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晋江独家发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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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女娲娘娘可以成为圣人……为何,凡间女子,便不能掌权?

    白骨精沉默着,眼睛却越来越亮,脊背也越来越挺直。

    但很快,白骨精面上神色一黯。

    “我已经成了妖,不能再投胎了。”

    厉鬼冤魂可入地府,但妖不行,在白骨精选择成妖的那一瞬,便是放弃了作为人的轮回转世。

    “你为凡人时受尽苦楚,这些年来一直以日月精华修炼,不曾害人性命,甚至连大仇都未曾得报。”

    商音抬手,轻轻点在白骨精眉心,指尖微凉。

    “所以,人族欠你因果,若你这副白骨被人族气运击碎,便可魂魄脱离而出,得入轮回。”

    白骨精喉间发紧,扑通一声朝着商音跪下,伏地叩首:“还请尊者教我!”

    “孙悟空手中金箍棒,与人族气运相连。去吧,切记——要存向人之心。”

    “无需忏悔,这是人族欠你的。”

    商音抬手,在白骨精鬓边簪上一朵盛开的鲜花,温柔的春水盈满了眼眸。

    “这是你应得的。”

    ***

    在白骨精有意算计之下,悟空二打白骨精,彻底激化了唐僧与悟空之间的矛盾。

    就在最后一次,悟空当着唐僧的面朝着白骨精打下之后,妙龄女子却并没有如同悟空所料变作白骨原型,而像是一个真正的女子尸身一般,毫无呼吸地躺在地上,唇角却挂着笑。

    悟空愣住,竟看见那白骨精的魂魄像是寻常凡人女子一般自尸身轻盈脱离,抬手扶了扶鬓边簪花,眉心一点朱砂耀眼灼目。

    她朝着悟空盈盈一礼,而后便化作一缕青烟钻入地下,消失不见。

    还不等悟空深思,唐僧已然勃然大怒,愤然职责悟空“胆大包天,不服管教,顽劣不堪”,当即从包袱中掏出那花帽便朝

    着悟空丢去!

    悟空不敢大意,在那花帽裹挟着圣人之力袭来时,手中金箍棒横在身前,将花帽正正抵挡在外。

    只是那花帽看似柔软轻盈,实则刚硬沉重,与金箍棒这样的至宝相抵摩擦时竟然发出兵戈摩擦之声!

    时隔百年,悟空再度感受到曾经五指山压下时的沉重压力,他低吼出声,攥着如意金箍棒的手指寸寸收紧,双眼迸发出金光。

    “还想再来一次?”

    “俺老孙怎么可能会蠢到在一个坑里——”

    悟空手中金箍棒骤然缩小,在那花帽凭空一滞之际,金箍棒又陡然放大,一棍敲在了圣人之力与天道规则之上!

    “再、摔、一、次——?!”

    花帽的伪装褪|去,金色的佛箍被金箍棒高高挑起,在唐僧八戒沙僧和白龙马骇然地注视下,在悟空金光闪动地视线压迫下,在商音面色平静地注视下,在漫天仙佛沉默地注视下——

    一点一点化作金色的齑粉,于日光下轰然炸裂,散落成白日星光,纷纷扬扬。

    隐身在一侧的商音勾起唇角,抬手将鬓边碎发别至而后,走进树叶沙沙作响的林间。

    阳光不躁,微风正好。

    ***

    商音回到须弥天时,竹屋前的梨树下只坐了鸿钧一人。

    鸿钧的身侧悬着一面灵镜,灵镜中的画面恰好是正在对峙的悟空与唐僧。

    商音脚下一顿。

    桌上的茶壶中隐隐飘出木槿花的淡香气。

    鸿钧面上晕开一丝笑意,轻声道:“阿音应当是偏爱这木槿的,尝尝看?”

    商音笑了,走过去,在鸿钧对面坐定。

    她揭开壶盖,里面是一朵舒展开花瓣的重瓣木槿花。

    重瓣的木槿花比起木槿,更加耐寒耐旱,不论栽种在何处,都像是蕴含着一种温柔的坚持,迸发出勃勃生机,卓然绽放。

    是她簪在白骨精鬓边的花。

    商音将壶盖放回去,看着鸿钧为她倒了一杯木槿花茶,兴味发问:“你看到了多少?”

    “还好。”就像是当初商音回答伊弦时的答案一样,鸿钧温声浅笑着回答:“不过就是一时兴起,看了夫人一整日罢了。”

    以商音如今的修为,旁人很难追踪其行踪,但鸿钧和商音有元神契在,若是当真想看,便能成为那唯一的例外。

    鸿钧轻轻叹息一声,但那双眼睛里却盛满了一种久违的光芒。

    “若非此番,我还不曾知晓,原来阿音这般认真布局起来,竟是连我也能算计在内的。”

    商音将鸿钧劝出了这场局,但她自己,却根本不像她说的那般不在局中。

    甚至于,封神之后,商音流连洪荒大地,行走于九洲人间,也根本不是游山玩水。

    她在看,也在等。

    不仅仅等西游量劫,还在等一个最恰当的朝代,一个最恰当的时机。

    亦或者,在等待一股力量的酝酿。

    为此,她骗过了鸿钧,骗过了鸿蒙意识,骗过了通天,骗过了女娲……骗过了所有局中生灵。

    鸿钧看着她。

    他在探究商音入局的缘由,也在怀疑商音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算计众生。

    她本不该有什么执念,为何要如此谋划?

    谋划的目的又是什么?

    商音读出了鸿钧眼中的光芒。

    不是从前的温和包容。

    而是从鸿钧那习惯掌控的本性中,试探而出的探寻与警惕。

    是棋逢对手的战栗与兴奋。

    商音伸出手,手臂越过搁在两人中间的石桌,指尖轻触在鸿钧的眼角。

    她的指尖泛着粉意,他的眼尾也晕着绯色。

    这般像是野兽捕猎一般的眼神,果真最是好看。

    商音笑了。

    这一笑,眸如弯月,唇若丹霞,显得妩媚又纯真,透着一股令人心醉的吸引力。

    “郎君莫非不知,只有像我这样连说些小谎都会流于面上的纯,才最能骗过这世间的绝顶聪明人?()”

    “毕竟,只要骗过了我面前这个绝顶聪明人,便算是骗过了所有的局中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她定定瞧着他的双眸,含着笑,轻轻一扬眉。

    “既然被发现了,那,郎君要不要猜猜看,我因何如此?”

    商音的小指勾起鸿钧的发丝,于指间缠绕。

    “又是……从何时开始?”

    鸿钧抬手握住商音的手指,指腹一点点细细摩挲而过,目光最终停留在商音额间,眼瞳幽深。

    她眉间的那一点朱砂,红得那般赤热而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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