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2/2)
听到有人替自己说话,小乞丐顺杆爬:“是啊,钱真不在我这,您就放我走吧。”
就听孙晴天那头又说:“但偷钱的又确实是他们这个团伙。”
“你回去跟你同伙拿钱,从哪拿的放哪去。命永远比钱重要,你说呢?”这话好像在说,你要是说钱更重要,下一秒你的命就没了。
小乞丐得了指令一溜烟地跑远了。
小巷里只剩下祁元潜和孙晴天。
孙晴天不等祁元潜发言,便柔声说道:“我是个生存主义者,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您放心。”
“你要是有什么不该说的话,那你也别活了。”
“这是自然。”
听到这话,祁元潜马上转身赶回去,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口跳得有点快。
孙晴天看他这样有点奇怪,也跟在他身后。
祁元潜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追出去不近的距离。
回去的时候发现,这个时候的街上远没有方才的热闹,此刻他的心脏跳动得更快了。
还没走到摊位前,祁元潜就看到目前摊位的状况,一团乱
墨汁红纸和写好的对联都同桌子一起,被打翻在地。老秀才捂着胳膊坐在凳子上,哎呦哎呦地□□。
祁元潜之所以可以一眼看到摊位的场景,是因为行人在路过时都会自动绕开那个摊位。
而老秀才的身边一个人没有,他叫了声糟,快步走到老秀才的身旁:“那娘儿三个哪儿去了?”
老秀才见到是他,眼睛一亮:“快去,孩子被抢走了。”
他手颤颤巍巍地往这条街的东边指。
“那我老婆呢?”
老秀才啰啰嗦嗦说了好多:“她很早之前去卖糖葫芦,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要是她先比你回来也没用,她一个女子,也不顶事。”
见祁元潜先问老婆在哪,老秀才以为是问罪来的,便替郑葳解释。
祁元潜的心沉了沉:“她什么时候去的?”
“就在你追出去之后,没多久。”
“她是去哪儿买糖葫芦的?”
老秀才都要急死了,他还在这里纠结着无关紧要的问题:“哎呀,那都不重要,你赶紧去找孩子,迟则生变啊!”
是的,迟则生变:“你快说,她是去哪儿买糖葫芦的?”
祁元潜的脸色实在吓人,老秀才只好给他指了方向。
祁元潜按着他指的方向走了半条街,看到几个混乱的摊位
他看见地上有几根糖葫芦,有的山楂粒已经被踩扁。想起老秀才说,郑葳是过来卖糖葫芦的。
这落在地上的糖葫芦,是不是她掉的。如果是她掉的,为什么出来买个糖葫芦,人也不见了呢?
有个正蹲在地上收拾首饰
“大哥,你看见一个穿着蓝色棉衣,绿色裤子的姑娘吗,她大概到我肩膀的位置。”
这摊主就是被郑葳一脚踢翻摊位的摊主们之一,听到祁元潜的描述,这可太熟悉了。
什么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也跟她有仇吗?”
祁元潜愣住,什么叫我也跟她有仇,但他顺着这男人的话往下说:“对我也跟她有仇,大哥你跟她什么仇啊?”
那首饰摊主手指一地狼藉:“看这都是她搞的。”
“要说兄弟你也别跟她一般计较,她脑子有病,不是正常人,说起来也怪可怜的。”
祁元潜不动声色:“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正常人啊,她身边还有别人吗?”
“她娘说的啊,还要把她带回家成亲呢。”
祁元潜脸色大变,问:“她们往哪儿走了?”
摊主不明所以,还是给指了个方向。
祁元潜顺着摊主指的方向一直走,直到面前出现了岔路。
他才茫然停下。
祁元潜的视线落在一直跟着他的孙晴天身上,他为什么会离开这娘三个,是因为有个小乞丐抢走了放在桌子上的钱。
而他在堵到小乞丐的时候,孙晴天出现了,她出现替小乞丐解围。
事情会这么巧吗?
孙晴天不是个傻子,祁元潜落在她身上刀子一样的目光,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她就是要去客户家送点心,恰巧路过,现在就成了绑架&拐卖案件嫌疑人。
她是疯狂了吗,怎么可能冒险做这种得罪大将军的事情,还敢绑架陛下,她是在阎王爷那里有vip卡吗!
她现在要怎样洗脱身上的嫌疑。
稳住,不要急。
“我知道你现在怀疑我,但真不是我做的。你想一下,如果是我做的,我为什么方才要出现呢,这样反而会增加我的嫌疑,那只是一个小乞丐,我没必要为了他而冒险。”
“而且,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谁做的,而是赶紧找到人。”
“你也别着急,按照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同一拨人做的,那这样她们娘三个应该在一起,至少互相有个照应。”
他俩在街上问了很多人,所有人都表示没看见郑葳。
这街上的人已经换了一波,郑葳虽然当时给街上的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那些行人早已离开。
郑葳被两个婆子一直拖着走,拖进一个有些荒凉的小院子里,能看出这院子没有生活的痕迹。
郑葳一直怀疑是宫里的人把她带走,直到看见邓天择那张大脸,她依然觉得是。
然而邓天择一开口,就打消了她的怀疑,这就单纯是个人贩子、老鸨子,一开口就是逼良从娼的味道。
“姑娘,你满意现在吃糠咽菜的生活吗?”
郑葳的手被绑在身后,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满意啊。”
邓天择见多了被抓过来都是要死要活抵死不从,像郑葳这淡定态度的人,属实是第一次见:“那是你没经历过好日子,等你行走坐卧都有仆人伺候,餐桌上是各种山珍海味,穿的衣服衣服都是绫罗绸缎,你就知道什么是好日子。”
郑葳摇头:“也还好吧,猩唇、驼峰、熊掌这些东西太血腥,我从来不吃的。燕窝一股鸡蛋味,鱼翅跟粉丝一个味,也不咋好吃。”
邓天择当场愣住,我是来劝你心甘情愿当妓女,不是来听你吐槽这些山珍海味都不好吃。
这些人对于逼良从娼有一套严格的操作方法,能劝的就劝,行不通的话再考虑别的方法。
就你一个村妇,还知道燕窝鱼翅是什么味道,可真是会吹牛的。邓天择不屑地想,但随即他心里冒出一个念头:不过一个村妇能知道猩唇、驼峰这些东西吗?
这念头还没在邓天择心中消失,就听就听郑葳说:“你主子是谁,你把他供出来,我恕你无罪。”
“我知道让你做这件事的人,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这不怪你,都是背后那人的错,你把主谋告诉我,这件事就跟你无关了。”
这语气相当唬人,邓天择试探地问:“您是?”
郑葳开口用京城话问他:“你在找人掳人之前,没让人打听一下,我姓什么吗?”
邓天择找人多方面打听过她。
姓什么?
姓郑。
南汉姓郑的那么多,谁也不会觉得奇怪,普普通通的一个姓氏罢了。
但这个女人此刻提起,就证明这个姓氏不简单。
他想到郑是囯姓,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