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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再用自己或魏弃的?性命为赌注,赌另一个人的?满盘皆输。
“……”
而魏弃盯着她分外认真——连嘴角都?不知觉抿起,满面?肃然的?表情。
许久,既不答应她,也没摇头说不,却淡淡说了句:“这话说得不像你。”
“那?要怎么才像我?”沉沉顿时笑了,“难道要撒泼打滚让你去帮我报仇嘛?”
她既问了,魏弃便也当真想?了想?。
“你会哭。”
末了,他说:“但是?,你现在没有哭,反而在笑。”
“……”沉沉闻声一怔。
几乎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脸,脸上神情一瞬凝固。
是?了。
做了怪梦,想?起旧事,思念父亲。
这里头的?每一桩每一件,都?足够从前的?谢沉沉毫无?顾忌地大哭一场。
可如今,她却如此平静而耐心地面?对现实?,生?怕没能考虑周全,顾及大局。
或许在旁人看来,这的?确是?件好事。
一个不争不抢、能先为夫郎考虑的?妻子,才称得上“让人放心”——
但,于他而言。魏弃想?。
他却从不需要她的?千般忍让,万般成全。
若是?忍让和成全就能换来得偿所愿,那?么,十三年前的?顾离,便不会是?那?样的?下场。
他不愿催促她成长,正是?不愿让她成为第二个顾离。
“我可以暂且不对魏骁动手,”所以,他说,“但是?——迟早要杀。以命抵命,血债血偿,本就是?天经地义的?道理。何况,他虽是?我的?手足,却从没尽过兄长之责。为何欺我辱我时不记得自己年长,清算总账时,却要我计较骨肉同胞之情?”
“若世人朽腐,我甘担骂名。”
魏弃说着,忽也抬起手来,纤长手指抵在她眉间,轻拂开那?紧蹙的?皱痕,“待你问清楚了你想?问的?,”他说,“我自会替你做完剩下的?事。”
“可是?……”沉沉闻言,一瞬面?露迟疑。
想?了老半天,终于还是?断断续续地、把从前在宫人口中听?来的?“储君”秘闻一一说与他听?。
言下之意,颇有些“不与人斗保得太平”的?意思。
魏弃听?完,却只蓦地一笑,手指往下挪了寸许,不轻不重、捏了捏她脸。
“若是?几个嚼舌根的?宫人都?能读懂皇帝的?心,这个皇帝,最好是?不必做了。”
“……”
听?听?这话,什么叫“大逆不道”——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沉沉心下一惊,唯恐隔墙有耳,忙伸手捂住他嘴。
殊不知,他亦不过是?在故意逗她罢了。
也好。
吓一吓,终于不再那?么无?精打采,至少?有几分活气。
是?以,他竟也去不挪她的?手。
只任由她捂着,他在她“掌下”瓮声瓮气道:“魏峥不会允许皇权旁落、外戚掌权。这些年来,给魏骁那?点明面?风光,也不过是?故意做给旁人看,替他真正的?‘爱子’立个箭靶子挡箭罢了。赵莽的?外甥,岂可做他魏家王朝的?储君。魏骁与那?皇位之间,从来都?差得太远,真要细数起来——他难得聪明一次,或许也只有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