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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时候,也须得学会吹吹枕边风才是。
曹贵知道兄长?的言下?之意,当即喏喏应声道:“是、是。我晓得了,我……我这几日便遣人同烟柔知会一声。”
曹睿便不再说话了。
靠着椅背,阖目不语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睡着一般。
但曹贵知道,这便是兄长?暗示他不必在此?徒增吵闹的意思了。
是以,他很有眼?色地找了个借口,转身匆忙离开。
书房中很快只剩曹睿一人。
但实际上,又不止他一人。
他从桌下?暗格中抽出一封书信,看过之后,沉默良久。
“盯住她。”最后,他说。
“必要时,可以杀之。但切记,把握好?时机。”
“我倒要看看,魏峥还有什么?把戏?”
语毕,他朝窗下?挥了挥手。
肉眼?所?见的变化,自然什么?都没有。
唯有空气中的气息蓦地沉静下?来。他便知道,那个人走了。
可他的视线并没有从窗棂的方向挪开,相反,他转而定定望向窗边那盆——称得上不伦不类的“花”。
当然,准确来说,那其实是一根竹子?。
一根……不像富贵竹般枝繁叶茂,也非玉山竹般自成景致,看起来极为普通的、孤零零的竹子?,有成人手腕般粗细,直上直下?,连一片多余的竹叶都没有,简直全无?美感。
就那么?种?在花盆中,与其说是盆栽,不如说更像一把青色的、笔直的刀鞘。
尽管他已许多天没有为它浇水——更没有任何人敢轻易碰他书房中的东西。可是眼?下?,那花盆中的土壤却仍是湿润的。
这是一根顽强到让人不得不注意到它的竹子?。
他有一瞬的晃神。
于是,隔着二十余年的时光,他仿佛又回到自己三十五岁那年的寒冬了。
那个女人彼时就坐在窗下?吧?
他们之间,还隔着一层帷幔。他看不清她的脸,可是,却清楚地听见她说——用一种?近乎雀跃,到后来,又带着无?法掩饰的动容的语气。
【这是我家乡人人都会种?的竹子?呢,中郎将大人,您没有见过吧?】
【我想将它送给您——】
【作为交换……可不可以请您,答应我一个愿望?】
......
她说。
【中郎将大人,可不可以请您,不要忘记我呢?】
*
谢沉沉生病了。
说不上来病因,但可以确认的是,这病来势汹汹。
她当日病倒,便开始彻夜彻夜地发?起高烧。
这感觉颇似她初来朝华宫时,几乎花光了整月的月钱为魏弃买药膏,却发?现?那药膏被随手弃置雨中,浸润了水不能再用时的那次。
心?气一折,人马上就倒了。
太医倒是来看过两回,但到最后,也只是无?一例外地频频摇头,说让她安生静养,不要劳累,开了几副养气宁神的方子?给她,也就再没别的法子?了。
沉沉本来也没力气,脑子?晕沉沉的,便也没有多问。
唯一,只“多问”了一句:“下?回来替我看病,”沉沉说,“可不可以叫陆医士来?”
“陆医士?”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