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章 恶人先告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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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

    还要看看谢星珩在逆境之中的为人处事,也看看帮谢星珩的人都是哪些。把林庚扎根在京城的人,铲除一批。

    谢星珩不会多交朋友,一个几年前认识的顾慎行,一个霍首辅家的三公子,这便够了。

    余下的……患难见真情吧。

    对他好,他记着。

    上赶着落井下石的人,他不介

    ()    意秋后算账。

    顾慎行看他如此笃定,不明所以:“你听谁说的?()”

    谢星珩摇头,没多说。

    下午各回各屋,继续办差事。

    翰林院的节奏慢,做什么都不用着急,除非是上头催着要的东西,否则都能缓缓的做。

    谢星珩下午就看书,主要是看大启朝的国史,看有无错漏,没有就沉浸式阅读,有就让人改。

    到日落西斜时,顾慎行那边得了回信,说向坤向大人今天心情极差,始终黑着脸。早上看人坐轿子来的,都拿眼睛看了好久,颇为不悦。

    回话的人,左右看看,又低声跟顾慎行说:“谢大人昨晚上坐了‘骄子轿’。⒅()⒅『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骄子轿,全名天之骄子轿。

    小骄高高抬,低低落,要让“天之骄子”不见天日。

    顾慎行表情收敛,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他返身回屋,坐椅子上沉思一会儿,拿了张信纸,用很标志的雕版字体写了封信,落笔后,把信纸拿起来吹吹墨迹,便放桌上晾着。

    等点卯时辰到了,他拿上信纸,随手从桌上抓了本书夹进去,出门去找谢星珩。

    谢星珩等着他的人打听消息,没急着走。

    没想到除了向坤的心情,还能拿到一本书。

    聪明人之间,无需多言。

    谢星珩拍拍他肩膀:“谢了。”

    他今天坐马车来的,上了马车,谢星珩就翻书看信。

    里头只一张纸,上头是呆板的方块字。

    他挑眉。

    看来京城流行这种传信方式。

    他记住了。

    顾慎行的信,言简意赅。都是向家小辈在市井的违法行为。

    谢星珩看乐了。

    他可不是欺软怕硬的人。

    他要报仇,就会找向坤本人。

    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这些人,只要向坤在,就能保得住。

    他折腾一场,只能出口气。不算解恨。

    不过顾慎行一番心意,他收下了。

    同一天里,江知与起早忙碌。

    先把孩子们送去上学,再转道去农庄,挑了几个人来用。

    何义归没法抽身,但他弟弟何义回有空。

    家里还想要个知心人能帮着照看孩子,便把何义回夫夫俩都接来。

    再调了个好身手的汉子,过来做车夫。加上何义回,谢星珩出行能有两个人跟着。

    不出挑,也有安全保障。

    江知与又去找郭先生商量,从郭家小辈里选了个人,先来府上做一阵管家,顶顶事。

    这些事忙完,江知与单独找何义归谈事,让他给京城的联络点传信,他要知道昨天谢星珩从吏部出来后的情况。

    京中联络点废了一批,何义归一直在建设,现在联络网比最初的大,但相对稀疏。胜在各处有人,街坊之间还能聊天,以此探听消息。

    ()    下午他跟着满城跑,对外说是市场调研。

    当天没有结果,回家只跟谢星珩说了家里新添了哪些人。

    都是熟人,晚上一块儿吃饭,次日就上工。

    谢星珩隔天去翰林院,就有何义回跟着。

    他是何家老二,才成亲一年,性格还没稳住,努力沉稳,还是忍不住找谢星珩聊天。

    谢星珩看得好笑:“你装什么?”

    何义回挠头:“我爹爹怕我在外头惹事,说我要学的太多了,先照着大哥的样子来,大哥能不说话,我又不能。我憋坏了。”

    谢星珩就指着车夫说:“这不都是自家兄弟吗?你俩也能聊啊。”

    何义回立即表示感谢。

    不然他们送完谢星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过日子了。

    谢星珩今天的工作如昨,上午写诏书,诏书内容是商务令。

    皇帝要求他把商务令里面的“经济作物再加工”做个示例,这句话太虚了,下边的人摸不准主意。

    也叫他分开写,一个是公开给天下商人的商务令,一个是给地方官员的推行准则。

    谢星珩昨天就写完了,今天就摆上小镜子,尽情摸鱼。

    余下几天,他都这样过。

    而江知与则连日在外走动。

    消息第三天就打听到了,他跟着何义归,辗转找到了两个轿夫。

    大白天的,就给人堵家里,拿刀子架脖子上问。

    江家曾有个在吏部当官的江老三,但江知与还是头一次听说“骄子轿”。

    他气得浑身发颤,从轿夫家出来,师兄弟俩翻墙转巷,更换装扮,另找地方说下一步的行动。

    何义归提醒他:“老货不能动。”

    吏部堂官,一部之首。看似身边没几个人,实际不知跟着多少护卫。

    这还是京城,贸然动手,朝廷震怒,逃无可逃。

    江知与不动他。

    他让何义归继续打听向家的事。

    人都有软肋。

    有些人和事受损,会比他们自己受伤还难受。

    江知与还有个计划。

    那是在李家油坊上实行过的。

    当官就没有不缺钱的,不缺钱也要花钱。

    向家必然有产业,打几个小的,不足解恨。那便让向家狠狠出血,好叫他们知道,得罪的硬骨头多了,迟早要头破血流。

    官商一家,有大官罩着,很难伤及根本。

    若打擂台的人,也是个大官呢?

    这件事涉及太广,会牵连到谢星珩,江知与把计划写完,全盘有底,才去跟谢星珩商量。

    谢星珩猛然听见他说这个,还愣了下,过后则好心疼。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几天都在忙这个?”

    江知与心里憋着气,在外头跑也不觉着累。只是心里憋屈,天气也热,他胃口不好,人都瘦了。

    他问谢星珩:“我们能有人合作

    吗?”

    谢星珩握着他手,垂眸沉思一会儿,说:“有,我去拜会一下我的师伯。”

    谢星珩的师伯,沈钦言沈大人。

    谢星珩对沈钦言的了解,都是从别人嘴里。

    根据那些信息,他肯定沈钦言看他肯定会非常顺眼。

    他们某方面来说,是同类人。

    听说是沈钦言,江知与便犹豫了。

    谢星珩揉捏他掌心:“放心吧,我跟他迟早碰面。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暂时合作,不代表和解。”

    江知与依然犹豫:“他要是拒绝……”

    再把他们的计划转卖给向坤,那不完了?

    谢星珩笑他关心则乱。

    “向坤是什么人?”

    吏部堂官。

    江老三在职期间,包括前后的年份,向坤都在。

    江老三可以会错意,失误把沈钦言摁在了南地,让他没有翻身之能。作为吏部堂官,向坤能脱得了干系?

    江知与眼睛一亮:“有戏!”

    谢星珩说:“我那师伯在南地待那么久,我们就送些南地特产给他。帮他想想曾经吃过的苦头。”

    南地特产好找,今年的水果干有出货数目,京城的货必须早点送来。

    这里还要为水果软糖做准备,货物要统筹,先卖一批果干,跟水果软糖错开来。

    六月里,各家商行都在清理尾货。算着日子,大约六月二十便有首批果干果酱到货。

    谢星珩等得起。

    他先写拜帖,又在翰林院摸鱼的时候,顺道抄抄书。

    他故意的,他抄了全本的向坤文集。

    膈应死沈钦言。

    这期间,他写的商务令,发往各地。

    奏疏被皇帝夸赞,叫人过来传口谕。

    来的人是谢星珩的老熟人,也是跟江家渊源颇深的金公公。

    他笑得十分殷切:“谢大人,恭喜啊!皇上看了你的奏折,连声叫好,奴才好久没见着皇上这样笑了。”

    谢星珩扬起社交微笑,言语客套。

    心里腹诽:你难道是霸总身边的老管家?还好久没见着皇上这样笑。

    金公公传来口谕,话说得漂亮,让谢星珩耐心等等。事以密成,朝廷不会忘记他的功劳。

    先赏他一批家奴用用,知道他跟夫郎恩爱,皇上也承诺,但凡有人给他送美人,他都能拒绝,不必隐忍。

    谢星珩的职业微笑更加浓厚,口谕听完,金公公照例跟他说了个小道消息:“向大人参你了,皇上说他不能容人,训了他一顿。”

    谢星珩笑容差点绷不住。

    姓向的,竟然还有脸恶人先告状?!

    他熟练掏银子,不着痕迹的塞到了金公公手里,让他买茶喝。

    又说:“过阵子会有一批新货到京城,我再给您送些果干果酱,不知怎么送到您手里?”

    金公公很会做人,早几年去江家宣旨时,

    就跟人客气。如今谢星珩出息了,他更是连番递台阶。

    朝中官员贸然跟宫里人联系不好,金公公婉拒了,但说他嘴馋了,会让徒弟出宫采买。

    宫里太监偶尔能出来,出来一趟,就会做“代购”,也能递递信儿。

    江老三死命巴结的宫中人脉,这不就来了吗。

    谢星珩明悟,跟金公公笑而不语。

    这话没几天,从南地运送的首批果干进了城。

    早有众多商人在城门口等待,想着尽早批发些,拿到铺子里,转手就是银子。

    这些货,预留了五车,送到糖铺。

    苏冉在新货到店时,宣布了“小福星”活动。

    夏季热,给各家小宝宝筹备时间,中秋节午后,活动正式开始。

    这个活动会承接水果软糖的宣传,一举多得。

    谢星珩如约,让江知与预先买了些,一部分留在铺子里,静等宫里太监来拿。一部分打包好,拿去沈家,让沈钦言忆苦思甜。

    到了拜访这天,谢星珩大包小包的,竟连南地特有的苦芽茶都装了一麻袋。

    他这架势,让江知与的信心大减。

    “咱们没跟沈大人打过交道,你这样子气他,别弄巧成拙了……”

    谢星珩只让他放心。

    沈钦言在南地那些年,堪比卧薪尝胆。

    这点激将法,人家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

    “我是对着他胃口来的,他当官太顺了,没人给他吃苦头,只有我敢。我还是他师弟的得意门生,他会笑死。”

    孟培德为人刚正,偏收了他这么个圆滑人。沈钦言做梦都会笑醒。

    江知与突然想到谢星珩明着送给孙知县,实际是内涵林庚的好大一盆盆栽。

    “……”

    算了。

    他不懂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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