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1/2)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时立刻感觉到不对劲。通常华生早早就会准备好出门上班的迹象,但今天一切都异常寂静。我下楼时,没有在餐桌上看到他常常摊开的报纸,也没有听到厨房传来的煮咖啡的声音。
在晚上回到公寓时,情况更加奇怪。赫德森太太告诉我华生在我回来之前就已经吃过晚饭,而晚饭桌上只剩下我的盘子孤零零地放在那里。我本想去敲敲华生的房门,看看他怎么了,然而门上挂着一块明显的「免打扰」牌让我有些犹豫。我不忍心打扰他,但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去。于是,我在他的门前徘徊了好几分钟,最终只好和赫德森太太聊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填充了一下时间。
回到公寓楼上,我发现夏洛克像往常一样埋头于他的微生物实验中,似乎对于华生的异常毫不在意。我感到十分不满,径直走到他面前站定,怒视着他。
夏洛克却依然一动不动,悠闲地看着显微镜下的微生物。我无奈地盯着他,过了十几秒,他抬起头,淡淡地说:“关上门,有风。”
我反应过来,又生气地把门轻轻地关上。
这一天,夏洛克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而我却对华生的情况感到越来越担忧。
我查看酒柜的时候,发现里面的威士忌确实少了一瓶。与此同时,上面又补上了一瓶全新的苏格兰。我思索片刻,决定将苏格兰威士忌倒一半到其他空瓶中,然后在原瓶里添满一半的水。我在旁边干得兢兢业业,认认真真。但身后的夏洛克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回地,不动声色地说道:“华生能在上面摆一瓶新的,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喝了一瓶。他既然能出去买一瓶酒,为什么自己不能私自在备两三瓶放在房间里面吗?这样不会被人发现自己喝酒了。”
夏洛克一个字都没有在说我笨,但字字都在嘲笑我是笨蛋。
可是,我不管。
见他跟我说话,我问:“福尔摩斯先生,你没有问过,华生先生他怎么了?”
“跟你说了,你也解决不了,不是吗?”夏洛克并不以为意,说道,“你光是看点风吹草动,你就草木皆兵的性格,才让人什么都不想跟你说。”
夏洛克的话直截了当,尖锐而言之准确,却也充满了对我性格的理解。虽然我努力控制自己不去乱想,但面对这个突发情况,我难免有些焦虑。我这边欲言又止,夏洛克早已先我一步:“华生有正常吃三餐,早上晚起,在外面吃了一顿早午餐(brunch),晚上吃了速食意大利面。”
“至少他有规律地吃饭。”我稍感宽慰。
“那华生先生发生了什么事吗?”我觉得夏洛克似乎什么都知道,与其自己焦虑地去问华生,不如先向夏洛克求证。“你知道吗?”
夏洛克瞥了我一眼,“你怎么这么关心别人的隐私?”
这个问题让我一时无言以对。他说得确实有道理,毕竟这涉及到华生的私事。如果他不愿意透露,我
也不应该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去打扰他。可是,又忍不住真的很想知道。我在夏洛克身旁犹豫了一下,试图谨慎地表达:“可是,如果福尔摩斯先生不高兴难受的时候,我也会很焦虑。我也会确实想知道发生什么事。那时候,你也会觉得我在试探你的隐私吗?”
夏洛克这个时候回头看我,上下打量我,“原来你觉得不会吗?”
我好半天都没有办法回复。
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这种问题不要和夏洛克谈。
他总是用理智和常识击败我的情感,而我自己的情绪和感情对此十分不服。或许,在他的世界里,感情是不可控制的弱点,而我总是试图在理智和感情之间找到平衡点。
我还是决定先用考试和学习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接下来的一周里面,华生都没有出门,我忙碌于课程和考试,几乎没有时间和华生见上一面。
事实上,华生这些天也没有和任何人搭话,一直都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每当我路过他的门口,总能听到酒杯碰撞的声音。整个房间都被某种忧伤笼罩着。我已经可以想象得到,曾经灿烂温暖的笑容从华生的脸上消失了,眼神变得黯淡而沉重。这很难不让人跟着心情沉重。
我问过赫德森太太说要不要和华生聊一下。
她谨慎地表达了自己的猜测,认为华生可能经历了一段感情的挫折。她提到,华生的诊所工具也被送了过来,看起来像是离职了。
“这些天让约翰好好静一下吧?华生属于那种自己难过时,遇到其他人比自己更难过,一定会更花时间和精力去安慰别人。这样会更累,等他出来的时候,我们就跟平常那样对待他就好了。”赫德森太太的建议充满关怀。
在理解了赫德森太太的建议后,我选择了保持沉默,不再多说什么。
然而,当我这周与华生重新见面时,却没料到是在我非常尴尬的局面上。
情况是这样的。
我这周看完漫画之后,就想着正式去理发店一趟。
我来伦敦的第一个月,刘海就开始要盖过眼睛了。原本想着去理发店理一下头发,结果我发现,最低的理发价格是15英镑。我当时直接换算成一百来多华夏币,便觉得太贵了。因为我头发其实不长,稍微剪一下,在国内也就10到15华夏币左右(在小区的学生价),现在一下子翻到7、8倍,我有点受不了。更何况,我来伦敦也没有钱,就能省就省,对着镜子自己剪。不过,我也只能修一修我看得到的地方而已。
这有个结果,我的头发其实是越来越长,也很乱。
我每天都要花时间好好梳一梳才能睡觉,醒了之后也要好好梳头发,顺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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