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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去?。”阮继善急叫,嗫嚅道,“是奴才……”最艰难的?第一句出口,后头便语速如飞,“是奴才不晓事……奴才看着那厮总在姑娘身边转,恐怕爷爷伤心,便去?教训他,奴才自作主张,犯了忌讳,姑娘饶奴才一命。”

    丁灵被他顶得一滞,“你?自做主张?”

    “是。”

    丁灵冷笑,“抬头。”

    阮继善爬起?来,跪得笔直望住她,目光清澈跟水一样,没有一丝犹豫。

    丁灵盯住他,“没有人指使?”

    “没有。”阮继善道,“奴才一身做事一身当,姑娘只管责罚,只是奴才如今还是爷爷可用之人——求姑娘留奴才一条命,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阮继善是净军都统,官职比自家?阿兄还高,她一个闲散宗室女,有什么资格责罚他?要不是阮殷,丁府一家?子除了老太爷,其他人走在路上遇见阮继善都要恭敬行礼。

    丁灵被他挤兑得半日说不出话,恨道,“阮继善,你?口里有实?话吗?没有人知会你?,你?怎么知道你?家?老祖宗见不得宋闻棠?”

    “奴才说的?都是实?话。”阮继善梗着脖子道,“爷爷心里的?事奴才自然清楚,那厮敢同爷爷争,便是不打算活着——若不是看着姑娘,哪有拔了指甲这么简单?就是奴才打了他,姑娘要奴才如何都使得。”说着便道,“奴才明日便亲自登门效仿先贤,背着荆条寻他请罪。”

    丁灵被他气得乐了,“你?还要负荆请罪?”

    “是。”

    “你?动的?手?”

    “是。”

    “谁下?的?令?”

    “没有。”阮继善道,“就是奴才自作主张。”

    “你?——”

    “姑娘希望是谁下?令?”

    书室两个人齐齐回头。阮殷脊背抵在墙上,斜斜立着,原就白得可怕的?一张脸如今更是鬼一样,仿佛吹口气都能散了。

    阮继善来了靠山,喜道,“爷爷醒了?”立刻爬起?来一溜烟跑上去?,扶阮殷入内。

    阮殷仍旧虚弱,走得很慢,半日才挪到躺椅上坐下?。便向阮继善道,“这里没你?的?事,出去?。”

    “如何没有?”阮继善道,“奴才犯的?事——”

    “出去?。”

    阮继善一滞,一步三回头往外走,到门口还在说话,“姑娘,真的?是奴才自作主——”被阮殷凛冽的?眼风扫过,灰头土脸离开。

    丁灵积攒一肚子怨气,然而阮殷这模样太可怜,只能强自忍了,低着头不说话。

    “姑娘不是有话要问?”阮殷道,“怎么不问了?”

    丁灵忍住脾气,“你?脸色不好,去?休息。”便往外走,堪堪转过身,身后尖利的?一声,“你?去?哪?”

    丁灵转过身。男人坐得笔直,双手掐住案缘,指尖是雪一样白。丁灵看在眼中便想起?宋闻棠剥了壳的?蚌肉一样的?手,冷笑,“既然是阮继善自作主张,我?去?叮嘱他。”

    “什么?”

    “叮嘱他安分些,休要再打我?朋友的?主意?。”

    “朋友……你?朋友……”阮殷慢慢点头,“姓宋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每日对着你?流口水,你?不打不骂不训斥,这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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