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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锈味霎时间直冲天灵盖,只有动物界厮杀,恨不得将对方至于死地才会咬出这么浓重的血腥,沈晚欲只感觉舌头要断了,他疼得手指发麻,但他没躲,乖顺地让孟亦舟发泄戾气。
这一口一口咬得不轻,孟亦舟将沈晚欲抵去墙角,把他死死困在坚硬的大理石前,血珠冒出来很快被吮干净,他不停进攻,在沈晚欲轻微的呜咽声中扫荡他每一寸领土。孟亦舟听着沈晚欲倒吸冷气,他知道他痛,可心底翻涌的风浪怎么也平息不下去。
沈晚欲忍着剧痛,哆嗦着探到孟亦舟的手,接着是他肌肉绷得很紧的背,他轻轻拍着,像是要帮他舒缓奔涌乱窜的戾气。
沈晚欲在这种要命的拼杀里轻声嘶气,却依然很温柔,他微微张开双唇,温柔地描摹他的唇线,融化他心里建筑的高墙。
适才被撕破的血肉融在一起,释放出浓烈腥甜,每一次辗转的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颤栗。
温泉的水流叮咚流淌,梵音响彻山谷,伽罗的金身法相散发着淡淡佛光。
神明在上,禁忌与爱 、欲明晃晃地充斥着每一个角落,他们摒弃理性,像两头野兽,在极致纠缠里拥抱着,挣扎着,亲吻着。
时隔多年带着血腥味的亲昵,仍然叫孟亦舟情、动得厉害,他手臂落下,托住沈晚欲的腿,猛地将他举出水面,放去台阶上。
沈晚欲差点要瘫软,即便如此也没放开圈住孟亦舟的手,双臂一直牢牢地抱住他的脖颈。
沈晚欲居高临下,唇红得像染了脂膏,看着雾气缭绕中清孟亦舟满含杀气的双眼。
孟亦舟没停顿,拉下沈晚欲,从他的喉结开始咬,尖牙危险地啃食着那块脆弱的骨头,他当真化身成一头狼,想用尖牙利齿把眼前人撕开,打碎骨头连着筋地吞下去。
被压抑隐藏的情意忽地爆发,就像枯柴被一把火点燃,轰地烧遍每一根骨头。爱有多深刻,恨就有多浓烈,全部融化在这血淋淋的撕咬里。
沈晚欲往后仰身,献祭般奉上雪白的脖子,那一片被“报复”得惨不忍睹,孟亦舟还不解气,抬手揪住他的前襟,用力一扯,扣子啪地崩掉两粒。孟亦舟偏头,一口咬住那笔直的锁骨,甚至能听见那块骨头发出轻微的咔嚓声,沈晚欲死死闭紧眼睛,他打定主意,就是死也不哼一声。
沈晚欲倒嘶冷气,用那只抖得不成样的手安抚地揉着孟亦舟的发心,附在他耳边说:“只要你肯回头望一望,就能看见我站在原地。”
一身旧骨。
孟亦舟寒冷的神情稍有松懈,却没放开齿间叼住的骨头。
不知过了多久,痛觉神经似乎全部死去,沈晚欲完全感觉不到痛了,那头浑身戾气的小狼才放开他。
沈晚欲差点要掉进水里,手臂颤抖环着孟亦舟脖子,他看起来狼狈极了,衬衣襟口被撕烂,扣子掉得七零八落,嘴角挂着血迹,尤其从脖子到肩膀那块,全是骇人的牙印。
孟亦舟半跪在水里,双臂放在沈晚欲两侧,将他困在身前,气喘吁吁。
“望什么?”孟亦舟盯住沈晚欲,眼底的杀意还没完全褪去。
“我,”被欺负成这样沈晚欲反倒踏实了,以前说句话都要打半天腹稿,如今他胆子大了不少,哑着嗓子说,“我一直在等,等你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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