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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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也不太相信,“会不会是你姐姐先动的手,仁宗皇帝躲避时不慎下手重了些?”

    庞昱撇撇嘴,“我姐姐是傻子吗?”

    仁宗皇帝的第一任皇后就是因为和皇帝动手才被废的,她姐姐要进宫肯定提前打听过宫里的各种事情,怎么可能和皇帝动手?

    就仁宗皇帝那些天对王才人的宠爱,真要是他姐姐先动的手,王才人没准儿就是王贵妃了。

    贵妃之位只有一人,王才人翻身当了贵妃,他姐姐当然是被剥夺封号赶出皇宫。

    忍不了!

    仁宗皇帝不能骂,还不能骂罪魁祸首王才人吗?

    不对,俩人都是罪魁祸首。

    两位听众和小伙伴同仇敌忾,“就是,不能忍。”

    吵架归吵架,动手算怎么回事?

    不看僧面看佛面,庞太师知道闺女在宫里挨打肯定有意见,人家娘家人就在京城,仁宗皇帝怎么想的?

    庞贵妃活这么大可能也就挨过那么一次打,王才人被她记恨不亏。

    没办法,皇帝记恨了也没用,可不就只能记恨能报复的吗。

    “官家继位后另找地方安置仁宗皇帝的后妃,王才人只有王伦一个哥哥,也没打算去投奔王伦,所以一直在其他别院住着。”庞昱继续说,“我姐姐在家住的很开心,没事儿到别院找太后娘娘说说话,还能约闺中密友出门玩,早就把王才人忘的一干二净。王才人挑的时间不好,昨天我姐姐正好在别院和太后娘娘聊天,上赶着找骂总不能放过,于是我姐姐就把她骂的哭着跑走了。”

    苏景殊:……

    赵清:……

    这才是他们印象中的庞贵妃。

    “太后娘娘不参与朝政,王才人到她面前给王伦喊冤,难不成想让太后去官家

    面前给王伦求情?”赵清想了想,又摇摇头,“那是他哥,又不是太后的哥,太后娘娘肯定不会掺和这事儿。”

    “就是就是。”庞昱重重点头,“所以我姐说她是仁宗皇帝驾崩之后没人捧着了迫不及待出来让人知道她还活着。”

    “王伦远在荆州,王才人应该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苏景殊不太确定,“还是说王伦在她面前一直是好哥哥,他们兄妹俩感情好到没法说,她坚信王伦不会干坏事,所以就算可能被责罚也要为兄长喊冤?”

    王才人和王伦是兄妹,和兄弟还不一样,兄弟之间有什么事情会商量着来,兄妹的话妹妹一般都是被瞒在鼓里的那一个。

    不只妹妹,朝堂之事基本上女眷都不会掺和。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事实的确是这样。

    不光女眷,就拿前几天帮他们发传单、咳咳、发小报的那些纨绔子弟来说,他们对家中长辈在朝中是什么情况也都是两眼一抹黑。

    倒不是故意瞒着,而是觉得没有必要让他们知道。

    唔,根据庞昱的说辞,他觉得庞贵妃那句话不全是私人情绪,王才人这时候冒出来可能真的只是找存在感。

    “王才人觉得王伦是无辜的没用,为了让她认清她哥哥的真面目,我姐姐就帮了她一个小忙。”庞昱说着说着没忍住笑了出来,“我姐、我姐让人把咱们印的小报送去王才人的住处,还找了说书先生给她讲王伦在荆州究竟造了多少孽。”

    从早说到晚,除了吃饭睡觉不休息,除非王才人是聋子,不然她肯定没脸再给王伦喊冤。

    “也不一定。”苏景殊想起后世的八点档狗血剧,不排除有王才人捂着耳朵大喊“不可能不可能你们都是骗我的”的可能。

    王才人什么反应不重要,曹太后无意干政,她再怎么哭诉也没用。

    如果王伦明天就能抵达京城,那他们得赶紧和包大人打声招呼,明天人多事杂,到时候再说包大人可能顾不上他们。

    庞昱和赵清反应极其一致,“我们在家等着,你去和包大人说。”

    虽然他们被包大人夸了一次,但是能不见包大人还是不见好。

    瑟瑟发抖.jpg

    苏景殊知道他们俩听到包大人的名号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也没非要他们一起去,“行,我去问问明天能不能旁听。”

    旁听自然是可以旁听的,三个人还在琢磨能不能借用府衙后堂的时候,赵大郎已经把光明正大旁听的位置给他们安排好了。

    王伦好歹是地方大员,官商勾结导致大坝决堤不是小事儿,此案由开封府和刑部公审,官家也要亲自到场。

    比起事后听开封府和刑部的回话,他更乐意直接到公堂上听王伦如何狡辩。

    官家都到了,太子殿下自然也不能少。

    四人小分队上去了一个,其他三个人还愁没处去吗?

    苏景殊:不愧是他的小金大腿!

    王伦的事情不是单纯的贪赃枉法,还和襄阳

    王造反之事有关,公审时不光有开封府和刑部,韩琦、富弼、文彦博还有枢密院的几个枢密使能来的都来了。

    狄青已经率兵前往荆湖两路,之后真的打起来的话,枢密院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幸好府衙的公堂足够大,换成其他衙门还真塞不下那么多人。

    展昭和白玉堂回来之后没怎么休息,他们俩武功高强,赶路而已算不上累,简单收拾一下就到公堂来看包大人审案。

    白五爷借了展昭的官服,不着痕迹的朝旁边的苏景殊眨眨眼,看上去这次的荆州之行非常顺利。

    苏景殊悄悄朝他比了个大拇指,别说,白吱吱和展猫猫一左一右站在包大人身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开封府真的有两个带刀护卫。

    庞昱和赵清以前经常因为打架斗殴被抓到开封府,但之前被教训从来没有严肃到升堂问审的地步,都是在外面调解完就让他们爹来开封府领人,有时候包大人太忙甚至连包大人都见不到。

    来了那么多次的开封府,这么严肃的审案现场还是头一次见识。

    怪、怪紧张的。

    苏景殊艰难的把胳膊抽出来,小小声说道,“受审的又不是你们,不用这么紧张。”

    庞昱紧张的声音都在发颤,“不行,我感觉站在公堂里的都是嫌犯。”

    “我我我我也是这么觉得。”赵清咽了咽口水,“要不是现在坐着,待会儿包大人惊堂木一拍,我比王伦跪的还快。”

    他确定他最近没犯事儿,但是架不住就是紧张。

    开封府的公堂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来的,身着官袍的包大人比平时的包大人更吓人。

    苏景殊:……

    要是包大人真的像故事里那样日审阳夜审阴,他们是不是得吓的跑出去?

    这算什么?主角对反派的降维打击?

    包青天的世界观里庞昱会犯事儿他知道,赵清也会犯事儿?

    这俩人的反应那么一致,总不能都上龙头铡了吧?

    唉,真不让人省心。

    三个人在后面嘀嘀咕咕,前面的八王爷和庞太师无声叹气,叹完气后又露出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只能说还好苏小郎的爹不在,不然他们俩简直无地自容。

    他们平时再怎么觉得自家儿子天下第一好,听到仨少年郎的谈话后也不能说他们家那糟心儿子能和苏明允家的儿子比。

    人家仨儿子都中了进士,后头这位更是了不得,小小年纪三元及第,大宋开国那么多年也就只出了这么一个灵秀小郎。

    怎么说呢,幸好他们俩的本事足够让傻儿子锦衣玉食过一辈子,不然真就连死都不放心。

    儿比儿,愁死爹啊。

    审案人员已经到位,包拯没有耽误时间,惊堂木一拍传王伦上堂。

    苏景殊听到惊堂木的声音下意识拽住旁边俩人,生怕他们真的被包大人一声怒喝吓的当场跪下。

    赵清拍拍扑通乱跳的小心肝儿,“没、没事

    ,我能撑住。”

    庞昱的反应没比他好哪儿去,“我也没事。”

    受审的又不是他们,他们不用害怕。

    就算受审的是他们,他们爹就在前面坐着也没什么好怕的。

    稳住,审案而已,他们过来是为了看热闹,不是为了变成热闹给别人看。

    比起看热闹还吓得不轻的庞衙内和赵世子,王伦的心态好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人不可貌相,只看外表的话,怎么也看不出这么个温和有礼时时带笑的人能干出那么多恶事。

    事到如今,王伦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消失,进来之后规规矩矩行礼,等官家叫起后才温声问道,“官家和诸位大人日理万机,不知千里迢迢传唤王伦进京有何要事?”

    “事出仓促,只能让王大人千里迢迢回京。”赵曙面色如常,“包卿,开始审吧。”

    包拯拱手领命,直接拿出状纸开门见山,“王大人,荆州灾民四百三十二人状告你贪赃枉法官商勾结导致荆江水患致使荆州百姓流利失所民不聊生,你可有话说?”

    最先进京的那些灾民被恐吓住不敢告状,兴许王伦被控制住后无法和那杀手联络,后来进京的灾民却没有遇到那个残杀灾民的杀手,因此都愿意到开封府来告状。

    荆江大坝决口,遭难的岂止数百人?

    “包大人何出此言?”王伦面上笑意不减,“荆州水患乃是天灾,王伦在地方辛苦救灾,灾民千千万,难免有顾及不到之处,何来王伦导致水患一说?”

    包拯冷声道,“辛苦救灾?王大人的辛苦救灾就是任由百姓饿死在城外?”

    “包大人,王伦说了,灾民千千万,难免有顾及不到之处。”王伦状似无奈,“朝廷送到荆州的每一笔赈灾粮都有去向,只是此行仓促并未携带,王伦请求官家派人去荆州转运使司衙门取账本以证清白。”

    赵曙笑笑,“不必如此麻烦,王大人先看看包卿手里是什么再说。”

    锦毛鼠白玉堂又立大功,此事结束他说什么也得封个御鼠来给大功臣涨涨排面。

    王伦一路上毫不慌张就是因为他把证据藏的严严实实,水患是天灾过不在他,就算查出来他和修筑堤坝的商贾私底下有交易也顶多就是贬官。

    可是看到包拯拿起来的账本之后,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的证据真的藏严实了吗?

    白玉堂嗤笑一声,“谁家正经人把账本放在衙门,有用的账本当然藏在密室里。”

    声音不大,但是足够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

    白五爷行得正做得直,他是奉包大人之命去拿账本,可以理直气壮说出来气死王伦。

    等了一路终于等到这一天,天知道他一路上忍的有多辛苦。

    不知道这家伙哪儿来的错觉觉得朝廷查不到他犯事儿的证据,赶路的时候骑马坐车分开还能清静清静,每次停下来修整这人都会到他们面前晃悠。

    一会儿说百姓过的如何辛苦,一会儿说

    在地方当官如何不易,情绪上来了还装模作样的念几句杜工部的诗,说什么诗圣关心民间疾苦,读他的诗能让做官的人了解民情戒骄戒贪。

    呸,他也配念杜工部的诗?

    王伦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他藏在密室里的账本被偷了,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吐出几个字,“阴沟里的老鼠。”

    如果包拯手里拿的是他藏起来的账本,接下来的确不好辩解。

    没关系,开封府拿到账本也没关系,上面只记载了赈灾粮的去向,别的不该提的上面什么都没写。

    大宋不杀士大夫,就算他一时不慎导致堤坝决口还贪墨赈灾粮也不会被处死,只要他还活着,被贬到什么地方都能东山再起。

    等大宋江山换了主人,他被贬到什么地方都不影响新皇将他调回京城。

    锦毛鼠白玉堂,呵,不愧是鼠辈,果然爱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总比蛀虫强。”白五爷心平气和,“更正一下,五爷走的是阳关道,光明正大问心无愧,和某些包藏祸心以私害公的阴沟里的老鼠不一样。”

    老鼠怎么了?他锦毛鼠又不是一般的老鼠。

    不懂江湖诨号就别说话,说出来显得很没见识,丢不丢人?

    “哦,对了,还有件事儿忘了和你说。”白吱吱想起什么,脸上很快又挂上笑脸,“五爷押在你回京的路上和几位义兄通了个信儿,让他们帮忙请神手大圣邓车和镇海蛟邬泽来开封府当个证人,王大人认识那俩人吗?”

    神手大圣邓车和镇海蛟邬泽,都是襄阳王身边招揽的江湖人。

    王伦脸色一变,“你……”

    白五爷慢悠悠的收起笑容,“公堂之上禁止喧闹,王大人,请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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