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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没什么变化。
池醉咬咬牙，又滴了三滴。
这三滴下去，木偶的触感立即变了。
——不再是木头的坚硬、粗糙，而是人皮的柔软、细腻。
但还远远不够。
池醉一狠心，抓着宿琬的手，继续往木偶口中喂血。
终于，放到第12滴血时，木偶的眼珠亮了。
它灵活地从地上爬起，目露凶光。
这时，宿琬也在指尖的抽痛下醒来。
池醉一边制住木偶，一边对她说：“现在有个办法能救宿眠，需要你自愿被割下舌头，你愿意吗？”
宿琬虽然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却仍点点头：“愿意。”
“好！”池醉松了口气，将匕首递到木偶手上，“握住它的手，你和它一起。”
说完，池醉就松开了木偶。
木偶“蹭蹭蹭”地向宿琬冲过去，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宿琬听了池醉的话，不仅不躲，甚至主动张开嘴。
木偶的速度很快，锋利的匕首下一秒就扎进了她的口腔，但宿琬眉都不皱一下，反手握住刀柄一个腕花。
只听“啪嗒”一声，半截带血的舌头落在地上。
宿琬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掏出止血喷雾在伤口处喷了几下，淡定到受伤的人好像不是自己一样。
池醉再次见识到了她的坚韧。
但这不是眼下该关心的事，此刻，池醉只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办法有没有成功。
“感觉怎么样？”他仔细观察着宿琬的一举一动。
宿琬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
她刚起身，神情就变得痛苦起来，整个人重新瘫软在地，呼吸急促。
池醉想要上前，却被薄冰拦下。
薄冰紧紧盯着眼前的一幕，抿了抿唇：“应该……算成功了。”
池醉皱眉：“什么叫算成功？”
“意思是，这个方法可行，”薄冰凝重道，“但能不能熬过去，要看她自己。”
池醉一惊，知道薄冰必定是看到了什么。
事实也的确如此——
因为宝石的缘故，薄冰常常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
此刻在宿琬半个身体内穿行无阻的鬼气。
它们无情地挤压每一根血管，吸食每一滴血液，侵占每一个器官。
打破、重建、打破、重建……
细胞不断坏死又不断修复，不断分散又不断聚合，死而复生，生而复死，最终演变为无生命之物。
薄冰能感知到，宿琬被鬼气侵占的半个身躯已经失去了一切生命特征。
她的心跳越来越慢，呼吸越来越微弱，脉搏也渐渐停止了律动。
一切都在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寻常人类是接受不了鬼气的，因为鬼气太过霸道、太过凶猛，它无法容忍任何迥异于自己的物质。
除非它所处的环境内全是鬼气，否则它将不停地掠夺，直到这个区域完全变成自己的领地。
薄冰的眉头紧紧皱起。
换个人来，此刻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宿琬，反倒还有几分希望。
宿琬常年与鬼气打交道，对鬼气已经产生了一定的耐受力。
但这样大规模的鬼气入侵，她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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