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宜室2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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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来都低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

    “怎么去这么久?”

    “他们走了?”宋宜禾放下保温壶,顺手收拾了茶几,“这层楼的热水机出现故障,我正好打电话跟公司请假,就去楼下了。”

    贺境时应了一声:“今天陪我?”

    “是呀。”宋宜禾抽了张纸巾,将桌上的果皮扔进垃圾桶,“我怕你还会发烧。”

    贺境时轻笑:“担心我啊?”

    闻言,宋宜禾奇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贺境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瞳色漆黑,恍然之间让人觉得带了点儿难过的意味。

    心头微动,宋宜禾走近,踯躅着摸了摸他的额头:“不舒服吗?”

    “……”

    掌心下的温度很正常。

    宋宜禾松开手,胳膊撤离的同时,恰好撞入贺境时仰头看她的目光。

    “你怎——”

    “对不起。”

    这句突如其来的道歉令她惊讶,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琢磨其中缘由,面前的人就抬高手臂环住了她的腰。

    下一秒。

    柔软的腹部贴上了贺境时的侧脸。

    宋宜禾心口一跳。

    这个角度与距离看过去,能看到贺境时发顶有两个不太明显的旋儿。

    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宋宜禾揣测:“刚才跟黎思甜他们聊得不开心吗?”

    “不是。”贺境时回答完,又被她这疑惑逗笑,“你脑洞还能这么大呢?”

    宋宜禾没跟他计较:“那怎么了?”

    贺境时直言:“我昨天凶你了。”

    宋宜禾没明白这意思,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了句:“什么时候?”

    “在车上,因为沈璃。”话出口,贺境时意识到这意思不对,又赶紧补充,“我因为你吃沈璃的醋觉得莫名其妙凶你了。”

    “……”

    其实宋宜禾有些不理解他这脑回路,但见对方郑重其事的态度,思索三秒,最终还是放弃了辩解。

    察觉到怀里忽然放松的身体,贺境时避开伤口仰头看她:“你为什么不发表意见。”

    “啊?”宋宜禾不清楚还有这流程,盯着贺境时的脸,迟疑开口,“那……我接受?”

    “……”

    因为本来也没觉得那事算什么

    ,可被他这么一提,宋宜禾又想笑:“我原谅你。”

    像是得到满意的答案,贺境时的神情顷刻间恢复如常。转眼想到什么,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阵宋宜禾:“但你怎么不反驳。”

    “反驳什么?”

    “你昨天就是在吃醋。”

    “……”

    宋宜禾霎时无言,扫过他极其别扭的姿势,轻拍了下小臂:“医生说不能拉到伤口,你还是躺下吧,我重新去买份粥。”

    见她岔开话题,贺境时立马意识到这是害羞了的意思,但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你这会儿呢,应该主动亲我一下。”

    闻声,宋宜禾低眼看向他。

    男人半仰着脑袋,眼尾弧度略略上扬,柔软的额发悉数遮挡住了眉骨,头顶的几缕因为今早突发的状况而显得有些凌乱。

    撞入他专注的黑眸间,周遭的画面似是立时全都被虚化模糊,只余下他直勾勾的眼。

    呼吸停了停,宋宜禾垂在身侧的手指细微地蜷了下,而后故作镇定道:“为什么?”

    贺境时挑了下眉:“这样才能表达清楚,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接受了我的道歉。”

    “……”

    实在没想到这大少爷道个歉居然这么繁琐,宋宜禾舔了下唇,没忍住问他:“你这样跟人道歉,真有人能接受吗?”

    贺境时忽地笑了:“这不是正在尝试。”

    安静两秒。

    回视着他理所当然的表情,宋宜禾一时哑口无言,但想到他反复强调的流程,默了默,硬是憋出了一句“好的”。

    贺境时顿时弯起双眸,偏头笑起来。他重新贴回宋宜禾腹部,气息起伏,肩头轻颤。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收敛起这极为放肆的行径,缓缓坐直:“看来是成功了。”

    “……”

    宋宜禾看到他笑成月牙的眼睛,眸间缀满细碎的星星,轻歪着头,眉梢眼角都沾染了熟悉的神采飞扬,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四目相对。

    时间仿若被定格在这一刻。

    似是被勾走心魂,宋宜禾不由自主地在贺境时的注视下,帮他拨了拨头顶的发。

    然后,对上他笑意渐隐却认真起来的眼,她咽了咽喉咙,很快感受到飞快在脸颊上蔓延开的热意,低声告知:“这才算成功。”

    -

    贺境时的伤不轻,按理说后背缝合的地方十天左右基本就能愈合。但他昨天高空奔波,又因为发炎高热,早晨医生来检查伤口时,发现肩胛骨处有轻微感染的状况。

    于是白天又输了四个小时的点滴,吃了药昏昏沉沉,临近医生八点交班才醒。

    “最近不要碰辛辣。”医生交代,“感染处要注意,有化脓的迹象就找护士,没拆线前千万不能见水,会影响伤口愈合。”

    宋宜禾认真记下,想到这几天的气温,如果一直不洗澡,恐怕能把贺境时逼疯。

    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医生笑了笑:“你

    是不是没怎么照顾过病人?”

    宋宜禾尴尬地挠了挠头,别说照顾病人,她在这之前都已经很久没来过医院。

    不过这次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记挂着贺境时的伤势,她似乎并没有受到之前的影响。

    “伤口不能碰到水,其他地方可以。”医生耐心道,“晚上睡觉前擦擦就行。”

    “……”

    送走医生,宋宜禾满脑子回荡着要不要给贺境时擦身体这件事。

    其实平心而论,如果只是擦擦胳膊,她倒是无所谓,但要是涉及其他领域……

    宋宜禾不自在地回到病房。

    两个不同意见的小人在脑间斗智斗勇。

    一个认为他们这关系,干这种事本来就天经地义,况且又不是不喜欢贺境时;

    一个反驳他们目前关系不足以面对更亲密的接触,反正贺境时又没听到医生的话。

    宋宜禾心神不宁地停在床尾,走神地站了会儿,一抬眼,才发现贺境时已经醒了。

    正侧躺着困倦地打了个呵欠。

    猝不及防地对上他的眼,宋宜禾面色顿时一怔,耳边飞快掠过反驳小人的声音。

    而后目光不受控制地朝下滑去。

    这动静太明显,贺境时自然很快察觉了出来,他啧了声:“宋宜禾。”

    宋宜禾受惊抬头:“嗯?”

    贺境时:“你眼睛往哪儿瞄呢?”

    “……”

    话音刚落,宋宜禾几乎在同一时刻感受到脸部火烧火燎的温度,反驳小人的声音在一秒之间立马占了上风。

    她的眼神飘忽了须臾。

    旋即,宋宜禾随口扯开话题:“我看了一天手机,眼睛有点不舒服。”

    “……”

    “你要吃点儿东西吗?”宋宜禾刻意忽视掉对方近乎能将人灼伤的专注视线,自顾自地转过身,“楼下这家鸡汤挺好喝的。”

    贺境时无声地打了个呵欠,眼底飘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耳边回荡着宋宜禾的自言自语,神色散漫又随意地盯着她的背影。

    宋宜禾半天没等来回答,也多少猜测出他是听到了跟医生的对话。

    犹疑地掐了掐掌心,她硬着头皮转身看过去:“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十分钟前?”贺境时缓缓掀起眼皮,声线懒洋洋地,“交代注意事项的时候。”

    宋宜禾咬了咬唇:“那你还装睡。”

    贺境时:“倒也不是装睡。”

    隔着一小段距离,她清晰看见贺境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谴责的意味,眼皮跳了跳。

    很快听见他慢条斯理道:“我只是想等等看,某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会不会以为我睡着所以揭过这件事儿。”

    “……”

    而后,贺境时没什么表情地上下扫视过她,不爽低嗤:“想不到还真是。”

    宋宜禾闻言,顿时生出浓浓的歉疚。

    想起在商场被烫伤那次,贺境时不仅帮她善后,还任劳任怨地背了她一路,内心原本就摇摆不定的惭愧转瞬间就覆压了理智。

    唉。

    这么一想的话,自己的确是个小白眼狼。

    为了避免贺境时再说出其他更会令她无地自容的话,宋宜禾艰难解释:“我没有。”

    贺境时看着她:“是吗?”

    “真的。”宋宜禾看出他眼底的审视,生怕这人再给自己记上一笔,赶紧点头,“等你吃完饭,喝了药,我肯定会帮你的。”

    贺境时不动声色:“帮我什么?”

    宋宜禾抿唇:“帮你擦……身体。”

    “噢。”贺境时移开眼,脸上带上了点儿忍不住的似笑非笑,“那现在就开始吧。”

    宋宜禾睁大眼:“?”

    贺境时复又看向她,仿若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话有多荒唐,咬字清晰地提出要求:“请务必,把我伺候的舒服点儿。”

    宋宜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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