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2/2)
要说苏家小郎的奇遇啊,还得从十年前、应该是十年前、说起,那时候苏家住在城外的山里……
欧阳修本来没打算参与这俩人的悄悄话,这届考生中有好些他看中的好苗子,他还想提前看看这些好苗子答的怎么样。
但是说起苏家小郎,那他得说几句。
幼时的奇遇算什么,那小子在太学也是名人。
团结紧张严肃活波的殿试现场,官家和太子殿下离开,考官们不去打扰考生奋笔疾书,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苏景殊不知道他的黑历史再次被提起,火器之事直接由朝廷封锁消息,之后有成果大家讨论的也是火器本身,连制造火器的匠人都很少提及,更不用说他这个和火器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坊间闲话和他没关系,时间一长连他自己都忘了。
虽然他
收菜养牛的时候会挖出来炸药管(),虽然他的系统仓库里又堆满了大型杀伤武器⑽()⑽[()]『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但是他知道他是个好孩子,是个爱读书爱学习崇尚爱与和平的好孩子。
火器?什么火器?
辽国和西夏都怂了,没有意外的话短时间内都不会再和大宋正热开战,什么火器不火器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小苏认认真真的答题,虽然官家出的题目不好答,但是也难不住答题经验丰富的他,区区三道题,他可以。
殿试时间截止到午时,时间一到立刻有考官站出来叫停,时间紧迫,要是脑子里里有东西最后却没写完那才是哭都没地儿哭。
日头渐渐升高,三月的琼林苑风景甚好,每年金明池琼林苑开放能把汴京城里的大部分百姓都吸引出来,大宋的皇家御院和后世那些大型的散心游玩的公园完全没有区别。
这些皇家御院不光有好风景,还有精心准备的节目,要演给皇帝和群臣看的节目必然得出彩,一年到头就这么几天能享受皇帝的快乐,不来白不来。
要不是因为考试,新科进士们其实最喜欢在这种春光明媚景色雅致的地方开诗会。
冬夏要么冷要么热,春秋的天儿最合适出来玩,春有百花秋有月,还有皇家御院里的流水潺潺,玩高兴了一天能出好几本诗集。
现在倒是不用出诗集,诗赋论加起来比单独写诗难多了。
奋笔疾书的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间太阳就到了头顶,苏景殊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小心的等纸上的墨迹干掉然后从头到尾检查一遍,感觉他的诗赋论都写的不错这才满意的晃晃脑袋。
他其实想伸懒腰来着,但是现在考试还没有结束,动作太大会惹人注意,还是等到考试结束再起来活动筋骨吧。
春光是如此的美妙,考完试他就天天出来玩。
临近结束,考官们都停止说话再次开始巡考,欧阳修不着痕迹的走到苏景殊身后,看到最上面的诗题颇有些诧异。
和之前的诗相比进步卓越,但是仔细一看又不太像他的风格,这是考前抱着诗集啃了吗?
诗如此,赋呢?
欧阳修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没有过去翻试卷,只是摇摇头去看别的考生。
小小苏不知道身后刚刚路过一个主考官,他后面的考生却看的清楚。
好些进士在放榜后酸溜溜的想要是十六岁就连中两元的是他们的话该如何风光,殿试结束收卷时又觉得老天还是公平的。
只要策论分不出上下,省元的诗赋水平也就占个中游,状元花落谁家还尚未可知。
这不,连欧阳公看了省元的诗都摇头。
殿试结束,新科进士们心思各异,但是无一例外都是一身轻松。琼林苑景致极好,考之前无心欣赏,考完之后看哪儿都好看,心情和开考之前大不相同。
苏景殊大概能猜到这些同年和他打招呼时为什么笑的那么灿烂,没关系,他笑的更灿烂。
虽然他的诗赋水平
() 不咋地,可他们家也不是都不擅长诗赋。他一哥苏轼只是不乐意写,乐意写的时候随随便便一篇都能上后世的语文课本。
他没有他们家一哥那么胡闹,考场上让他怎么写他就怎么写,绝不会和监考老师阅卷老师对着干。
殿试之前他和俩哥哥的通信摞起来能有书桌那么高,全是讨教怎么写诗赋的,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他不会写还不会模仿吗?
每个人写东西都有偏爱的写法,他已经琢磨透俩哥哥给他的小技巧,动笔时文风足够模仿个七七八八。
别忘了,当今官家很喜欢他一哥的文章。
殿试的成绩有运气的成分,只要他能成功挤进前十,就算糊名誊录认不出来谁是谁,官家也能一眼认出来他哥的文风。
嘿嘿,傻眼了吧,他这次不走寻常路,不靠论文取胜。
小小苏考完之后心情大好,他觉得他刚才发挥的和春闱一样好,只等三天后出成绩就知道状元到底花落谁家。
殿试的成绩不是当场出,今天的考官大部分只监考不阅卷,像韩相公富相公他们都是拿监考当休息的,大致看看新科进士的情况,看完之后还要回衙门干活。
真正干活的只有欧阳公还有其他寥寥几个翰林学士。
这四百多份试卷也要糊名誊录,誊好之后再一一批阅,进士的文章都不会差,排名比春闱排榜还要费劲儿。
翰林学士们选出来最好的十份送到官家手里,定名次的活儿由官家头疼。
最终排名定下的时候也不光看殿试的答卷,还要看官家的眼缘,前几名的水平其实都差不多,是第一还是第十全靠运气。
运气好的话阅卷官们定的是第十也能变成第一,运气不好的话就算阅卷官们定的是第一也能变成第十。
苏景殊不敢保证他能被点为状元,但是进一甲应该没啥问题。
大宋的殿试有升甲制度,可以理解为后世高考或者公务员考试的加分制度。
殿试之后按考试成绩分考生为五甲,一甲赐进士及第并文林郎,一甲赐进士及第并从事郎,三、四甲赐进士出身,五甲赐同进士出身。
部分进士有特殊优待,最后出成绩的时候可以递升一甲或一甲,也就是所谓的“升甲”。
巧了,省元和春闱前十名都在升甲之列。
他是省元,可以靠春闱成绩升甲,这是凭本事得来的加分项,他拿的理直气壮。
咱们老百姓呀~今儿个真高兴呀~
苏景殊跟着同场考生一起离开琼林苑,出门后就看到太子殿下身边的侍卫。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考完试就跟着太子殿下的侍卫去隔壁别院,会不会有人举报他们交往过密?
紧张.jpg
哦,大家考完之后都记着回去休息,没人注意他在干什么。
苏小郎紧张兮兮去找赵大郎碰头,进到别院之后才松了口气。
赵顼本来想和小伙伴说说殿试之后的赐官,只是从书房里
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让他弟给看见了,于是就多了两个跟屁虫。()
一个壮实的和小老虎一样的赵一郎,还有一个刚学会走路到处探险的赵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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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顼:唉.jpg
当大哥真的很不容易。
苏家小郎看着抱住他的大腿不撒手的赵家小郎,发出同样的叹息。
其实当什么都很不容易,比如现在,他都不敢把这位小王爷给弄走。
俩人对着叹气,叹的赵一郎拿他们没办法,只能抱起他们家小弟让他去别的地方探险。
他们不捣乱了还不行吗?
赵大郎看着俩弟弟去祸害院子里刚开花没多久的杏树,揉揉额头说道,“小郎,殿试之后就要授官,你想外放吗?”
按照规矩,殿试之后一甲状元授将作监丞官阶,榜眼授大理评事,探花授太子中允,前三都要通判诸州。
如果一甲不只三个人,第四名授校书郎,第五名授奉礼郎,也是要到诸州判官厅听差遣,第六名则是授两使职官。
一甲之后,第一甲授初等职官,第三甲授试衔知县,第四甲授试衔主簿或县尉,第五甲授判司簿尉。
一甲之后的他觉得没有参考价值,他们小郎肯定是一甲。
可是不管是几甲都要出京历练,小郎才这么大点儿,真的可以吗?
发愁.jpg
苏景殊对出京历练没什么意见,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大宋的水运极其发达,他还挺希望全大宋到处跑来着。
一直留在京城其实并不是好事,汴京太过繁华,在京城待久了很容易被繁华迷了眼,也会看不到外面的苦难。
他都那么努力的考上进士了,总不能开场即巅峰。
既然做官那就当个能为民做主的好官,先定个小目标,和包大人一样当个能让百姓放心喊冤的青天大老爷就行。
要是别的朝代或许还能躺平,大宋不行,大宋还有个靖康之耻在前头吊着,他不想哪天一觉醒来就经历国破家亡。
为了将来不那么惨,只能现在就开始努力。
只他自己努力还不够,小金大腿必须跟着一起努力,他努力是事倍功半,小金大腿努力是事半功倍。
太子干什么都比别人更方便,要不是拐带太子容易直接让他的仕途走到尽头,他甚至想带着大宋未来的皇帝一起下基层。
什么都别说,下基层就完事儿了。
赵一郎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探出脑袋插嘴道,“哥,也有不用出京的,那个那个,就是前两年的五甲进士,他们现在还在京城等着补官呢。”
别看他年纪小,他现在知道的可多了。
就是教他读书的先生们不会因为他知道的多就让他少学几本书,一到上学的日子就要学各种看不懂的书,最近更是讨厌的连话本子都不让他看。
他好不容易能连蒙带猜的看懂话本子上写的东西,凭本事看懂的话本子凭什么不让他看?
过分!
() 赵一郎越想越气(),正想和他哥抱怨教他读书的几个先生有多讨厌?()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就看到他哥掰了根柳条朝他走来,旁边苏家小郎还煞有其事的说“算了算了”“小孩子童言无忌”。
啊?要打的是他啊?
赵一郎倒吸一口凉气,一话不说带上还在仰着头看杏花的小弟扭头就跑。
他又没说小郎一定是五甲,只是说上一届的五甲进士都在京城,那么激动干什么啊?
赵顼鼓着脸甩柳条,“算他跑的快。”
他连一甲都觉得不可能,臭小子可好,直接到五甲去了,小郎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要让他去五甲?他殿试的时候把皇帝揍了还是把太子揍了?何至于沦落到五甲?
苏景殊有点想笑,但是看小金大腿那么生气,只能强忍着不笑出声。
按理说考中进士之后都有官可做,但是这些年大宋的冗官越发严重,当官的途径不只有科举,还有别的各种考试恩荫,官位一共只有那么多,于是就出现了很多候补的官员。
其实不止是上一届,已经连着好几届都是只有一甲的进士能被好生安排,后面一甲三甲四甲都差不多,找有空缺的县去补缺。
空缺多的话就从好的地方找,空缺少的话就算是偏乡僻壤也得去。
上一届的进士里,前四甲全都走马上任,只有第五甲的进士还在京城蹲冷板凳。
空缺不够,就慢慢等吧,有空缺就出去当官,没有空缺就一直等。
等啊等啊等,等着等着就等到了下一届的进士出现。
要么这么个留在京城,他宁愿外放到山沟沟里去。
一边是皇帝觉得手底下的人不够用,干什么都找不到可用之人,一边是大量候补官员没活干,只能守着冷板凳等空缺。
也是够难办的。
这事儿得官家和朝中各位相公头疼,他还没有正式进入官场,操心这个还太早了。
他要求不高,不管是通判还是主簿还是县尉还是什么的都行,反正都是一把手,一把手的压力没有一把手那么大,不会就慢慢学,他两个哥哥刚赴任的时候也是手忙脚乱,现在谈起任上的各种事情已经能从中找到乐趣。
以他的殿试成绩,应该不至于被分到偏乡僻壤?
赵顼叹气,“我爹说以前殿试的前三名和省元第一次当官可以不用出京,直接留在京城就行。不过那样的话可能一辈子都会留在京城,完全不了解外面的情况,所以现在不管考第几名都要出京历练,避免朝中大臣不解民情干什么都想当然。”
苏景殊顿了一下,“官家想让我留在京城?”
赵大郎眨眨眼睛,有些忸怩,“其实是我想。”
他为了能把小郎留在京城几乎翻遍了殿试后赐官的记录,从太祖皇帝到仁宗皇帝的记录都翻过了,每届的科举考试后的安排都差不多,但也都有些区别,具体怎么安排还得看当时的情况。
既然以前出现过省元和殿试前三名直接留在京城的安排,为什么现在不能把省元留在京城?
记载中说的是第一次当官可以不用离京,他们可以等第一次第三次再离京,到时候小郎已经熟悉官场上的各种规矩,再出京历练肯定比现在更游刃有余。
苏景殊提醒道,“殿下,您还记得后面一句是什么吗?”
殿试之后留在京城,之后就是当一辈子的京官,完全脱离基层干什么都想当然。
一辈子都留在京城,他还怎么学他一哥的“黄州惠州儋州”?
殿下实在舍不得他的话,他们俩一起外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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