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京都来客(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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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缺粮食,粮价又贱。农产品多数保质期短,到了收获的季节,低价不卖,农户没别的路子,就都砸手里了。

    红薯粉、米粉,甚至土豆粉,都能做。

    红薯比较合适,价格低廉又高产。

    镖局也多壮士,家里的媳妇夫郎少有脾性软和的,也能再找熟悉的医馆,请教一下怎么养“药材”。

    虫子能入药,比如蜈蚣、蝎子,这等毒物,一般人哪敢碰?

    谢星珩没了解过成规模的养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就知道可以养。

    具体养殖方式,问问医馆的人。或者让郭先生他们几个监督,摸索着来,做好记录,边养边调整。养完了,也是个无可替代好营生。

    医馆的人或许不会教,没关系,以利诱之。一家不行换一家。

    亏本算我们的,养活的“药材”,可以低价卖给他们。签契约,优先三年供货。

    三年时间,肥猪都出栏了,养个虫子还养不好了?

    何家夫夫俩听得懵懵的。

    听谢星珩这样说,怎么感觉挣钱很容易的样子?

    种地都能挣大钱。

    他们镖局的人,多数都是农庄乡野的汉子。

    在家乡实在过不下去,若非养家艰辛,谁愿意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

    “读书人的脑子就是好用啊。”何镖头朴素夸赞。

    江承海爱听,连笑数声。

    席间就着京城镖局后续的安置问题、产业问题、分红与新老镖师的月钱问题,做了深谈。

    火锅撤下,江知与叫人摘了一篮柿子来,就着炉火,还烤着馍片、花生、豆子、瓜子。

    一壶茶咕噜噜,放上去就没凉过。

    最后是问:“镖局的宅院,还留着吗?”

    江承海看看夫郎,再看看两孩子,重重叹一声

    :“不留了。”

    倒就倒得彻底一点。

    丰州这头(),他们家都一直没扶起来的样子?()『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卖盐都卖得小家子气,低调做人。

    两次遭追杀,都是京都的人,活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表现出无以为继,只能缩回乡下种地的模样,更能蒙混过关。

    何镖头的宅院可以留着,那是他的家。

    这事说完,府上客房也已收拾妥当,江知与带他们去客院休息。

    谢星珩还在堂屋坐着,突然问:“舅舅还在盐帮吗?”

    江承海一口茶喷了出来。

    宋明晖抬起眼:“小鱼说的?”

    谢星珩点头:“在京城认识了个上陵府的书生,顺口就聊到了。”

    宋明晖这些年跟哥哥联络,都很隐蔽。

    走王家的路子,带一封信。领信的人,是他们家的老仆,再忠诚不过。

    得了信,还得再辗转,进了盐帮,还得费一番周折,才能把信给到他大哥手里。

    不过贩盐就是贩盐。

    徐诚南下后,他也带信给大哥说过了,江家得了盐商的名头,往后要卖盐,他们两家可以合作。让大哥把产业洗白,从潜藏在盐帮的私盐贩子,变成普通商户。

    谢星珩解释说:“不是怕他连累我们,据我了解,各地官府管制力度都不大。即使来年没有兵变,皇权是正常的、合乎情理与法理的自然更替,为了好名声,为了得民心,也为了施展抱负,解决各地疑难问题,必会在日程内。”

    剿匪又吃力又不讨好,哪有剿盐帮的油水大。

    朝廷管制盐茶铁,还不是利益相关。

    新皇登基,百废待兴,正是要花钱的时候,开源节流都要有。

    开源嘛,挣钱哪有抢钱快。

    宋明晖点点头:“我会再写一封信。”

    算起来,徐诚也在那里待了三个多月,也该回来了。

    随他同行的穆玄武认识路,到时再带人过去,就是熟门熟路。

    这件事要避开王家,找信得过的人去说。

    他们太过显眼,若非如此,谢星珩要举家搬到上陵府,去舅舅那里避风头。

    丰州隶属于昌和府,昌和府是广平王的封地,广平王的儿子林庚,疑似卷入夺嫡之争。

    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

    京城动刀兵,昌和府也得有动作。

    希望不要波及到丰州县。

    话到即止,谢星珩跟江知与按照原计划,去看看大嫂陈冬。

    两家住得近,出门晚些也行。

    谢星珩第一次在没有暖气的环境里过冬,来到室外,只能穿厚重的棉衣,再披上皮毛大氅,穿着靴子,戴着皮帽,把耳朵都遮住。

    出来见风,竖领的领口挡不住风,谢星珩感觉脖子冷。

    回家后,琢磨琢磨怎么织围巾。

    江知与火气旺,一截白皙的脖颈在他动作间时隐时现,他不觉得冷,怕谢星珩摔着,牵着他走

    ()    在雪地上。

    谢星珩问他:“小鱼,你会滑雪吗?”

    江知与会一点,只有一点点,划出一段路,停下来就重新开始。

    谢星珩又问他丰州的雪会下多久,大不大。

    “我们去云台山打猎滑雪吧?”

    闲着也是闲着。

    江知与心动,“好呀。”

    进了小巷,这条街地上干净,雪都铲完了。夫夫俩还看见谢根拿着铁锹的身影。

    他夫郎快要生孩子了,他生怕这条路不好走,今早起来就开始铲雪,院子里铲干净了,等着雪停,把院子里又铲一次,再出来把这条巷子的雪都铲了。

    谢根话少又寡,对夫郎的心意,就都落在一处处的行动里。

    他铲雪久了,看多了白色,眼睛里有重影,等江知与跟谢星珩到了跟前,他才认出来,忙把人迎进屋。

    “你们怎么过来了?大雪的天,路上又不好走。”

    陈冬正在堂屋里转圈圈踱步,听见声音来开门。

    堂屋里放了个炉子,上边咕噜噜炖着萝卜汤。

    冬吃萝卜胜人参。

    农家到了冬季,也是炖菜多。

    他们早早炖上,下午能喝碗甜汤暖暖身子,晚上再加点萝卜进去,又是一道菜。

    江知与跟谢星珩吃了过来的,摇头好几次,才让谢根放下汤勺。

    他俩拎了一篮冻柿子过来,吃不完的就埋雪里继续冻着。

    还没到放学的时辰,夏川还在朱老先生家。雪天路滑,午饭也在朱老先生家吃。

    江知与看陈冬肚子大得坐都坐不稳,有些害怕:“怎么一日比一日大?”

    每回见面,这肚子都要大几分。

    陈冬摸过脉,郎中说只怀了单胎,肚子大是吃太好了。

    他怀小豆子的时候,农活家务干不完,家里日子紧巴,夫夫俩都节省,到生的时候,肚子也就那么点。所以孩子生下来,也像小豆芽菜,细细一根。

    二胎前期凶险坎坷,安家以后都过的好日子。

    宋明晖提醒过,不能补太过,怕不好生。他也闲不住,胎气稳了,总在走动。

    偏偏肚子跟吹了气一样,到现在,他心里也怕得很。

    他生过一胎,知道大了不好生的意思。

    孩子大,口子小,出不来。要么憋死小的,要么捅死大的。

    这话,他连谢根也不敢说,成天里害怕,这一阵他觉都睡不好了。

    江知与看他支支吾吾,就跟他回房说。

    江知与先安慰他:“你别慌,你心情对孩子也有影响的,也许是你太瘦了,才显得肚子大?”

    孕期水肿,陈冬不知道他有没有长胖一点。他有被安慰到。

    江知与又说:“我们离得近,你这头发作了,我跟小谢都会过来。外头他看着,我在里边陪着你。”

    陈冬一下就哭了。

    他虽然是一个孩子的爹爹,可他做什么,都

    没谁教他,都要摸索着来。男人对他好,他就更加慌乱,总想着要保下孩子,又真的怕死。

    江知与跟他聊了好久,还说谢根恨不能把雪铲到稳婆跟郎中的家门口,好让他们来得顺当。

    “到时满县城都知道你要生孩子了,你男人疼你。”

    陈冬擦眼睛,笑得羞涩。

    聊过一阵,他心情舒缓不少。

    江知与出来吩咐人,把旁边耳房收拾出来,他跟着搭把手,今天就把稳婆接来住,好安大嫂的心。

    天黑前,拎包入住,稳婆会说话,看了陈冬的肚子,也被大小惊了下,随后就说是大胖小子,他有福气。

    时下人,都爱生儿子。

    儿子是大胖小子,更是美好祝愿。

    陈冬听了,心里松快,总算有个好盼头。

    江知与跟谢星珩这才趁着天色没黑透,踩着雪水,原路回家。

    家里有个“争宠”的事,等着他们处理。

    来喜是之前留在听风轩当差的人,去一趟京都,府上老人都走了,余他一个人。

    他一个人没地方去,听风轩有了升平做主,使唤着三个小厮,好威风。跟来喜明踩暗讽的说了两个时辰攀比话。

    各方面来说,来喜完胜。

    他来得早,还跟着去过京都,是主家信得过、肯定过才干的人。

    可他这前浪,被拍死在了沙滩上。

    谢星珩听完:“……”

    江知与听完,一拍额头:“我把你给忘了。”

    家仆遣散后,来喜随着进京,他想回家再说,今天刚见面,还没来得及还卖身契。

    来喜一听,眼圈都红了。

    天啊,他在府上待了十年,尽心尽力侍奉,从未出过差错。小少爷居然说把他忘了!

    他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把谢星珩都看笑了。

    “行了行了,只是忘了跟你说。”

    来喜就眼巴巴看着江知与,边上的升平同样紧张兮兮。

    决定去留的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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