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笑语问檀郎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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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这事后她多是困倦,今日倒是精神,乔昭懿没有睡意,就翻来一本记载着地图舆志的书,从头开始翻。

    看完十页,什么心思都歇下。

    还隐隐有种困倦的感觉。

    乔昭懿合上书,等岑聿出来就一同入睡。

    但岑聿纳罕地拉她到长榻上。

    因着岑聿的身体,东院的炭火用量要比其它各院多四成,从早到晚皆是暖的,二人来到外间,也不觉得冷。

    岑聿坦然:“今日的事,日后怕是会连番上演。”

    乔昭懿猜到。

    岑聿是独子,又非长久之相。

    为了绵延子嗣,东院的热闹不会少。

    岑聿:“你介意抱来个孩子,养在膝下吗?”

    子嗣一事,他实在抱歉。

    他不想要一个靠吸食母亲血肉来成长的孩子。

    而乔昭懿想要一个可以保障的未来。

    有孩子,就带来了羁绊。

    他不想乔昭懿来日陷入两难。

    乔昭懿没从惊愕里回神,呆了呆。

    岑聿的意思……啊?

    一直想要求证的传言在此刻暴露在天日下。

    岑聿不需要她为他生儿L育女,不管是他心底所想还是受困于现实,最终的结果都朝着她想要的最佳结局一路行进。

    她以为最开始涌现的该是夙愿骤成的喜悦。

    可此时此刻,她看着岑聿,不知为何,忽生悲意。

    她觉得岑聿……不该落得如此结局。

    这个人太好,太温情,却年寿难永,膝下连一子半女都未留下。

    乔昭懿心里神伤。

    又听岑聿看着她道:“我其实之前从未想过成亲。”

    他声音比白日轻一些,近乎直白的剖析,乔昭懿还是第一次在他身上见到。

    “可我现在觉得,成亲不是一件如我预想中糟糕的事。”

    乔昭懿呆了一会儿L,寂静夜里,狂风掀起再停止,她被心窒感寸寸裹挟。

    岑聿这人,是不是太好了些……

    好到让她心生愧疚。

    和这种人相处,太危险。

    日日复日日的朝夕相处,对方又是这种性子,心动太正常。

    一个人若能扮演半辈子的良善,最后恐也真成善人。

    而她呢?

    这个世道,最安全的生存之法是只爱自己。

    可若来日生变,她真能只顾及自身吗?

    她又能否真能做到冷眼旁观、置之不理?

    情感与理智,本就两难。

    乔昭懿理不清问题的答案,下意识避开。

    一个早想相问的问题,再度浮现在脑海。

    乔昭懿虚心提问,表情真诚:“夫君,你觉得妻子是何物?”

    早想问,只是错过新婚夜,一直没寻到合适时机。

    岑聿自坐下,视线就未曾离开她。

    她看来。

    一刹那,两人视线交汇。

    岑聿听懂她的弦外之意,无奈一笑,“你若觉得在这里太累,我可以带你搬府另住。”

    但他想着乔昭懿的性子,约莫是不愿的。

    到时人情往来、管家做事都是她一人,没两日估计就要躺着不想起来。

    乔昭懿:“……”

    好吧。

    对自己没期待。

    说一点失望都没有,自然是违心的。

    她还是希望自己在岑聿眼里,还是有些用处的。

    可这样也不错。

    起码可以咸鱼下去。

    岑聿:“我的事,母亲还不知情,这几日我会与她说。”

    乔昭懿:“……若是不说?”

    她难得替人考虑,她怕岑聿再遭一次口诛笔伐。

    “念头升起并非偶然,此次不成还有下次,母亲不出面,还有别家在虎视眈眈。”

    岑家的几个偏房,不是吃素的。

    今日祖母开口,若是按着以往事例,八成瞒不过其它几房

    。()

    祖母自己就将消息向外递。

    ?本作者尧鹭提醒您《咸鱼不摆烂,快乐少一半》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若说自己难有子嗣,姜归宁自此便会替他推了一切纳妾事宜。

    只东院一直无子,会惹人猜疑,再度生变。

    这事要从长计议,谋定而后动。

    岑聿:“不过接下来的事,同样棘手。”

    但要比纳妾好一些。

    起码能保证东院的安生,不会被家里胡乱塞人。

    他们这是从暗牌转为明牌,直接借力打力,若是完成的好,直接敲山震虎。

    乔昭懿转瞬猜到他在说什么。

    整个岑家共计六支,六房如今产业最大,根基最深,已成核心。

    若是六房注定无后,庞大家业定要由嗣子来继承。

    嗣子选自岑家内部,是定然。

    但选谁、定谁,必生波折。

    涉及利益,谁愿意松口?

    岑聿已预提笔。

    乔昭懿马上伺候笔墨,满脸恭谨和崇拜,争取给对方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

    前有出师表。

    现有替妻宅斗表。

    她夫君,真乃礼义人也。

    乔昭懿放在方桌上的都是些地舆图,最近又加上奇门遁甲和风水学说,闫二在家,正好会,她就学学。

    提前裁好的宣纸压在最下面,待岑聿展开,一只蘸着松墨的笔已递到手边。

    岑聿接前顿下,悬笔提腕,笔锋沿着宣纸纹路擦下,晕出八字。

    右四:反守为攻。

    左四:攻则必取。

    前者,墨家精髓。

    后者,兵家精魄。

    乔昭懿沉思。

    ……用孙子兵法来和他们斗,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些?

    难道这就是要打的最大反派??

    ……

    老夫人自从晚上又被训了通,就没什么精神,成日恹恹的。

    东院和正院都没什么消息,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以往能为她所用的人,都给姜归宁发卖了去……

    老夫人私自怀想。

    不知道的还以为做天官母亲是何等风光,实则也不过如此。

    她要风光,也只在岑文镛做侍郎之时,享受过一番。

    原以为孩子走马升任二品尚书,自己也能跟着再威风一把。

    没想到不仅没迎风而长,反倒差点给吹灭。

    老夫人没胃口,想到昨日闹出的事,纵使再不想丢面儿L,也要去东院前露个脸。

    老夫人看嬷嬷。

    嬷嬷安静如鸡。

    老夫人:“……”

    不然真如嬷嬷昨晚所说,到时候寻个由头,给她也撵出去。

    老夫人叹气,脸上没什么喜意,怕到时候没笑意,还是先练着:“我昨日让你炖的鸡汤可炖上了?”

    “文火煨了一晚上,汤色都白了。”

    “那就端着,随我去躺东院。”

    给他们道声喜。

    算算日子,快三个月了,也能说了。

    辰时刚过,岑聿还未上值应卯,此时去最是合适。

    不然若是等岑聿晚上下值,岑文镛也下值,到时候两个人一起说她,她可受不住。

    老夫人自以为难得聪明一次,扶着嬷嬷的手就去了。

    她根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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