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番外十一(1/2)
一座外部看起来普普通通内部装饰奢华绚丽的陵墓,一口他从未见过的巨大的精美棺椁。
成淮宁绕着那金丝楠木的棺椁走了两圈后,看向沈晏,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是何意?”
“这就是我给自己留的后路。”沈晏喜滋滋上前,爱不释手的摸着眼前的棺材。
“后路?什么后路?”成淮宁眉头紧蹙,“一口棺材?”
“是的。”沈晏点头。
成淮宁:“……”他大为震撼,但震撼的同时并不妨碍他听不懂。
成淮宁在一旁的石阶上坐下,开始思索。
好一会儿后,成淮宁放弃了,还是决定直接开口问:“这棺材为何是后路?”
沈晏在他身旁坐下:“舅舅,这里是上一次我和云翊一起死的地方。”
成淮宁:“???”
上次一起死?
成淮宁觉得自己与晏儿实在是太久没见面,有些听不懂晏儿的话了,于是他看向了一旁面无表情的绿云。
绿云对上他的视线,倒是聪慧的理解了他的意思,且善解人意地开口作答:“是,这里就是他们上次一起死的地方,后来没死成,生了个孩子。”
见成淮宁张大了嘴,绿云又补充:“孩子的事情杨固写给你的信里应该都有提,你应当早就知道了,但孩子到底是他俩谁生出来的,我也不太清楚。”
成淮宁闭上嘴,他确实知道孩子的事情,杨固说那孩子长得与萧彻一模一样,说那是沈晏吃了神医的药生出来的孩子。
他并不太信,但所有人都这般说,他便有些疑惑了,难道这世上男子与男子真的能生?
“对了,这墓里的东西我也有提意见。”绿云打断了成淮宁的思绪,指着那棺材,“里面的蚕丝褥子还是我建议铺的,舒服吗?”绿云问沈晏。
“上一次没来得及感受。”沈晏有些遗憾,“后来那被褥沾染了云翊的血,可惜了。”
“哦。”绿云点头,恍然大悟,“原来孩子真的是萧彻生的,他……”绿云眨了眨眼,“确实是有点儿本事在身上的。”
沈晏:“……”
成淮宁开始捏额头,是萧彻生的?
也不知是不是近来赶路疲惫,成淮宁愣是将额头给捏红了一大块,看着像是染了胭脂一般。
“别捏了,舅舅。”沈晏拿开他的手,眸子看着他,嘴角带笑,“舅舅你放心吧,若有一日云翊负我,我就亲手杀了他,然后我二人一起埋骨于此。”
成淮宁笑了,不是宽心的笑,而是无奈的笑。
看,痴子。
若萧彻有心负他,还能伸长脖子等他来杀?
“晏儿。”成淮宁看着那巨大的棺椁,声音微沉,“你要清楚,我们成家忠的从不是君,而是家国百姓,若他萧彻是一个好皇帝,哪怕来日他真的负了你,舅舅也……”
成淮宁闭了闭眼睛:“
无能为力。”就像六年前,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晏去死,却毫无办法。
哪怕崇明帝算不上一个好皇帝,哪怕他们兵权在握,却也只能跪地臣服。
国不能乱,否则便是生灵涂炭。
沈晏偏头看着身边人。
少年将军意气风发,少时的他曾经站在他身前抬首仰望,日光落在那张年轻张扬的脸上,沈晏以为见到了神祇。
后来那张脸被边塞的风沙所浸染,但少年将军的背脊却越来越挺直宽阔。
沈晏收回视线:“舅舅,你还记得我小时候要入宫做伴读时你告诉我的那三句话吗?”
“明哲保身,装聋作哑,打不过就跑。”沈晏笑了一声。
成淮宁也笑了笑,笑完后有些惆怅:“确实是我说的,可你却并没有听。”所以他与宫里的皇子成了知己,还交付了真心。
“那舅舅自己做到了吗?”
“正因我做不到,所以才更希望你能护着你自己。”成淮宁像少时那样摸了摸沈晏的头,“情义二字最是杀人利器。”
沈晏想了想后道:“舅舅,若无情义,我回京的那日云翊怕是就已经将我千刀万剐了。”
沈晏起身,珍惜的抚摸着那棺椁:“我死过一次,云翊也死过一次,我和云翊一起死过一次,舅舅,我与云翊这一生注定是要死在一起的,他为了此事念叨了许久,下一次死的时候我不能再扔下他了,所以无论他愿与不愿,我都得带着他,舅舅,你懂吗?”
成淮宁盯着沈晏看了好一会儿后,撩袍起身,然后慢吞吞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
舅舅懂吗?
舅舅不懂!!!
谁死了?谁又死了?谁和谁一起死了?
晏儿入京不过才一年,怎么说起话来就变得匪夷所思了?
成淮宁来到沈晏面前:“你信他?”
“信。”沈晏扬起眉眼,毫不犹豫地点头,“舅舅,我信他。”
成淮宁眯了眯眼:“那我与他,你更信谁?”
沈晏眉头微蹙,成淮宁不等他说话,又道:“若必须选一个,晏儿,我与陛下,你更信任谁?”
……
陵墓外,萧彻迅速后退一步,眉心皱成了川字,眸子幽深地盯着那墓门瞧。
他与成淮宁,沈晏更信谁?
萧彻双手负在身后,视线沉沉落在倚靠在墓门旁的木夏身上:“长策如何答的?”
木夏张了张嘴,萧彻冷呵一声:“算了,莫告诉朕。”
木夏闭嘴。
萧彻负着手在那空地上踱着步子,成淮宁只比沈晏大七岁,沈晏是跟在成淮宁屁股后面长大的,沈晏对这个舅舅比对广平侯那个老东西更亲近。
他更信谁?
萧彻停下步子再次看向木夏:“长策如何答的?”
木夏张嘴,萧彻又摆手:“罢了,朕不想听。”
木夏再次闭上了嘴。
萧彻又开始踱步
子(),踱完后看木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木夏张嘴又马上闭嘴,作为最聪明的杀手,他已经学会提前闭嘴了。
萧彻眯眼:“你做什么?”
木夏躬身:“属下嘴滑了,请主子责罚。”
萧彻:“……闭嘴,别告诉朕,朕不想知道。”
木夏便抿紧了唇,一声不吭。
*
沈晏回宫时已是夜间,寝殿里是黑的,云翊可能已经睡下了,于是沈晏先去了汤池沐浴,刘公公退出来关上门,拿过一旁缝了一半的针线活继续做,他要亲手给小太子殿下做一件衣裳。
木夏抱臂倚靠在门框上,突然道:“今儿晚上怕是不能睡了。”
刘公公眯着眼翘着手指头穿针,随口道:“又怎么了?”
“得吵。”
“吵?”刘公公惊得抬头,“为何?”
木夏支着下巴:“我可能会受牵连。”
刘公公看他一眼,扯了扯嘴角:“要不你喝点儿药?”
木夏:“……公公你别不信,你且等着瞧。”
刘公公懒得理他。
沈晏沐浴完后,进了寝殿,也没让刘公公燃烛火,而是摸黑爬上床,手一摸,却发现床上并没有人。
沈晏觉得有些奇怪,燃了烛火,就看到萧彻穿着明黄色的寝衣坐在窗边静静瞧着他。
一头白发的人黑夜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吭,沈晏吓得一哆嗦,出了一身冷汗。
“你不睡觉,坐在那里干嘛?”沈晏抚着胸口走过去,“云翊,你吓死我了。”
萧彻瞧着沈晏走过来,嗅着他身上沐浴后的香气道:“等你。”
“等我?”沈晏走到他身前长腿一抬跨坐在他腿上,抱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怀里,懒懒道,“那你怎么自己回来了?”萧彻今天跟在他的马车后面也去了陵墓,他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了。”不等萧彻说话,沈晏自他怀里抬头,脸颊竟是红了一片,“你一定是害羞了。”他今日说的话,萧彻一定都听到了,所以不好意思见他。
沈晏往他怀里拱,小声哼哼着喊他的名字。
害羞?
萧彻都没心思想他为什么要害羞,只觉沈晏今夜很是黏人。
自从开始给小破统续命,沈晏见到他就总摆手,嘴里说着“别碰我”,今夜这般倒是很少见。
难道他要跟成淮宁离开了?
萧彻掐着沈晏腰的手倏然收紧,沈晏被他勒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云翊还真是容易动情,沈晏偏头含住他的耳垂,气息不稳道:“今夜用什么姿势?”
萧彻闻言心下一沉。
长策竟然主动求欢,他怕是真的被成淮宁鼓动想要离开。
萧彻闭了闭眼:“长策,你为何一定要扔下我?”
沈晏的手已经开始解萧彻的寝衣,唇在萧彻脸上胡乱亲着,随口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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