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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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年少相遇5

    (前面剧情有所调整,修改了)

    阿畴微阖着的眼睫抬起,视线落在她脸上:“我是说,你退亲。”

    希锦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确实想退亲,但她又没有勇气退亲,她更不知道该怎么退亲。

    甚至,她不知道自己退亲的理由是什么。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她隐隐有这个念头,但是那感觉是如此缥缈,风一吹就散了,她抓不住,以至于她不能理直气壮地说,我要退亲。

    理由呢?

    难道是因为霍二郎给他那表妹买了小兔儿却没给自己买,人生岂能如此儿戏,就那么一点小事而已啊!

    人活在世,终究被许多不知名的什么束缚着,特别是,她虽生在商贾之家,但是宁家是大户,族中各房之间,谁还不是彼此较着劲儿。

    不说别的,就二伯母那里,是一心想比过自己娘去。

    二伯母有儿有女,自己娘只得自己这一个,所以自己必须给自己娘争气。

    这霍家的婚事是族长都高看一眼,夸说这婚事好,说霍家是书香门第,说霍二郎前途无量。

    这样的一门好婚事,她该怎么去退掉,又怎么说得出口。

    就关键是……根本没什么可以说出口的缘由啊。

    小儿女的一些幽微心思,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谁曾想,自己不曾付诸于口的心思,如今竟在这里听到了。

    一个根本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此时竟然说出要她退亲的话。

    她一时说不上来心里的感觉,只觉得他的话竟一下子触碰了自己某一处,胸口酸酸胀胀的。

    阿畴凝视着眼前的小娘子,看着她那眼睛中逐渐蓄起的泪。

    他蹙眉:“只是让你退亲而已,你就难受成这样?”

    希锦含泪瞥他一眼,委屈巴巴地道:“不是……你根本不懂。”

    阿畴看着小娘子那眼泪巴巴的样子,沾满泪光的睫毛湿漉漉地扑棱着,看上去又可怜,又动人。

    他略抿唇,压下喉咙间那种异常干涩的感觉。

    他喜欢这个小娘子,从见到后第一眼就喜欢。

    没有缘由,就是觉得她应该属于他,应该在他怀中。

    她长得又如此可人,会让他觉得口渴,让他有食欲,让他想一口吞下。

    不过她在哭,为了她的未婚夫哭。

    他就这么凝视着她,看她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哭。

    半晌后,他终于道:“不要哭了。”

    希锦听这话,懵懵地看过去。

    阿畴:“如果你不哭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希锦便收住了哭,又好奇,又有些怯生生地看着他:“什么要求啊?

    阿畴叹了声。

    他俯首下来,凝视着她,才哭过的脸颊上尚且挂着泪珠,不过那面庞却越发娇艳欲滴,仿佛上等

    珍珠(),隐隐游走着一层粉润的光。

    他低声问道:“你不是最喜欢算账吗?”

    提起这个?()?『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希锦想起刚才自己的误会,她便有些扭捏:“也不是喜欢算账,就是……”

    阿畴:“就是什么?”

    希锦用很低的声音,很不好意思地道:“就是习惯了,觉得挺好的。”

    其实她是觉得,数银子的感觉真好。

    但她觉得眼前这郎君人也不错,是个好人。

    在好人面前,她也得装装好人。

    阿畴略沉吟了下,道:“我这里有些账目,也许你可以帮忙算算。”

    之前他并不打算让这小娘子做这些,但是她很难过的样子。

    阿畴认为有必要让她高兴一下。

    希锦:“账目?”

    阿畴:“是。”

    希锦顿时郑重起来,她望着阿畴:“是关于钱的吗?”

    阿畴:“是。”

    希锦屏住呼吸:“钱多吗?”

    阿畴:“不少。”

    希锦:“可以啊!我帮你算!我最喜欢数钱了!”

    阿畴看着她眸底瞬间绽放的神采,抿唇笑了:“好。”

    **************

    希锦喜欢拨拉算盘,喜欢算账。

    算算自己家有多少银子了,外面谁欠了自己多少钱,家中的银子能进多少货,这些货毛利多少,如果都卖出去要挣多少钱,当然还得抛却各样开支等等。

    她喜欢算这些,因为那是自己家的银子,算起来非常有滋味。

    她也喜欢出头帮别人算,拨拉拨拉算盘,帮你算算,你有多少银子,你挣多少钱。

    她很享受这种被人羡慕敬仰的感觉,大家会说,希锦实在是聪明,几下子就算明白了。

    而这次,希锦觉得,这俊美郎君救了自己,看上去也很有些身份,自己反正一时半会没办法下船,那就帮衬他一把吧。

    她是抱着让他大吃一惊的想法来的。

    但她没想到,大吃一惊的那个人是自己。

    “这——”

    她震撼地抬起头来,惊讶地望着阿畴。

    阿畴:“这些账目有点多?”

    希锦无言以对。

    这哪是有点多,这简直是——

    她怎么能想到,他让自己算账,竟然让自己算的是市舶司的税赋账目,而且是最近整整三年的税赋账目。

    她会是去死一死吧!

    阿畴看她那欲哭无泪的样子:“你不喜欢?”

    希锦:“我……”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只能喃喃地道:“这未免太多了吧。”

    阿畴听此,安抚道:“也不是让你一个人算。”

    然而希锦此时震惊得脑子嗡嗡嗡,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之前的一个疑问。

    她望着眼前的郎君,他确实是生得过于俊美了,肌肤如玉,俊

    ()    美绝伦,偏生又有着郎君特有的锋利线条,关键是,他那通体的气派和寻常人完全不同,便是不言语时,也有一种摄人的气势。

    她想起那画舫,想起那寝房中寻常人不能用的种种摆设。

    她终于问道:“你,你是什么人啊?”

    阿畴挑眉:“你不知道?”

    希锦摇头:“我……不知道。”

    阿畴:“我以为阿琴和你提过了。”

    希锦疑惑地看着阿畴,突然感觉心口微收紧。

    所以这到底是——

    这时候,阿畴却已经道:“我是当今官家的儿子,备位东宫。这一次是奉官家旨意,前往沿海一带核查市舶司税务。”

    希锦听着这个,只觉得脑子懵懵懵的,整个人都傻了。

    这,这竟然是太子。

    太子!

    往日时候,她那爹娘,她家族长,遇到一个芝麻大的官都要小心奉承着,结果如今,她竟然遇到了太子!

    她之前都做什么了,她对太子大呼小叫了吗?

    ****************

    希锦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招惹了太子。

    太子是一国的储君,是未来的帝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这对她来说太遥远了。

    她突然想起来霍二郎,对于霍二郎来说,此生能想到的最风光,不就是走一趟金銮殿,面见天子,一展抱负吗?

    可她突然就走到了太子身边。

    如果霍二郎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希锦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她的心思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她想退婚,这个想法就隐藏在心底,但是一直不能宣之于口,因为她没理由。

    没有理由,所以只能埋在心里。

    可现在……太子都说她应该退婚呢。

    这可是太子,太子以后就是皇帝,皇帝就是金口玉言,大家都得听皇帝的。

    这让她心中隐隐生了期盼,兴许这是一个契机,改变她不能改变的。

    是以她也就放下成见,开始专心帮着太子“算账”。

    除了算账外,太子时不时都会召见她,要她陪着。

    他是一个性情非常清淡的人,早晨起来之后会先去练剑,之后他要求自己陪他一起用早膳,吃过早膳后,太子要先读书。

    希锦不喜欢读书,她觉得那些书很无趣,于是太子便要她从旁研磨。

    每每这时,希锦都会打哈欠。

    阿畴便会好奇地看她,问道:“那算盘和账目不是比这个更枯燥,我看你并没有困。”

    希锦听到这话,哼了声:“能一样吗?”

    虽然他是太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的敬重大概只维持了一天。

    阿畴轻笑:“那你还是算你的账目吧。”

    希锦:“……天天算账。”

    算多了,其实她也有点烦了啊,。

    不

    过好在在船上时(),也不只这烦闷的?()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也有一些有趣的,比如太子会陪她玩解连环,还会带着她下船,去视察各地税务。

    他们每行经一处,当地官员便会隆重迎接,会敲锣打鼓,还会扑过来各种讨好,当然还会送各样礼物。

    那些礼物全都珍贵稀罕得很,太子是不收的,不过他会命人采买一些稀罕的送给希锦。

    那硕大圆润的珍珠,那罕见的香粉,以及只有皇家宗室才能享用的布料,希锦不得不承认,她看着这一切有点心花怒放。

    她意识到这就是皇族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她竟然有些满足。

    不过满足之余,她依然惦记着自己爹娘。

    虽然太子说已经知会过自己爹娘了,但爹娘不知道自己的具体境况,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担心。

    她便琢磨着该怎么和太子提提,问问他,不过这一日太子一直忙着,她竟不曾找到机会。

    一直到这一日晨间,她早早醒了,梳妆过后,还没用早膳,便打开窗子往外看。

    却见轻纱蔽日,晨曦的柔光透过水上稀薄的雾气洒在船舷上,水面倒映出细腻的柔光。

    而就在那敞阔的甲板上,俊美如玉的郎君手握长剑,矫若游龙,疾如蜂刺,剑气纵横间自有雷霆之势,风姿卓然,却又霸气四溢。

    希锦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有点心动。

    他真好看……如果她不是已经订亲了,有婚约在身,那她——

    正看着间,突然感到一道目光扫过来。

    她下意识看过去,是那个总是一身玄袍的郎君。

    她咬唇,收回目光。

    这个人总是在晨间时候陪着太子练剑,他看上去约莫二十七八岁,听那意思应该是平西侯。

    这平西侯是太子的舅父,他们感情很好,如同父子一般,太子的骑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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