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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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书”也算是手续齐全了,只需要他再落一个款,他们两个之间就算是和离了。

    他捏着那“放夫书”,怔怔地看着。

    初春时的小院落中,孩子的笑闹声,鸭儿的嘎嘎声,这一切都变得有些模糊和遥远,只有眼前那些字眼,犹如被放大了许多倍呈现在他眼前。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听到芒儿好像在唤他,才终于站起身。

    他仔细地将那“放夫书”折好,收进了袖中,回首看。

    芒儿搂着那小鸭子,笑着道:“爹爹回,娘,爹娘!”

    他虽然说得磕磕绊绊,不过阿畴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爹爹回来了,娘也在家,他很高兴。

    他眼睛中是他无法表达的兴奋和喜悦。

    阿畴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让那奶妈带着芒儿去帮小鸭子找些旧棉絮做窝,芒儿欢天喜地跟着奶妈过去了。

    阿畴便起身,视线落在正房那紧闭的房门上。

    旁边的穗儿见了,凑过来,以很低的声音悄悄地道:“娘子还恼着呢,阿郎当心些。”

    阿畴没说什么,便推门进去了。

    穗儿站在那里,倒是愣了一会。

    而房间内,希锦坐在案几前,手里拿着一本书随意看着。

    阿畴的视线落在那书的封面上,并不是什么公子佳人暗通款曲的风流话本,而是一本诗集。

    显然这是她仓促之中拿起来的,并不是她平时会看的。

    希锦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起眼,从他的目光中,她猜到了他的意思。

    于是便仿佛很是从容地道:“当父母的,总应该为孩子做个好样子,不然岂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了?我的芒儿再过一两年也要开蒙了,我这为人母亲的,总应该学习下,好歹肚子里有些墨水,给孩子开个好头,你说呢?”

    阿畴点头:“你说的对。”

    希锦轻笑了一下:“那你呢?阿畴,你说你都做了什么?”

    阿畴墨沉沉的眼睛看着她,薄薄的唇紧紧抿着。

    希锦放下手中的诗集:“你倒是说呀!”

    阿畴:“希锦,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不满,我过去做得也有许多不好,这也怪我,过于谨慎,以后我会设法,会努力,让你和芒儿过上更好的日子。”

    希锦叹了声:“阿畴,所以你很努力,是吗?”

    阿畴:“有些事在没有确实把握前,我也不好说,不过我需要向你解释的是,我没有喝花酒,那天只是过去卢大人那里,和他提一声货的事,我也没有想到他摆下酒席,我当然不可能吃酒,本来就要离开的,结果你恰好过去,才生了误会。”

    希锦:“误会?你什么意思?你觉得这是误会吗,我亲眼看到的,还能假吗?”

    阿畴声音略有些哑:“确实是误会,等一切尘埃落定,你自然明白了。”

    这么说着的时候,他想起那放夫书,希锦写给自己的放夫书。

    他浓密的羽睫垂下,低声道:“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害芒儿,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只能怪我不够周全,没能让你心里踏实,但是事关重大,万事终究要谨慎些,所以我才瞒着你。”

    希锦听着:“你说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谋朝篡位呢?”

    阿畴听这话,视线瞬间扫过来。

    希锦看他的样子,明显有些在意这件事,便轻哼一声:“你当我不知道吗,你做了什么,我都猜到了!”

    阿畴:“嗯?”

    希锦长叹了一声,很无奈很无奈地道:“阿畴,我看了那么多话本,我还能不知道这?你口口声声为我好,但你怎么做的?我的名声不要吗?芒儿的名声不要吗?”

    阿畴:“什么?”

    希锦:“你不就是当了人家贵人的男宠吗?就跟咱们城南那王员外家的那两个郎君一样!”

    阿畴缓缓地拧眉,他用无奈的眼神看着希

    锦:“你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希锦直接反问:“怎么可能,我觉得就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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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畴轻磨牙:“宁希锦。”

    希锦懒得和他多说,直接问道:“你知道你不在家的这几天,家里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阿畴抬起手,轻捏着袖中的那休书。

    他微吸了口气,到底是道:“货回来了吧?”

    他这么一问,希锦只觉悲从中来,委屈得要命,胸口也是闷闷的。

    她忍下鼻间的酸涩:“你自然是不知道的,那么多的货,我一个妇人家抛头露面带着掌柜安置,安置的时候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要操心,不知道多少辛苦呢!”

    阿畴望着她,幽黑的眸底便泛起温柔来:“对不起,这几天你在家里,受委屈了,我看你去找了卢大人?”

    希锦:“你还好意思提卢大人!我上次去找他,他那眼神就色眯眯的,我还不是硬着头皮和他说话,后来还把我的大金碗上供给他了,那可是我娘留下的大金碗呢!”

    阿畴蹙眉,沉默了下,道:“大金碗还回了?”

    希锦:“如今倒是还回来了,可我一个妇人家,跑去人家官署,去求着人家办事,我有多不容易?结果可倒是好,你却在那里吃酒!”

    她想起这些便觉得难受,浑身难受。

    阿畴抬起手来,握住她。

    希锦待要躲,不过没躲开。

    阿畴:“对不起,我以后会设法,让你过上更好的日子。今日之事,若能事成,如今你所受的委屈,一切都会弥补回来,让你扬眉吐气,再不必去低头求人。”

    希锦听着,好奇:“你到底在说什么?”

    阿畴墨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希锦微怔了下,她觉得此时的他,眼神清冷犹如刀锋,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一面。

    阿畴看着她,用很低的声音道:“希锦,我乘在一艘破船上,怪我一念之间,不曾经住诱惑,把你和芒儿都拉上来了,若这艘船顺利过江,从此自是大好,若是不能——”

    他顿了顿,再次想起那袖中的休书,温柔地笑了声,道:“我会以性命保你和芒儿,绝不至于连累你们。”

    希锦纳闷,歪头打量着他:“这是说什么梦话呢?你是偷窃抢劫了,还是杀人放火了?”

    阿畴却不再提了,却是问起:“这几天你在家里,可有别的什么事?”

    希锦便没好气起来,一提这个,那可真是一股子气恨不得甩他脸上。

    她咬牙道:“当然了,家里的货出事了,你说我能舒服吗,咱们家那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东一句西一句的,我听着能舒服吗,恨不得死了才好,我听着那些闲言碎语,惦记着我们的货,外出奔忙,偏偏这时候芒儿还病了!高热,烧得说胡话!”

    阿畴拧眉:“如今怎么样了?”

    希锦:“现在自然是好了,熬过来了,孩子好了,你回来了,你不看看他,小脸都瘦了一圈,好

    ()    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又没了!”

    一时那恼便上来了:“孩子好了,你当爹的欢欢喜喜回来了,你倒是知道收买人心,买了什么小鸭子送过来,孩子见了你自然高兴,倒是把我日日照顾他的功劳全都抢去了,仿佛你是天底下最疼他的!”

    阿畴并没有反驳什么,承认道:“这几天你在家辛苦了,让你受委屈了。”

    希锦看着阿畴那明显愧疚的样子,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痛快。

    看他越难受,她心里越喜欢!

    当然了,最好是一纸放夫书扔出去,让他眼巴巴看着上面的字,看着他那震惊的样子,那才叫欢喜呢!

    她当下道:“这些话也就不提了,我这里有样东西给你,你自己看看吧。”

    阿畴听此:“哦,你要给我看什么?”

    希锦翻开书,就要找那放夫书,谁知道找来找去并不见什么踪影。

    她一时不免纳闷:“好好的夹在这里的,怎么就不见了?”

    这可是族长落了款,又找官府画押的,若是丢了又要补办,那就麻烦大了。

    阿畴:“丢了什么,我帮你找?”

    希锦下意识想让他帮忙,但是猛地想起那放夫书,顿时什么想法都没了。

    都要放夫了,要放夫了,还让他帮忙找?

    那得多傻啊……

    好像她多离不开他似的!

    希锦以无法形容的心情看了他一眼,道:“不用,我自己找就是了。”

    只是这么说的时候,突然没了原来那种休夫的畅快感,反而觉得自己像是泄了气。

    她必须承认,要休夫,其实更多的是想看他被抛弃被赶走的那种狼狈,看他眼底浮现出的惊讶和痛苦。

    这几日她的心酸她的煎熬,统统要回馈给他,让他不舒服,让他痛,让小刀子磨着他的心。

    一时不由发狠,那休书必须找到,之后再狠狠甩他脸上。

    就在这时,却听到外面芒儿笑喊着说:“鸭鸭!”

    孩子稚嫩的声音中满是欢快,她一时有些怔住,于是许多心思都涌上心间,胸口竟有了说不出的酸涩。

    休夫后,孩子再不能这样欢喜地喊那爹爹了,再找一个新爹,也不像亲的那般亲近吧?

    阿畴看着她茫然的样子,问道:“希锦?”

    希锦一时也有些徘徊,到底要不要休,到底要不要现在休?

    这时候,突听得二伯家的小厮来旺却跑来了,他兴高采烈地道:“家里出大喜事了,听说四郎通过了解试,才打听到的消息,通过了,大家伙都去看呢!”

    阿畴这里还没说什么,希锦却已经听到了,她探头出来:“什么,四堂兄中了?那他就能和霍二郎一起过去参加省试了!这可真是心想事成呢!”

    来旺便说起来:“这就不知道了,咱们也是刚打听到的,打听到就赶紧过来报喜了,外面别提多热闹了,敲锣打鼓的,好大阵仗!”

    希锦笑道:“好,那我们赶紧过去道喜。”

    一时来旺走了,希锦更要出去,却见阿畴眉头微蹙,神情间有些不对。

    希锦轻哼一声:“瞧你,这是什么脸色,别人过了解试,你倒是如丧考妣的样子。”

    阿畴:“只是过了举人,可以有道喜的,却不该有敲锣打鼓的。”

    希锦惊讶,她拧眉看了一眼阿畴:“你好大的口气,考中举人,这以后就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了,就和我们不一样了,那凭什么不能有敲锣打鼓的!”

    阿畴:“功名要去参加省试才有,如今四哥只是举人,并不是功名,。”

    希锦:“只是举人??”

    她倒吸一口气,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他,这人怎么了?

    他难道以为,他攀附了贵人,他也就贵了?

    这可真是紫砂壶里的胖大海,给点水就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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