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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多了会记不得事。”沈怀霜陷入回忆中,“那是断片么?”
“是你犯糊涂了。”
折腾够了,钟煜从挂在腰上的金丝囊中取出药瓶,抹药在手上。
他这药擦得仔细,指尖落在颈上,每一寸皮肤都不放过,上药的时候,离沈怀霜难免近些。
这么要害的位置落了道呼吸。
这呼吸不像昨夜,能让钟煜在他背后喘息,安静地听着入眠。
沈怀霜觉得自己脖颈上像落了零星焰火,触碰他的手也是越碰越烫。
“行了,我自己来吧。”他想伸手接过药,手却被钟煜反握住。指尖落在他脖颈上,又画圈似地绕了两下。
钟煜依旧慢条斯理地磨着:“一样是我在用药了。”
这两下像把他神经都挑了起来,沈怀霜偏头看了眼,下了床:“真不用了。”他取了衣服下榻,半披在身上。
天色尚见明亮,小厮敲敲门,送来铜盆和茶水。
晨起时,沈怀霜习惯先梳洗,整仪容。他坐在镜前,手中长梳被人拿走,抬头看向镜子。
钟煜贴着他站着,梳子顺过他的头发,擦过头皮,沈怀霜思绪收了收。
镜子里的青年乐此不疲,在镜中还和他对视,笑了一下。
沈怀霜从镜前的漆木盒中抽出发带和玉簪,又被钟煜从背后环过。青年臂膀越过他手,先他一步去走漆盒中的玉簪。
钟煜接过沈怀霜手里的玉簪。
这玉簪用了好多年,成色深了,簪身清透,正是当年他逛庙会,送给沈怀霜的那支。
钟煜:“这东西这么多年了,先生还留着,成色都旧了,我给你换一根。”
沈怀霜托腮,轻轻笑了下:“以前送的,才有意思,你大了就不会送这样的东西了。”
发簪固定在乌发间,如乌木上绽开雪白细小的花蕊。
钟煜指节穿梭在沈怀霜发后,给他绑上了发带,食指和拇指顺过,从上往下,一直顺到腰后。他从来没有这样光明正大地摸过沈怀霜的头发。发丝冰凉,触手如丝缎,触碰起来简直乐此不疲。
钟煜借着梳头的空档,坐在沈怀霜身侧,摸了好几回,指尖触过沈怀霜发丝,拂过去,像触过极珍贵的画卷。指尖绕过沈怀霜发丝,打了一个同心扣。
沈怀霜感觉到自己头发被自己徒弟这样碰来碰去,略感无奈:“玩够了么?”
那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像把钟煜填满。
可他怕这样的举止太过,只恋恋不舍又摸了几回沈怀霜的头发。
钟煜松开了手里的头发:“后悔没在崐仑帮先生多梳几回。”
沈怀霜觉得自己头发又要乱了,道:“谁家徒弟天天代劳这种事。”
“我就可以。”钟煜分开时脸上还带着笑,“以后我天天帮先生梳头。”
沈怀霜更替衣衫的工夫,钟煜放下药盒,出了门。
门影上人影交叠移动,沈怀霜朝门口看去。他看到窗柩上日光交叠,明黄的光被钟煜挡住,窗柩后的人影移动得很快,片刻后,陈叔快步挪了回来。
白粥冒着薄薄的热气,清粥小菜,全是沈怀霜要吃的东西。
钟煜从沈怀霜府邸出去后,日头正暖。
澄明的暖阳洒在身上,他看着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