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1/2)
人活着的最后一日要做什么?
沈晏不知该做什么,他被巨大的离别伤感充斥着,年少时总说死亦何惧,此时此刻方知生命如此珍贵,如此让人留恋。
沈晏拿出一封信交给刘公公:“等到合适的机会再给云翊看。”
刘公公一头雾水:“什么合适的机会?”
沈晏笑了笑:“机会到了,你自会知道。”
刘公公不解,但也将信收了起来,他家公子和王爷神神叨叨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听吩咐就是了。
萧彻拿了一身大红色的长袍进来,蹲跪在沈晏面前给他换。
沈晏被那红色晃了眼,小声道:“这是做什么?”
“成婚。”萧彻抬眼看着他,眼神柔和,“今日成婚好不好,我准备了很久。”
“成婚?”沈晏喃喃,“成婚啊……”
萧彻并没有打算听到沈晏的回答,自顾自给他换了衣裳,自己也换了上。
大红色的婚服很是合身,衬得两人挺拔俊秀,刘公公看着一对壁人,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最后又咽了回去。
算了,仓促就仓促吧。
刘公公着急忙慌要出去布置一番,毕竟成婚,总不能太寒酸,却见王爷牵着公子钻进了柴房。
刘公公:“……”
萧彻背着沈晏上了山道,刘公公跟在后面问木夏:“王爷到底要做什么?”
木夏木着一张脸:“别问我,我不知道。”他若知道,怕死离疯魔就不远了。
陵墓已与日前竣工,布置地宛若新房的陵墓内到处都是龙凤花烛,中间一口硕大的棺椁占了很大一块地方,墙上镶嵌着数枚夜明珠,将这陵墓内映的亮堂堂的。
收到请柬的烟雨楼姑娘们抱着琴笛坐在陵墓内一脸无语,绿云抱剑站在一旁敛眸思索,这瑞王似是好了腿却坏掉了脑子。
萧彻与沈晏站在棺前,手执红绸,长案上是惠妃娘娘与沈晏生母的牌位。
乐声起,悠远袅袅,迤逦不绝。
今日成婚,不拜生父,只拜天地,告慰亡母。
一曲欢歌,不惧生死,觏尔新婚,以慰我心。
虽情形如此诡异,可看到二人磕头缔结,见证二人一路行来的这些人都红了眼眶,尤其是刘公公,忍不住呜咽出声。
沈晏跪在地上,头触地面,眸子通红。
此生得遇云翊,足矣。
刘公公嘶哑着嗓子喊:“礼成。”
萧彻扶着沈晏起身,朝他笑,温柔缱绻的喊他:“长策”。
沈晏上前一步,抱住他,手抚上他的脖颈。
刘公公老怀安慰的啜泣,泣着泣着就见王爷攥住了公子的手,一根根掰开他瘦长的手指,三根银针掉落在地。
刘公公:“!!!”
木夏:“!!!”
春山:“???”
绿云:“嗯??
?”
姑娘们拨弄琴弦:“呃……”
杨固好奇上前捡起那银针放到鼻尖嗅了嗅:“有蒙汗药?”
红着眼睛的沈晏:“……”失手了。
刘公公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萧彻挑了挑眉:“怎么,害怕我疼,所以迟疑?”
沈晏:“……”若非马上要死,他怎么着也得跟萧彻吵上一架。
萧彻转头看着众人:“行了,观完礼就走吧,我和长策要洞房了。”
惊闻此言,沈晏咳得惊天动地,众人则是一脸的无语。
萧彻将人都捻了出去,然后站在陵墓前对木夏道:“别忘了我交托之事。”
沈晏则看向绿云,眨巴着眼睛,绿云聪慧,一定知道他想说的话。
绿云:“……”干嘛朝她眨眼?
墓门落下,隔绝了众人的视线,绿云倚靠在那里:“他们二人是得了什么疯病吗?”
无人回应他,此话也就只有绿云姑娘敢说,旁人最多也就心里想想。
只有木夏总觉哪里不对,看着那墓门神色忧愁。
王爷与公子二人要殉情?
可没理由啊,那到底是为何?
……
陵墓内,萧彻端了两盏酒过来,将其中一杯放在了沈晏手里。
“我知你已许久不曾饮酒,可今时今日,当年之事已然清晰,与酒无关。”萧彻道,“今日是你我二人大婚之日,合卺酒是要喝的。”
沈晏看着面前的酒液,手微微颤抖,看着萧彻的目光有些慌乱:“你不会是在酒里……”
“你想多了。”萧彻伸手过来与他手臂交缠,靠近他,抵着他的额头低声道,“我说了,不会陪你死的,毕竟你也没邀请我。”
沈晏死死盯着他,萧彻伸手点了他的酒盏一下:“长策,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
萧彻挑着沈晏的酒盏将他送到沈晏唇边,自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俯身过来吻住沈晏的唇,交换彼此唇间那醇厚的酒。
月朗星疏人不寐,萧彻与沈晏并排躺在那金丝楠木的棺材里,沈晏笑道:“我以前也躺过棺材,那时候心里想着念着的人都是殿下,现如今又躺棺材,殿下就陪在我身边,怎么不能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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