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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汀看到2014年。
那年发生了很多事,可能拎出来说的不过一二,比如贺川如愿以偿地去了市里读高中,走前还给自己文具盒塞红包,留张纸条说谢谢叔叔阿姨的收留,这几年的恩小川记着呢。比如江岸和白静丹一个劲儿抹泪,说这孩子懂事,以后有出息。
江汀还看到,贺光有了老婆,还有了个没出生的孩子。贺光连酒都喝得少了,知道跟着市里的“兄弟”一块出去开棋牌室。虽然生意看着不太靠谱,但总能让他有点事做,比前两年游手好闲只知道喝大酒的好。所以,贺川去市里念书的事儿他也没多管,就只让贺川自己解决住宿费,说别想从自己这儿拿走一分钱。
那时的江汀可不懂大人间的弯弯绕,他只关心一个事儿,那就是哥哥还能不能回来给自己补课啦?不能的话自己期末考咋整啊,他还想考好点儿拿奖励呢。
于是他就去磨贺川,一口一个“哥”,让贺川每周末回来一趟,继续给自己补课。
老江都看不下去了,怪江汀烦人。
江汀脸皮厚着呢,根本说不听:“川哥自己也乐意回来,他想我的!”
老江笑他没皮没脸,江汀还不高兴了,转头问贺川:“哥你说话!是不是呀?”
贺川拍他脑袋,叫他继续做卷子。
江汀不满:“你先回答我再背。”
“再吵罚抄。”贺川眼皮都不抬,“英语考到一百一了?”
江汀咕囔着:“我以后又不靠这个吃饭……”
江汀学了十多年的舞,所有老师都夸他有天赋,大大小小舞蹈比赛的金奖拿了个遍,到时候中考走的也是艺术类,文化课要求没那么高。
贺川不留情面地说:“靠啥吃饭也得先把高中考上了。”
小孩儿从小被夸赞声淹没,给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底气:“我能考上。”
“就现在这英语?”贺川说话毫不留情面,“用嘴考呢。”
“?”江汀小手一叉,“啊呀,我做题!”
川哥太烦人了,老拿偏科的英语说事儿。可江汀就算是天天被怼,也还是很喜欢粘他。
在这个小祖宗的磨人大法下,贺川还是决定每周末回老家一趟,给江汀补课。
转眼间,江汀到了该中考的年纪,被贺川盯着学了两年,蹩脚科目分数终于上去了,其他成绩也能看得过去,几回联考模拟总成绩都不错。
江汀想跟贺川一块儿上重高,所以一整个初三都铆了劲地学,渐渐地,在全年级排名大表里都能看到他名次了。
中考放榜这天白静丹和江岸特意请了一天的假,贺川也正好趁半天假回家,三个人齐齐陪着江汀查分。那个年代还只能用电话查,打好几个都还是占线,江汀急得手心直冒汗,拿听筒的手都在抖,最后实在忍不住,把电话给贺川,让他去查。
贺川又拨了几个,终于通了,按下免提给大家一起听。
机械女声先是慢慢报准考证号,然后才报分数,江汀就数着秒等,提前拿好一个本子准备记。结果脑子一片空白,等人家报完了,他紧张到一个字都没记下来。
“啥啊?”江汀听到通话结束时都还是懵的,手脚冰凉,说话也不太利索,“我多少分儿啊?考上没啊?”
江岸跟白静丹的表情也很奇怪,江汀都不明白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