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宜婚26(1/2)
她垂眸,挂断电话:“哪里受伤了?”
“我以为你会先问我沈璃的事儿。”贺境时抬眉,“这么关心我啊。”
宋宜禾开始嘴硬:“我又不好奇。”
贺境时哼笑,伸手落在她的腕部,指尖不经意蹭过,而后下滑抓住宋宜禾的手指,轻捏了两下:“回去告诉你。”
“……”
掌心相触,宋宜禾抿了抿唇。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面对沈璃那刻的郁闷情绪,此时居然被贺境时三言两语就纾解。
宋宜禾也没想过自己这么好哄。
唉。
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被贺境时抓着手离开机场,傍晚的风徐徐拂面,宋宜禾才重新想起他受伤的事情。
心口微微发紧。
因为知道贺境时大概率不会在这个时候告诉她,于是宋宜禾飞快扫过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目光上移,准备看看其他位置。
谁知不经意地一瞥,恰好撞上了贺境时幽幽看过来的眼。
“……”
两人走到出口路边。
贺境时轻轻带了下宋宜禾的手,拉着她朝前走了两步:“怎么还偷偷摸摸地看?”
“我只是想确定你的伤。”
“现在看不了。”贺境时翻出手机准备给司机打通电话,“这么多人我会害羞。”
宋宜禾持续半晌的糟糕心情终于破开了一道口子,听到他用格外悠闲的语气说自己害羞,就忍不住偏头笑了起来。
察觉到动静,贺境时划拉屏幕的动作一顿,撩起眼皮看向宋宜禾:“高兴了?”
“嗯?”她说话时声音里带着笑意,气息浅浅,唇边勾出两颗梨涡,“什么?”
贺境时盯着她看了几秒,眼底也跟着浮现出愉悦,重新低眼:“没什么。”
“……”
司机半小时前就已经到了停车场。
得知两人在出口这头,挂断电话便朝这边赶来。机场周围的道路人车拥挤,打着双闪的黑色宾利靠近时格外显眼。
上了车,座椅挡板被升起。
后车厢内一片安静,两人谁都没有开口。直到宋宜禾摆弄了会儿手机,那阵被他逗笑的心情渐渐散去,她侧头看了眼贺境时。
不料男人正面朝向她。
手肘抵着车窗,面部没什么多余情绪,盯着她的时候像在出神。
四目相对,贺境时很快扯出笑。
他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宋宜禾这才直观发现贺境时瘦了。见他这样,到嘴边的话便有些问不出口,抿了下唇:“很累吗?”
“累。”贺境时伸手,“抱一下。”
余光掠过磨砂挡板,宋宜禾犹豫片刻,还没做出抉择,贺境时拉了她
一把。
身子不受控地朝前倾靠。
鼻尖撞上他锁骨,酸得宋宜禾眼睛眯起。
但这姿势实在让人没有安全感,她的手无处安放,只好随便找了个位置按了上去。
谁知贺境时的胳膊忽然收紧,鼻息微沉,很轻地啧了下:“你往哪儿按呢?()”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宋宜禾的视线下滑。
只见自己的掌心正好压在贺境时腿根,力气很大,黑色布料被按出褶皱。再往内侧转移几分,险些就要触碰到不可描述的地方。
宋宜禾一惊:“抱歉抱歉。”
一边忍着脸红跟贺境时道歉,一边抽开手预备起身,可谁知后腰依旧被桎梏着,没了支撑点,她整个人又歪歪扭扭地靠过去。
“……”贺境时好笑,“别乱动。”
宋宜禾的长相原本就乖软,每次红透脸都像颗煮熟的糯米丸子。感受到因高温而冒着热气的皮肤,她缩成一团:“对不起。”
贺境时却没搭理:“嗯,抱到了。”
闻言,宋宜禾垂下眼。
长而卷翘的睫毛随着车子匀速前进颤动,鼻尖萦绕着贺境时身上淡淡的气味。
过了阵子。
贺境时始终没有开口,抑或是有下一步动作,这让宋宜禾也跟着略微不安起来。
不知道自己这样别扭的姿势,有没有让他感到不适,或者加重他的伤势。
“贺境时。”宋宜禾舔了下唇,迟疑而小心地问,“你是不是——”
“我跟沈璃没有关系。”
“……”
耳边猝不及防地响起贺境时微哑的声音,宋宜禾眼神惊讶,下意识去看他。
但头还没抬起,后脑勺就被扣住。
宋宜禾的脸紧紧贴上他的胸膛,感受着强烈而有力的心跳,她咬了咬软肉。
那一瞬间,宋宜禾莫名想要逃避。
“之前说跟她是朋友,的确是很多年都没有过往来的朋友。”贺境时嗓音很淡,“因为距离上次联系,已经快七年了。”
“……”
这么久吗?
宋宜禾的表情一怔,无意识地抵在贺境时肋骨处的手松了松,思绪恍然。
“还记得上次提起在国外的话吗?”
宋宜禾想起来:“我记得。”
“我是在十二岁那年去欧洲的,同行的除了沈璃,还有两个叫李屹和苏喻然。”说起后者贺境时明显有些艰难,“算是留学吧,我们在那边生活了将近六年。第七年间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所以之后我选择回国。”
说到这,贺境时换了个姿势,后背悬空,仿佛坐着没有椅背的凳子。双手松散地搭在她腰间,下巴抵住宋宜禾的发顶。
昏黄的落日映在两人身上,宋宜禾居然从这话里品出一丝无法令人心安的颓靡。
脑间忽而闪过很久之前,从疗养院离开的那天,也像此时一样。
他带着尘
() 封的秘密隐匿在黑暗里。
“跟她的关系就这么简单,我不喜欢她,至于她喜不喜欢我,我不在意。”贺境时的腔调闲散而疑惑,“所以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计较沈璃,这人原本就是无关紧要。”
“我不是计较。”
宋宜禾被两句话剖清,无措的同时,夹杂了丝说不清的异样。看到沈璃,不可避免的让她浮现出对贺境时的不确定和恐慌。
甚至潜意识里,想要将他藏起来。
自此再也不让别人看到。
这样浓厚的占有欲令宋宜禾有些害怕,面目全非到不得不让她心生怯意。
但显然她此时的心境被拿捏到位,贺境时循循善诱地开口:“那是为什么?”
宋宜禾:“嗯?”
“从喝醉酒那晚开始到刚刚那通电话,你都在为什么不开心?”贺境时语调缓慢,言辞难得染上尖锐,“你怕什么。”
跟聪明人讲话,不好之处就在这里。
或许有时候不需要对视,只要一个眼神,对方就能立马明白你不敢直视的东西。
这让宋宜禾摇摆不定。
听出他的意有所指,她没忍住稍微用力挣扎了下:“我没有怕。”
“宋宜——”
“贺境时。”
宋宜禾打断他。
不清楚贺境时今天是怎么回事儿,可她的确因这个话题感到不适,深吸了口气。
正想继续说话时,却注意到贺境时脸色白得异常,不仅如此,眼白也泛着红。
眉头微蹙,她伸手覆上了他的额头。
因着身子稍稍前倾,宋宜禾又重新凑到了贺境时跟前。距离被拉近,他的呼吸扑簌着落在了她的额角,潮湿又滚烫。
而掌心下的温度同样不正常。
“你发烧了。”宋宜禾的眼皮一跳,突然有点躁闷,“自己都不知道吗?”
贺境时仍旧定定地看着她,好半天都没有移开眼睛:“你生气了?”
“没有。”宋宜禾说,“我不会因为这些事生气。咱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
闻言,贺境时耷拉下眼皮,浑身斥满了萎靡不振的气息,坚持道:“你生气了。”
“……”
不知道他以前生病是什么样子,可宋宜禾显然被他此时的固执弄到无言以对。压下翻滚的情绪,她决定暂时先不跟贺境时计较。
只是没料到,手指刚触碰到挡板升降按钮,面前的人像是突然被抽干了力气,软软地朝她靠了过来,压住了宋宜禾的肩膀。
“贺境时?”
见状,宋宜禾忽然有些懵,担心他被烧到昏迷,又不敢随便碰他:“伤口疼吗?”
“……”
无人回应。
察觉到这状况不太对,宋宜禾彻底慌了。抬手敲了敲挡板,司机从前面降下,朝他们看过来,目光猛地一滞。
宋宜禾嗓子发抖:“去、去医院。”
话音刚落,偏着头靠在她肩膀上的贺境时呼吸起伏:“不去医院。”
宋宜禾:“你都——”
“你会害怕的。”或许是因为突然放松,贺境时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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