的糖浆画成的木芙蓉。

    应是出自她和明姝雪之前常去的那个小摊。只有那个老板会用糖浆画各种好看的花。

    沈晗霜这样猜测,便也这样问了。

    但祝隐洲摇了摇头。

    “我同那个摊子的老板学了这个,自己熬了糖浆画的。”

    沈晗霜心神微顿,有些意外:“这手上功夫是他吃饭的本事,就这样教给你了?”

    会作画的人不一定便能做好糖画,其中的手艺还是很需要底子的。

    祝隐洲脸上闪过一两分不自在,如实道:“我同他保证过,不会抢他的生意,只是学来为我心悦的姑娘做。”

    “我跟他说你生病了,每日都要服药,我想做点甜的零嘴给你。”

    沈晗霜心底某个角落被轻轻叩响。

    祝隐洲竟是这样学来的糖画手艺。

    她一时不知该说

    些什么。

    “还不知道味道好不好,你要不要尝一尝?”祝隐洲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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