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大婚番外(上)(2/2)
娶沈晗霜做自己的世子妃时,聘礼是祝隐洲的父亲和齐氏按礼制准备的。而这一回,每一样被列入聘礼单子的东西都由祝隐洲亲自过目后择选。除了价值不菲以外,还都是按照沈晗霜的喜好来的。其中不乏许多难得一见的好物件,都是祝隐洲想尽办法寻来的。
他心爱的姑娘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祝隐洲都想给她。
方方面面,桩桩件件,两年下来祝隐洲已经将他和沈晗霜的婚事筹备得万全。只待沈晗霜点点头,他们便可以很顺利地成婚。
虽然每一日都在为此做准备,但祝隐洲从未催促过沈晗霜。互明心意后,他知道沈晗霜并非不愿嫁给他,只是还有她想做好的其他事情,所以祝隐洲一直以来都既耐心又迫不及待,矛盾而幸福。
而当沈晗霜环着他的腰,倚在他怀里柔声说女学的事情已经差不多都理顺了,可以开始考虑另一件事的时候,祝隐洲心底除了欣喜与期待之外,还下意识便浮现出“终于等到这一日了”的念头。
那日,祝隐洲吻了她许久。
而这一回沈晗霜不仅没有撒娇喊累,还时而迎合回应,时而撩拨引诱,格外过火。
因为早有准备,很快,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几项婚事仪程便开始有条不紊地一一进行着。
长安城中早已观望许久的人们也终于等到了太子迎娶太子妃的这一日。
只是在亲迎这一项上,祝隐洲另有安排——他们回了洛阳,沈晗霜这次可以从明家出嫁。
祝隐洲知道,同样看着沈晗霜长大的明老夫人其实一直很想让沈晗霜留在洛阳,不要远嫁。老夫人上了年纪,也不宜舟车劳顿,来回奔波。
他可以将太子府建在沈府旁边,却无法就这么迁都洛阳,也不能让眷恋故土的老人家搬去长安居住,就想了这个法子,以作宽慰。
他先征询了沈晗霜的意见,确认她也很想如此后,便去同沈家人商议此事。
虽然很不舍,但沈家众人也知道明老夫人对沈晗霜的疼爱与不舍绝不会比他们少,老夫人也一定很想亲自送沈晗霜出嫁。而且沈晗霜出嫁后虽然会住进太子府中,但其实与沈府也只隔了一座花园而已,他们与沈晗霜还有很多可以相处的机会,是以他们对此也都无异议。
即便沈晗霜将明老夫人唤作“外祖母”,但他们都知道,在沈晗霜心里,明家人和沈家人并没有亲疏之分,都是她最亲近的家人。
敲定下此事后,祝隐洲便陪着沈晗霜回了洛阳。
为了沈晗霜的婚事,包括明老夫人在内,明家人原本都打算早早去长安,去沈府。但收到祝隐洲的信,得知沈晗霜可以从明家出嫁时他们惊喜不已,尤其是明老夫人和明姝雪,更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明府上下当即便开始紧锣密鼓地布置。各地的
明家店铺也很快都动了起来,由各位掌柜领头,将自家姑娘的喜糖和喜饼发遍了一座接一座城。
消息很快便传开了。
外人得知太子竟因为沈晗霜和老人家的心愿,便愿意舍近求远,先将沈晗霜送去洛阳明家后再亲迎回长安的太子府,都感叹不已——
毕竟谁能想到,那位性子清冷,寡言少语,待人疏离冷淡的太子殿下,竟会有如此温柔体贴的时候?
沈晗霜在明家待嫁时,祝隐洲便住在城外的行宫中。
成婚前不能见面的那几日,祝隐洲每日都心神不宁。明知事事周全,不会生变,他却还是放不下那颗悬着的心。
好不容易熬到吉日良辰,心底满是汹涌情意的祝隐洲身着喜服,骑着马去了明家接亲。
今日也是那时沈晗霜留下一纸和离书,离开王府,离开他的日子。
这是巧合,也是有意为之。在几个吉日中选择时,沈晗霜和祝隐洲都看见这个日子被列在其中,他们默契地都选了它。
是结束,也是重新开始。
几年前已经有过一遍的婚仪,虽然从沈府换到了明府,祝隐洲也并不陌生。可看见明述柏背着沈晗霜走出明府时,祝隐洲竟不由得眼眶微热。
他终于,终于能重新娶她为妻了。
失而复得,何其有幸。
直到这一刻,看见沈晗霜的身影正逐渐离自己越来越近,祝隐洲好几日都并不安宁的心才轻轻缓缓地落回了实处。
迎亲的乐曲、众人的祝愿与欢声不绝于耳,周围热闹极了,但祝隐洲的心很静。他也只看得见沈晗霜一人。
沈晗霜穿着与他同色的大婚喜服,上面绣着寓意美好的纹样,看着便让人觉得万事恰好,无一处不好。她发髻间的金制钗环与凤冠在阳光下闪着璀璨耀目的光芒,似是能驱散世间所有阴霾与晦暗。
沈晗霜的面容被团扇遮着,但祝隐洲不难想到她此时该有多美,多动人心弦——他曾有幸见过,也拥有过,再难忘怀。
终于,他能如愿以偿地再次拥有。
喜轿不适合远行,便提前换成了喜事布置的马车。因着还要行路,为了让沈晗霜待得更舒服一些,车内备有用得上的一应物件。
明述柏背着沈晗霜走下明府门前的台阶,将她平稳地送上了回长安的马车。
也是离开明家,离开他的马车。
新娘在车内落座,大红的帷帘落下时,不远处的明怀庭有些担忧地看向明述柏。沈居闲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
不仅明家人知道明述柏对沈晗霜的心意,本就格外警惕有人打沈晗霜主意的沈家人也早有所察觉。
上次是沈居安将沈晗霜送上了喜轿,沈居闲觉得明述柏或许很难放下多年执念,这次应总能由自己送沈晗霜出嫁了,便跟着来了明府。
却不知明述柏为何会主动提出背沈晗霜出府,做这件由兄长做的事。
但沈居闲和明怀庭都看见,明述柏此时的神色平静而温和,还带着几分释然的温柔。
好似他只是一个送别妹妹出嫁的兄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