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第 153 章 被诓的越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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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鲁元长公主点点头,叹口气:“出宫了,也许就好了。”

    刘越严肃起来,严肃中埋藏了丝丝紧张,这是要和他摊牌了吗?

    刘盈张张嘴又闭上,自己并不是一个好皇帝,如今的情形,或许还是母后有办法。他侧过头,低声对吕雉道:“母后安排的惠王府,儿臣已经瞧过,并没有不满意的地方。灌氏的住处……医女……宣室殿也已经清扫干净,只等越儿下榻……”

    皇兄说了什么话,刘越听得断断续续,然而就是几个关键词,就足够他慌张了。什么惠王府,清扫宣室殿,他万万没想到皇兄有如此强大的行动力,他哥是这样的人吗??

    刘越脸蛋顿时不软了:“皇兄是不是有哪里不顺心?哪个大臣以下犯上,敢惹得母后皇兄不高兴?”

    水汪汪的眼神转为凶狠:“我去砍了他!”

    鲁元长公主轻咳一声,吕雉有些忍不住笑,她看着十足冷酷的幼子,仿佛看着一只鼓起的小棉袄,左顾右盼虚张声势,掩盖的气泡被戳破了就逃不过似的。

    在她心目中,刘越就是一只小棉袄,此时牵起小棉袄的两双衣袖:“以下犯上者,哀家都处置了。”

    又对站在一旁的一双儿女道:“晚间的宫宴还需准备,你们自去吧。我和越儿好好说说话。”

    刘盈尽管不舍,却也和鲁元长公主一道离开,吕雉牵起小棉袄来到上座:“越儿是想问,为什么皇兄突然不想做皇帝了?”

    气泡噗地被戳破,刘越小圆髻耷拉了下来。

    吕雉什么都没有隐瞒小儿子,把长安这半年来的动静一一述说,包括她以辟阳侯审食其的名义,借用擅口技者于宗庙仿先帝说话,诱大臣发难制造天罚,逐一些废物草包前往辽东……

    只没有讲出最后一桩——服侍灌氏的巫医淳于岫实则是她的人。

    刘越听得呆了。

    他皱紧眉毛,顾不上母后被逼宫的生气:“那战报上黑家伙的出现,岂不是让那日宗庙天罚,曝光于众臣的耳目之下?”

    灰黑色的眼睛有些冷,刘越盘算起来,满朝文武,聪明人只会多不会少,更何况三公九卿。白烟的巧合,会不会动摇到皇太后的威势,让百官生出更多的异心?

    吕雉揉揉他的脸,温和地道:“无事。越儿慢慢看便是。”

    她本就没想着长长久久地瞒,天罚本为震慑,而震慑的办法,更有千千万万种。她牵着小儿子的手:“此番对战匈奴的胜利,能让朝野安宁十年,诸侯国三年内,也必将安分守己。三年之后,我宣诸侯王入长安朝贺,他们不敢不来;十年之后,越儿也长大了,定会比母后做得更好。”

    刘越极为认真地听,骄傲点头:“嗯!”

    只是听到后半句话,刘越:“……”

    他后悔自己应答得太早。

    “越儿。”吕雉停下脚步,轻叹一声,“这是你哥哥的愿望,更是我的愿望。盈儿厌恶朝政,那案上的奏章,就像他以为的刀剑,他迎娶的灌夫人,尚未生下皇嗣就获了罪。至于我……”

    她道:“母后想你当皇帝。”

    吕雉看向空旷的大殿,念出一个个先帝皇子的名字:“恒,恢,还是友?没有人选了。”

    一瞬间,大汉掌权者散发着深深的孤寂,她目光悠远,谁也不能理解她的高处不胜寒。

    刘越霎那间心揪了起来,不知怎的想起云中城外百姓送行的场面,垂着头,丧着气,很快仰起头,嘴比脑袋快一步道:“我当。”

    “好孩子。”

    吕雉眼眸辉光闪烁:“既然答应,母后就记住这句话了。”

    她露出一个笑,很多年前,在她决心保住刘盈太子之位的那一刻起,就走上了一条谁也不能理解的路。

    她不需要理解,她又需要谁的理解?为权力,她走得甘之若饴。

    当下她发觉她错了。

    她有越儿全心全意的理解,能叫苦里回甘,抹平所有创口,吕雉从没有这么快乐过。她不后悔嫁给刘邦,否则哪来的几个孩子,哪来的皇位,可以叫小儿子坐上?

    她的每一根发丝似在飞扬,思考起来越儿登基那日,该如何恩泽天下。梁国,就暂且归于天子,叫原先的班底管着,不再另立诸侯王,否则另有人承继梁王的名号,她万分膈应。

    刘越维持一个姿势,仰得脖子都酸了。

    忽然间,他被巨大的悲伤淹没,总觉得母后并没有高处不胜寒,他是不是被诓了……

    我的咸鱼生涯,我的晚起赖床……

    .

    梁王回宫的第二日,原本天子的寝具,全搬进了惠王府。

    刘越才知道母后早就派发使者,前往各大郡国宣告诏令,让刘氏诸侯王以及各地郡守不日奔赴长安,参加登基大典,献礼敬贺新帝。

    至于大典日期,诏书上没有明确表示,但想也知道,如果胆敢拖延,叫太后百官都好等的话,不会有那人的好果子吃。

    刘越:“……”悲伤更添一层,他在床上翻了个身,不起。

    临近晌午,大长秋看了看外头天色,慈爱地对内侍道:“太后吩咐了,都别打扰小殿下。饿了的话,午膳就在榻上用。”

    “诺!”

    ……

    离长安最远的齐国,刘肥沉默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略显富态的脸,隐约凸出的小肚子,刘肥吸了口气,在铜镜前不住地转圈。

    他碎掉的神情,都在短短半日内拼好了:“快,快给寡人把稷下学宫的先生打包,就打包十个、不,二十,二十个好了,都往长安送去!”

    很久之前收到过幼弟的信,向他讨要学宫里教书的先生,刘肥纠结多日,狠心无视了它。他还记着琉璃玉璧的仇呢,不想给。

    这下好了,刘肥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二十个当做敬贺,行不行?

    往好处想,拼命地奔波又要瘦了……

    近侍转身之前,怯怯地问:“大王,先生们不愿意怎么办?”那可都是博士的料子,为躲避战乱前来齐国,才有稷下学宫今日的兴盛。

    刘肥鄙视地看他一眼:“能怎么办?骗去绑去拖去,爱怎么去怎么去。画大饼会不会?你看那琉璃——流光溢彩,非凡物也,寡人出价三百万,只因把它瞧作了和氏璧!”

    近侍:“…………”

    刘肥猛然闭嘴,心瘆得慌,生怕七万石粮食又遭惦记:“不能这么说。能踏上长安的土地,可是他们的荣幸,天子脚下,还怕学派不兴?”

    又叫近侍到跟前来,小声说:“绑去好像不太好。不如这样,就说随寡人前去长安郊游,让他们带上家眷,费用寡人来出。你说新帝喜不喜欢这个礼物?”

    近侍说不出话来。

    半晌回答:“大王送的礼,定然、定然深得陛下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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