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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看一会儿他又烦躁地抬头,脑子再一次飘到了那人的身上,自那天灯会分别都快六天了,宋离就真的一次都没出现,一个折子都没上,一个口信都没有,他这会儿会在做什么?在府中看书?看折子?身边有谁?
宋府中,一只圆滚滚的橘色小猫儿趴在软塌边上,毛茸茸的尾巴在榻上一扫一扫的,两只白色的前爪正在扒拉一个线团玩,而它身边的人此刻靠在软榻上闭眼养神,略显苍白的手搭在它的头上,修长的手指偶尔会揉一揉它的耳朵。
宋才将午后的药端了进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宋离自那天晚上灯会回来之后便有些沉默的出奇,虽然这人平常也不是个话多的人,但是这一次他老是觉得他有心事压在心底。
“督主,用了药到榻上睡一会儿吧。”
宋离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眼底的清明昭示着他方才也没有睡去,他接过了药碗,一饮而尽:
“去准备一下,今晚我要去别院。”
宋才低头应了,外面的天渐渐暗了下来,直到天彻底黑了下来,宋府正门前那辆黑楠木车架缓缓朝北而去,同时偏院儿的一个角门一顶不起眼的小轿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进了一处不起眼的别院后门。
这别院从外瞧着像是一处已经好久没有人住了的院子,院内的花园也已经荒芜,唯有一处院落里的主屋有些亮光。
宋离身上裹了一件玄色的大氅,帽兜挡住了有些苍白的脸,他微微摆手,从身侧的人手中接过了灯笼,只身进了院子。
宋离进了屋子,将身上的大氅脱下,在屋内已经升起来的暖炉旁烤了烤手,随后坐在了桌边,将红泥炉上已经烧开的水拎起来,泡了一壶茶,茶香刚刚飘散出来,门便再一次被推开,进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阎毅谦。
宋离抬头,唇边浮现了一抹极淡的弧度:
“王爷来了,茶刚好。”
阎毅谦坐在了他的对面,目光触及眼前人的时候微微有些皱眉,他是习武之人,对人的气息非常敏感,他明显感觉到宋离的气息很弱,呼吸短促无力,牵机虽然会削弱人的身体,但是绝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是染了风寒?”
宋离抬手将茶放在了阎毅谦的面前,轻声开口:
“嗯,入了冬风寒总是不太容易好,采石场多谢王爷派人相助。”
阎毅谦微微摆手:
“刘庆元是重要的人证,总不能死在王和保的手上,不过经此一事,王和保必然已经警惕起来了,积谭司中到底是谁仿造了那封信恐怕越发不好查了。”
宋离并未有任何遮掩地开口:
“王和保如今已经是惊弓之鸟,王爷应该已经收到了些消息,如今京城中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阎毅谦的面色凝重了不少,他早便在王和保的身边安插了人,纵使他在京中并不掌兵,但是他从军多年,军中但凡有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他都能立刻察觉到。
“构陷周家的名头足以让整个王家陷落,王和保这些年以太后为尊,如今陛下初露锋芒,和太后划清界线,王和保在内阁中也不甚得意,真的到了最后一刻他未必不敢铤而走险,害陛下,立幼君。”
话音落下阎毅谦的神色已经冷肃一片,他碍于北境军权从不过多参与朝政,但是这绝不代表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