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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画廊同气连根,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好不容易才成为了贺家的人,贺明渊绝不允许自己在这个地方倒下,否则这么多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他都势必要重振画廊。
贺明渊答应了萧应棠的条件。
当然,也只是表面上答应,他打的如意算盘是,过完这一夜,想办法拿了萧应棠的画就走人,以卑鄙还以卑鄙。
关了水,踏出浴池,朦胧雾气中贺明渊迎面对上镜子中的自己,好一张祸水之容,因为厌恶,他从不曾多看,没想到如今竟成了自己翻身的唯一希望。
贺明渊愣了半晌,很快甩了甩头,裹上睡袍从浴室出来时,萧应棠正倒了两杯酒走来,洗过的黑发还湿漉漉的,看起来长了些许,微乱的垂于颈后,身上睡袍也穿得随意,几乎可见结实的胸膛,在昏暗的灯光下不再像个文人墨客,倒平添了一抹性感的英俊。
“82年的拉菲,想你应该会喜欢,”见贺明渊神色诧异,萧应棠笑了,“你的表情就像在看外星人一样,怎么,我不能喝红酒?”
“我认为82年的剑南春会更适合你。”
“噗,哥哥好会挖苦人,说得我跟个糟老头子一样,我呢,不仅会喝法国的红酒,还会说法语,”萧应棠与他碰了碰杯,“Santé,ma?belle。”
意思是干杯,我的美人,而且用词相当地道,贺明渊嫌恶的瞪他一眼,别过脑袋,嘴里也嘟囔了一句法语。
“我叫你美人,你骂我恶心,你的法国基因这么不解风情的么,连这个也需要我来教?”
萧应棠说着饮了一口红酒,捏过贺明渊的下颚,吻上他的唇,撬开牙关,将酒渡进他口中,贺明渊仓乱瑟缩,来不及下咽的酒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萧应棠用指腹帮他拭去,笑眼翩然道:“好喝吗,要不要再来点香颂音乐?喜欢什么情趣,我都可以配合你。”
贺明渊并不觉得这酒美味,他是或许那些富家子弟里唯一不懂品酒的人,因为没人教过他,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也不配去学,一切高端优雅的东西他其实都不太懂,起先情趣一说不过是借故拖延,以至于现在无可回应。
“糟糕,你现在的样子好让人心动,”萧应棠捧上他的脸,褪去了西装,就像脱掉了防备,在月色的辉映下仿佛软化了冷硬的五官线条,染上了一层柔光,淡漠的表情透着隐隐的忧郁,就是很容易激起人的占有欲,“听见了没,我心跳得好快,敲锣打鼓了一个下午,你都没发现。”
午后被萧应棠带着游览园子,这寻幽园的确幽深,看似可一眼望尽,实则占地不小,造景颇多,大至门窗梁柱,小至挂物摆件,每走两步萧应棠都能说出一番门道来,所以也没能尽数逛完。
贺明渊一路心不在焉,听不懂,也赏不来,唯独看懂的也只有萧应棠眼波里按捺的情欲,如芒在背,只好装作视而不见,见而不知。
此刻听见一个男人对自己说出这种露骨的情话,表面强作镇静,心里却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你怎么洗了澡还是这个味道,原来不是香水,让人好有食欲,”萧应棠贴上他鬓角轻嗅,气息炙热道,“我认输,没情趣就没情趣,反正都卑鄙下流无耻了,也不在乎当一回急色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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