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心有妄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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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祝隐洲克制着力道压向他的怀抱时,沈晗霜原本还算平静的心神不由得凝滞了几息。

    两人都没有说话。

    但许是因为靠得太近,她和他都能清楚听见对方的心跳。

    一声接着一声,急促而用力,无需任何言语便已泄露了些什么。

    沈晗霜不难猜到祝隐洲的心跳为何会如此快而重——他的心意摆在明面上,已不只是她能看见。

    可沈晗霜却有些看不清自己心底的念头。

    眼前似是笼着一层薄雾,让她无法审视更多,只听得见彼此鼓噪的心跳。

    就像昨夜在密林中时一样。

    她本应推开他的。

    但她没有。

    他还受着伤,稍有不慎或许又会致使伤口开裂。

    所以她才没有推开他。

    对,应正是因为如此。

    沈晗霜静静思忖道,心绪已经逐缓缓趋于平稳。

    察觉沈晗霜没有挣扎,祝隐洲的心口软得厉害,还愈发滚烫。拥着她的双臂不自觉微微颤抖,却又被祝隐洲压抑着,唯恐会惊扰了自己怀中的姑娘,让她匆忙离他远了。

    祝隐洲原以为自己对沈晗霜渴求甚多,贪念过重,或许一生都难以得到满足。

    可此时他才知道,其实仅是一个不被她拒绝的拥抱,便足以让自己觉得事事都值得,又事事都不算什么。

    只要有她。

    只要还有她。

    祝隐洲暗自平息自己凌乱不稳的气息时,被他抱在怀里的沈晗霜微微有所察觉。

    她那颗跳动得实在有些活跃的心忽然便安宁了许多。

    “你是觉得紧张吗?”沈晗霜还有些心思轻声问道。

    她温热的气息缓缓在他胸膛上拂过,祝隐洲身子微僵,嗓间也有些干涩发紧:“嗯,是有些紧张。”

    混乱而疲惫的一天结束后,他本只是期待着能见沈晗霜一面,能看她一眼便好。仅是如此,那些折磨人的药瘾与疼痛便都不算什么。

    但沈晗霜不仅来了,还愿意与他说好一会儿的话。

    祝隐洲方才问出口时便已经做好了会被她拒绝的准备,可沈晗霜允了他一个拥抱。

    她俯身轻轻抱了他一下后,祝隐洲便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更重了一些,让她和他之间隔着的距离悉数湮灭。

    他手上拥抱她的动作比心神动得更快,是以将她按回自己怀中后,祝隐洲才觉出了忐忑与不安。

    她给的,应允的,要比他所期待的更多。

    他便越来越贪心,也忍不住越来越担忧。

    祝隐洲拥着她时在心底默默数着,不知自己会在哪一刻被怀里的姑娘推开,所以难掩紧张。

    她发现了,问了出来,他便也如实承认。

    但沈晗霜没想到祝隐洲会顺着自己的话承认,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

    “天色已晚,”她语气平稳道,“

    你该服药歇息了。”()

    祝隐洲知道她是想让自己松开怀抱,却不觉得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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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听见她此时没有用“殿下”这样疏远的称呼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这已与之前不同。

    她没有在排斥或抵触他。

    祝隐洲知道自己心有妄念。

    她允他走近一步,他便忍不住想趁机多走十步,百步,恨不能与她紧密无间,再无分离。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

    是以祝隐洲将声音放得极低,小心翼翼地征求她的同意:“可以再抱一会儿吗?”

    沈晗霜顿了顿,没有应答。

    但也没有从他怀中退开。

    她的气息与心跳都已经平缓下来,却能听见祝隐洲的心口仍然如擂鼓般喧噪。

    像是话本里说的那样,揣了只四处乱撞的小鹿。

    思及此,沈晗霜不由得弯唇笑了笑。

    祝隐洲一直垂着眸子,暗自觑着怀中人的神情,唯恐她会不喜,不悦,厌恶他的得寸进尺。

    她眉眼间的笑意虽一闪而过,却也轻轻缓缓地悠进了他心底。

    “一会儿便好,”他用下颌轻轻抵着她柔软的乌发,声音如叹,“允我再抱一会儿吧,满满。”

    他唤她的小名。

    沈晗霜仍然没有言语,但她的耳尖莫名染上了几分热意。

    一会儿过去之后又是一会儿,直到接近沈晗霜平日里安寝的时辰,祝隐洲才按捺着心底的不舍,慢慢松开了怀抱。

    沈晗霜顺势坐起身来,端起那碗早已凉透的汤药,轻蹙着眉问道:“这药是不是应该热一热再喝?”

    “无妨,此药只做安神之用。”祝隐洲轻轻摇了摇头,微微支起上身,从她手中接过药碗后便将那些黑褐色的苦药一饮而尽。

    “即便没有这碗安神药,我今晚也会一夜好梦。”他温声说道。

    无需他明言,沈晗霜也不难猜到祝隐洲为何会如此说。

    听着他仍然微哑的声音,沈晗霜有些放心不下,便问:“你明日还是只服药,不用膳吗?”

    她注意到,直到此时,断云今天一整日都没有安排人送饭食来祝隐洲的寝殿。一直守在殿外的女医和太医们应也是今晚离开后才回去进了些水米。

    祝隐洲微微颔了颔首,解释道:“女医说开始戒除药瘾的前两日都不能饮食,只能服药。”

    他也没有胃口和精力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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