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心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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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溪云道:“他们一直非常刻薄,集团就爱让这群人来克我们。”

    说完,他开解了几句。

    “大家都清楚他们的德行,要是他们写得太难听,你还可以和老板告状。”

    纪弥犹豫道:“除了我,还有人遇到过他们么?”

    “没在这种场合碰上过,你是幸运E。”方溪云遗憾,“之前Shell是在季度会上有了交集。”

    “他们说Delay怎么找了个保镖,杵在旁边除了能当盾牌,没有发现其他的作用。”

    纪弥:“……”

    闻言,他更坐不住了,可不好再与方溪云抱怨。

    ()    毕竟同事之间多少要讲点界限感,该懂得适可而止,方溪云已经尽力安慰,再重复一遍会显得自己很烦。

    随后,纪弥打开Jing的对话框,不顾对方死活地发了一连串“啊”和“救命”。

    Jing:[国内报警电话是110,接入口不在萌心。]

    mī:[太可怕了我们公司,定级结果为什么要拖到年后才出来!评委的评语也跟着拖!]

    Jing:[这个很重要?]

    mī:[定级是没什么所谓,但评语很主观,很伤人的话怎么承受得住……]

    这种事没什么有效建议,他自顾自说完,便又发了一串“啊”。

    对面沉默半晌,似乎觉得没必要再回复。

    但介于mī疯成这样,这么晾着会可能造成大事故,还是劝了一嘴。

    Jing:[那你让上司去和评委求情,别让你脆弱的心灵受伤。]

    看到这行字,纪弥有苦说不出。

    让事业群总裁去为自己说好话?未免太不知好歹,他宁可选择玻璃心被捅穿。

    mī坚决:[让他照顾我我还是把自己埋了吧。]

    办公室里,看到这行消息跳出来,贺景延不禁嗤笑。

    那个提议也就是随口敷衍,哪个高层吃饱了空去给新人卖人情?

    这个mī混得还挺差劲,不假思索地退缩,看起来在上司那边毫不重要。

    贺景延转念一想,mī精神这么混乱,现实里好不到哪里去,不讨喜是理所应当。

    不过,参照mī在等待时如此崩溃,纪弥心思细腻敏感,会不会默默难受?

    抓到休息的间隙,贺景延装作不经意地询问助理。

    “一直忘了问,转正汇报的自我感觉怎么样?”他道。

    纪弥怎么可能在领导面前说自己不好,尽管确实紧张得快蔫掉了。

    可他一转头,平稳地回答:“还不错,提的问题都答得上,收到的几个反馈也很好。”

    他补充:“就是云支付的总办最近肯定也很忙,还没来得及在线上写评价。”

    贺景延知道那帮人不是善茬,拖到现在不提交,八成是在故意磨人难受。

    答辩对贺景延来说是再小不过的事情,每天的日程能满满当当从早排到晚,很难顾到下属的评语有没有及时更新。

    但这会儿知道了,他趁着有一场会议临时取消,去了一趟隔壁园区。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稀客啊。”云支付的事业群总裁道。

    “只有我们围着你们转的道理,怎么今天会是你突然过来?”

    无论两个事业群有什么私下过节,高层之间不可能撕破脸,依旧是笑脸相迎。

    贺景延回答:“本来想问问你的技术助理去了哪里,一来就看到他在门口坐着,还以为到没信号的地方出差了。”

    那人客气地说:“你有事找他?我怎么记得你有个助理,前一阵这边还去听

    了汇报。”

    贺景延散漫道:“我也记得是隔了好几天了,但你们看完了好像就一直没空指点。”

    话音落下,男人也是一愣,没想到贺景延是为了这件事特意过来。

    当着他的面,男人交代下属们赶紧去写,还骂骂咧咧了几句,问他们是不是丢三落四。

    “这回麻烦你了。”贺景延淡淡地说,“没别的事,该怎么写就怎么写。”

    男人道:“哎,别这么说,害你专门跑一趟,我脸上都要挂不住了。”

    两个园区离得很近,单向步行只需要七八分钟。

    贺景延回到顶楼的时候,纪弥在说云支付那边的评语刷新出来了,规规矩矩没说什么讽刺的话。

    “他们不敢在正式流程上这么搞吧。”Noah倚在桌边。

    他望着纪弥说笑:“放宽心,你可以不用再盯着这个页面了,忙完手头的庆祝下。”

    “Noah,来我这里一趟。”贺景延路过时开口,“有事问你。”

    总裁和一秘前后走进办公室,贺景延故意落后半步,然后罕见地掩上了隔音门。

    偷瞄的纪弥:?

    有什么事是不能当着助理说的!

    另外一边,Noah满头雾水地杵着,贺景延则有一些凝重。

    “你要问什么?”Noah犹豫。

    贺景延难得有些紧绷,搞得Noah更加不解,跟着僵硬起来。

    然后,他听到贺景延道:“你上次谈恋爱是什么时候?”

    Noah:???

    这他妈什么玩意?整半天为什么是问感情?

    他怨念地说:“四年前啊,被甩那会儿你还幸灾乐祸,骂我是恋爱脑。”

    贺景延道:“你一开始怎么确定自己对她有好感,而不是好奇?”

    Noah不耐烦地回答:“脸红心跳呗。”

    “这不是为难心脏么,居然没法正常运转。”贺景延道,“你没第一时间去做体检?”

    Noah无语:“算了,不提器官层面。”

    他再说:“我睡觉前就净在想她,起床后第一件事也是想她,这能是好奇?”

    贺景延若有所思:“有点印象,你那会儿张口闭口都是对象,搞得周围乌烟瘴气,我也没冤枉错你。”

    Noah:“……”

    他咬牙道:“哥们儿,何止是张口闭口,简直是睁眼闭眼啊,没什么事情我就先撤了,别把恋爱脑传染给你。”

    贺景延没留意过自己睡前在琢磨什么,因为睡眠质量不好,往往要翻来覆去许久,思绪跟着飘来飘去。

    今晚,他有意地关注了一下。

    睁开眼,要怎么更好地完善产品生态?上任总裁给自己留了哪些对外投资、共研和代理的烂摊子?

    闭上眼,没什么困意,自己的助理这会儿上床了吗?

    刚想到这里,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漂亮的脸,贺景延紧接着睁开眼睛。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纪弥穿着拖鞋路过的动静。

    贺景延不由地想,怎么还没休息呢,会不会是半夜饿了……

    “靠,这个不能算吧?”他纳闷。

    然后,他晃了晃头,又强迫自己闭上眼去梳理工作。

    还没来得及成功把纪弥从脑海赶跑,房门被试探般敲了两下。

    “贺景延。”纪弥小心翼翼地喊。

    走廊的灯光漏了进来,暖黄色的光线被特意调暗。

    不过,贺景延还是微微眯起了眼睛,再循着声音望过去。

    他没去看纪弥的眼睛,但瞧着地板上有一道高挑纤细的影子,曲线清晰不失柔和。

    影子在眼前晃了晃,好像青竹一般,不太容易被折断,但很适合被抚摸。

    而纪弥站在门后,眼神没有乱看,但感觉得到贺景延没有睡着。

    他轻声邀请:“我点了夜宵,要一起吗?”

    男生的声音传到里面去,清亮、悦耳又礼貌。

    分明彼此保持着合适的距离,贺景延甚至掩在暗处,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生怕被看穿什么的慌乱。

    我这是在怕什么?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贺景延还听到自己回避般开口:“不用了,你吃完早点睡。”

    “好的,那晚安。”纪弥轻手轻脚地离开。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贺景延翻了个身,从而右边的耳朵压到了枕头。

    然后他习惯性地调整着呼吸,尝试用这种方法让自己放松下来。

    但试了几次之后,贺景延蹙了下眉,心烦意乱地顿住。

    因为压着枕头的那只耳朵里,心跳的声音很明显……

    而且它今晚怎么格外地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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