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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柳起身打断他,先对隋王行礼,然后对殷使道:“卢、隋相接不假,但两地之间淮水相隔,淮水难渡,我隋地多年未兴兵戈,没有能够渡河的大船,也没有擅长河战的水师。天子仁慈,必不忍隋人因战死伤,请赐下船粮,并予以时日练兵。”
咱们也不是不同意,不是不忠义于天子。但天子如此仁慈,爱子民就像爱自己的子孙,纵卢国可恨,但隋人无辜,天子必然不忍隋人遭难,所以请赐下钱粮吧,并且多多给予隋人练兵的时间。
隋臣们不闹了。姜还是老的辣。殷天子要以名来压他们,他们就认下这个名嘛,您这么仁慈,都因为卢悲痛难过到吃不好睡不好了,我们怎么忍心再因为自己的缘故让您更难受呢?所以,一面讨要钱粮和大船,另一面慢慢拖着。
澹台柳的话全是依托着刚才那篇讨檄文的内容,殷使有点难辩驳,只好先挑出一条来:“不必有大船,今冬岁寒,淮水将结冰,可承载兵马。”
澹台柳示意了一下,一个隋臣站出来,对上殷使。
“大人久处帝都,没有来过这里,想必不了解情况,”隋臣很耐心地给他解释,“淮水是大江,水势力大,很难结成厚冰,就算结成了能够承载兵马的厚度,也只能维持数日,再久冰就承受不住了,之后怎么办?粮草怎么运输过去?总不能把兵马运过去就不管了吧?所以大船是必须要有的。”
一堆隋臣跟着开口,从各方各面对殷使提出的要求表示不靠谱,殷使一开口,就会先被塞上一句“大人久处帝都,不了解情况。”
殷使就算再有能耐,一个对上这么一群也力有不逮,他急智抽身,捧天子令喝道:“尔等难道想违抗天子令吗?”
天子令以五彩锦织,加有大印,其上凝聚着殷天子的赫赫威势。隋臣竟一时被迫得不能开口。
澹台柳缓了缓神,道:“不是违抗,只是需要时……”
王座上的应不负突然开口道:“我隋地自然忠于大殷,今年冬月,淮水冻时,隋将伐卢。”
澹台柳猛然抬头瞪着眼睛看她。
王上!咱上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啊王上!
应不负高坐王位,神情僵木,双眼混沌不清:“传我,诏书。”
仲冬行秋令,则天时雨汁,瓜瓠不成,国有大兵。
第119章
澹台柳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朝堂上一片忙乱。隋相都被抬进偏殿了,殷使自然也不好再提天子令的事。隋王的传诏被打断,也就没继续下去。
老大人为了隋呕心沥血,现在都九十多了!头发眉毛全白了,现在躺在侧殿里还没醒,周围围着一圈医官,怎么能还要坚持议事呢?那也太冷血了!
医官看过澹台柳的情况,开口前先被侧殿里的大臣们使了一圈眼色。
能当官的都是人精。医官不动如山,心道你们不使眼色我也知道该怎么做。老大人都快到期颐之年了,虽然平日瞧着身子骨还算硬朗,但这个年纪的人,随时都可能出点纰漏。他们做医官的,最重要的就是要稳,若是他们在老大人这儿说没事,那万一之后没治好呢?
医官稳重得就像没看见周围一圈快抽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