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今夜的康河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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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思龄被他半抱半搂半托着起来,呼吸都停止了。半个身体在相贴,交换着彼此的温度和气味,气氛突然就变得暧昧。()

    他的温度没有她高,气味也没有她的馥郁,淡而模糊,就是这样刚刚好,一点点,勾得她的心脏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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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能突然抱她?

    他们认识还不到三个小时,是不是太快了…

    易思龄茫然地看着他,脑中思绪很乱,什么都跑了出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脸蛋上的红蔓延到脖子。

    谢浔之不懂她想些什么,也不可能猜到她喝醉的脑子里的画面已经开始疯狂超速——

    易思龄想,他是不是要吻她了,或者,发出邀请,今晚去他那里喝一杯咖啡(鬼知道有没有咖啡,也许只有床)

    如果他这样做,她会给他一巴掌,就当她瞎眼,还要骂他道貌岸然…

    “站好。我要松手了。”

    一句温沉的嗓音把她的思绪拉回来,易思龄眼中迷茫又混乱:“嗯?”

    谢浔之确定她站稳了,松开手,并不眷恋,绅士地提醒她:“别再摔了,小心点走路。”

    易思龄整个人昏昏沉沉的,酒的后劲一浪高过一浪,对他的好奇在这一瞬间达到顶峰。

    琢磨不出来他是什么意思,主动抱了她又松手,在钓她?

    风渐渐大了,河面被吹得皱皱巴巴,对岸的柳树、野草、长梗花都斜斜地,往一面倒。

    易思龄在冷风和酒热中,被受折磨,她忽然抬手打了一下面前的男人,横冲直闯地说:“什么意思啊,谢浔之,你是在钓我吗?”

    那一巴掌拍在他的心口处,像直接打在他的心跳上,身体有细微的颤动,这感觉接近瘙痒。

    谢浔之为这种瘙痒而惊心,只能用故作严肃来掩饰,“没有钓你。Mia同学。”

    他语气一板一眼:“如果我的举动有哪里让你不舒服,你告诉我。但我没有坏心。”

    易思龄觉得他没意思,无声地哼了哼,嘴巴嘟起来,好半天才嘀咕出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漂亮…”

    “说什么?”谢浔之没听清。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漂亮不好看!”易思龄说得很大声。

    谢浔之怔了下,旋即失笑,那双深邃的眼睛浸染笑意,严肃散去,多了几分风流倜傥,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

    易思龄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强忍着和他对视。

    他好似从这一秒开始才正儿八经地打量她,但谢浔之知道并不是如此。从她端着背脊坐在那,手指捏着属于他的名片时,他就把她看得清晰,清楚,刻在了眼睛里。

    当时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很像一只高傲的天鹅。但现在,他觉得她更像猫咪。随时随地炸毛的那种。

    “当然漂亮。”谢浔之笑了笑。

    好敷衍的一句话。易思龄表情都皱了,等这么久就等来这句话。

    谢浔之看着她的眼睫垂下去,十八岁

    ()    的少女完全控制不住喜怒,全在脸上,他唇角的笑意更深,“太漂亮了,所以显得其他任何人的意见都不重要,不是吗?”

    他这番话真是直击她的灵魂。

    易思龄的心底有一盏灯亮起来,向下撇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来,遮都遮不住。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太会钓了,和她身边那一圈同龄男生完全不是一个档次,那些十八十九的男孩在谢浔之面前,真是幼稚,神经大条,还装深沉。

    才三个小时呢,她的心跳失控了好几次。

    失控的感觉好舒服,酥酥麻麻,又温温热热。

    但易思龄不想让他太好过,刚想嘀咕一句油嘴滑舌,一个喷嚏先打出来,她连忙掩面遮住狼狈的表情。

    河堤边风很大,露很重。

    谢浔之迅速把西装脱下来,绅士地披在她肩上,沉静的眼眸低垂着看过来,“西服第一次穿,很干净。”

    他靠过来的瞬间,易思龄呼吸微微凝滞。

    西装上沾染了他的体温和香气,如此温柔而洁净,像他的怀抱。他居然还特意解释一句这西装是干净的,怕她嫌弃他吗?

    易思龄没有说话,默认了他的西装披在她娇贵的身体之上。若是换了任何一个人,这自作主张的西装早就被她扔了。

    她一点也不嫌弃他,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我不嫌弃你。”她想什么就说了出来。

    这句幼稚又可爱的话引来男人的轻笑,谢浔之嗯了声,声音沉如夜色:“是我的荣幸。”

    易思龄抿唇,双颊也不知是热还是冻还是害羞,红扑扑地。有了他的西装,易思龄又在河堤边上走了一百来米,终于走累了,她想回家,想喝栗姨煮的牛奶燕窝,还想花花。

    花花是她从港岛带来的猫。为了把它带过来,办了一大堆手续,又是检疫又是打针。

    “我想回家了。”她看向一旁的男人。

    谢浔之看了眼腕表,不知不觉已经快九点,他终于想起来他还要赶due。

    “走吧,我送你回家。你住在哪?”

    “肯辛顿。”易思龄小声说。

    “伦敦?”谢浔之蹙眉。

    易思龄点头,“我想喝牛奶燕窝,想小五,宿舍没有,不想回宿舍。宿舍超级小,连我的高跟鞋都放不下,要回肯辛顿。”

    少女已经喝醉了,虽然看着清醒,但说话已经是自顾自地碎碎念。

    谢浔之失笑,温柔问:“小五是?”

    “我去年捡的猫啊!超级可爱,它跑到我家花园里来,一定是知道我会把它捡回家。你要去看吗?”易思龄眸底倒映着星光。

    她忽然上前一步,仰起脸,和他对视,“我现在就要回肯辛顿看猫!”

    谢浔之只能应:“好,回肯辛顿看猫。”他全然忘了,他是一个赶due的人。

    “那你给我管家打电话,让她来接我。”易思龄继续目光盈盈地看着他,见他不动,催促:“快点呀。”

    谢浔之又看了她一眼,这才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电话。

    打给梅叔。

    面前这小醉鬼就说一句给她管家打电话,一不说管家是谁,二不说号码是什么,真不指望她的小脑袋能多转几个弯。

    梅叔正在熨烫谢浔之明天要用到的衣物,电话突然打来,让他派车到学校附近最近的停车点。

    “您骑车就能回,四个轮子的不方便。这不是折腾吗。”梅叔实话实说。

    在剑桥开车就是灾难。一个对角线只有五公里大的城市,开车出行完全没必要,何况周一到周六,市中心不走私家车,大学内部也限行。

    谢浔之平时上课,大多是步行,或者骑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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