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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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说什么?”

    闻想楠的声音下意识尖利起来,脸上又扬起嘲讽的笑,“你叫宋云龄怎么了,你和我装什么呢,你在季家能做主吗?现在才来说这个话,好不好笑啊你。”

    “你想婚后和我各玩各的啊,好啊……你以为我多在乎和你能不能当……”闻想楠越说越生气,她都没想起宋云龄,宋云龄却先嫌弃起她来了。

    “不是,你这么想也好,”宋云龄听闻想楠这么说,心中的愧疚散去少许。

    确实,他在季家处处不得自由,必须接受安排和闻想楠结婚,闻想楠则不然,她有很多次拒绝的机会,就算闻明轩和聂雪不答应,闻鹤城那边也能帮她摆脱这样的婚姻。

    但在闻想楠心里,比起幸福的婚姻、可靠的丈夫,她更在意季家能给她带来什么,她是心甘情愿的。

    意识到这点,宋云龄发觉他的愧疚和道歉显得有些多余和不必要了。

    “你们在这儿吵什么?”季靳亦长子季克寒快步上楼来,就看到疑似吵架的闻想楠和宋云龄。

    宋云龄一秒变脸,笑嘻嘻地拉住季克寒的手,“大哥,楼下怎么那么安静啊,你上楼来干嘛啊,我和小楠吵架玩儿呢。”

    闻想楠的白眼要翻上天了,宋云龄方才在她跟前可不是这幅舔不要脸的模样,“谁和你玩儿,我是和你真生气!”

    季克寒赶紧要脱身出来,但宋云龄拉着不放,闻想楠也要他给她做主了,他们还没能纠.缠多久,随即就是整齐划一、快频率的脚步声传来。

    “哎呀,你们耽误事儿!”季克寒依旧没能甩开宋云龄的手臂,瞪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宋云龄,“快放开我。”

    确实是有几副面孔的宋云龄,直视季克寒的目光,冷冷道:“不放。”

    宋云龄看到已经上楼来的赵冬心等人,无自觉紧绷起来的面色少许缓和,他冲莫名眼熟的赵冬心招招手,“这边,里头还有两个保险箱,他应该是试图要去销毁什么,我拦住了。”

    “季麟!你好大的狗胆!”季克寒怒目圆瞪,不敢置信,平时狗腿子一样巴着他的宋云龄是他们家里的内鬼!

    “果然啊,会咬人的狗果然是不叫的!”季克寒继续嘲讽起来。

    “我是宋云龄,”宋云龄再次和他们强调自己的名字,季麟这个名字每被叫一次,都只会给他无尽地羞耻、恶心和为虎作伥的罪恶感。

    宋云龄松开已经没机会做什么的季克寒,稳步退后,第一时间将放有重要证物的背包将给赵冬心等人。

    出示逮捕证后,骂骂咧咧中的季克寒被铐起来带走,宋云龄目不斜视地领着赵冬心等人,进到书房和卧室里搜查可能存在证物的保险箱。

    根据宋云龄提供的情报,赵冬心带了专业开保险箱的人过来,这会比他们从季靳亦那里审问要来得快和直接。

    主卧保险箱的钥匙,不需审问曹美英和季靳亦,宋云龄凭着他对曹美英的了解,找到她放钥匙的地方

    ,配合赵冬心他们成功打开了卧室保险箱里的钥匙。

    保险箱里放着曹美英和季靳亦这么年从机械厂里贪污来的部分钱财,还有一本又是类似情诗的手账本。

    走廊里,闻想楠脸上的表情真正懵了,她高声喊道:“季麟,季麟,你给我出来,你出来啊,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

    闻想楠已经不被根允许再追去质问宋云龄什么,季克寒被抓起来时,叫叫嚷嚷的她也被强行带到楼下礼堂。

    目光扫视一圈,闻想楠本能地跑向闻向北闻向东俩兄弟,追问起来,“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这么多军人来,他们还去……书房和卧室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闻向东似乎才回神那般,语气艰难又飘忽地告诉道:“想楠,爸妈,季厂长曹阿姨,郑叔,秦叔……都被抓起来了,他们涉嫌……多项罪名。”

    今天选择来参加季家婚宴的人都免不了要被带走调查,现在闻向北三兄妹以及闻想楠的两个嫂子也不允许走动。

    “就该听爷爷的,就不该结这个亲!”闻向东妻子万怡忍不住埋怨起来,季家名声糟糕不是一年两年了,闻向东在内的闻家五房急功近利,终于受到季家牵连,将自己搞到现在这一幕了。

    闻向东瞪目看来,“你添什么乱,这些年被带走的人还少吗?不会有事的,这次也不会有事的……”

    闻向东的语气虚得很,这话别说安慰妻子,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这么大的阵仗根本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闻想楠无视嫂子们的抱怨,她抖着声音将楼上宋云龄给警察们带路的事情和闻向北闻向东说了一遍,但现在说这些其实已经迟了。

    闻向北面色微微发狠,“季麟是不想活了吧,放心,哥一定给他个教训!”

    没有了季家,宋云龄算什么东西,就算今日季家没了,他们要对付一个宋云龄也不难,除非宋云龄能下定决心从京城滚蛋,

    说这话的闻向北被看管他们的警察之一看了一眼,但依旧没有阻止他们小声交谈。

    对比这两百来号的宾客,他们来的人依旧不算多,类似闻家几兄妹这样凑一起说话的不再少数,也阻止不了。

    不到一小时,赵冬心带队从二楼下来,两个保险箱成功打开外,他们还在书房里找到了一个暗格,找到了不少关键证据。

    “赵冬心?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居然是你带人抓的我爸妈,我看怎么同我爷爷交、交代……”闻向北认出从小到大和闻昭非形影不离,又在12年前参军去了的赵冬心。

    闻向北面色迅速煞白,赵冬心大步而来,手中的没拔保险丝儿的枪口怼在了闻向北的脑门儿上。

    赵冬心冷眼看闻向北,提醒道:“我在执行公务!爷爷的断绝关系书写得还不够明白吗?记清楚了,你们没资格喊爷爷了!”

    赵冬心看闻向北要被吓尿了的模样,收起了枪,又扬手道:“将他们分开关押。名单上的人有漏掉的吗?”

    “报告,已全部羁押!”军人之一

    ()    行礼报告。

    赵冬心再一扬手,“收队。”

    季宅外围还在围观中没有离开的闻向海,先是看着季靳亦闻明轩在内的十来人被押送上车带走,交替又到来的警车陆陆续续带走一批又一批的人。

    大部队进季宅近两个小时的现在,赵冬心领着剩余的一批人出来。

    这最后的二十来人被分批押到多人座位的警车上,这其中就包括还穿着红色连衣裙的闻想楠,和同样西装革履、隆重打扮的闻向北闻向东兄弟。

    闻向东眼尖儿地看到人群里的闻向海,忍不住高声喊道:“大哥,大哥,你回去找爷爷啊,我们没犯事儿,爸妈肯定也没有!”

    被闻向东一喊,成为人群焦点的闻向海白了面色,他没应闻向北什么话,脱下身上的棉服外套,走向赵冬心,带着点儿恳求的语气道:“冬心,你帮我把衣服给想楠。”

    闻想楠穿的红色连衣裙又显眼又单薄,到底是堂妹,他做不到看她在大喜日子又受惊又受冻。

    赵冬心看面色诚恳的闻向海,给他这个面子,对身侧的战友点点头,战友帮闻向海将衣服送去给了闻想楠。

    闻想楠还在盯着被单独带走坐车的宋云龄背影看,从在二楼的走廊过道说话后,宋云龄就再没有看过她一眼。

    到这一刻,闻想楠终于明白宋云龄是真的不想和她结婚,其实早有预兆了啊,宋云龄一直拖着没和她去领结婚证,他今儿穿的衣服根本不是她给他买的那几套。

    看她穿这么少,闻向海都给她送衣服了,宋云龄居然能毫无反应。

    闻想楠终于掉下了眼泪,再被强行带上了警车。

    室外和车上的温度到底不同于温暖如春的季宅里,闻想楠受不了冷,很快就将闻向海的棉服外套穿到身上,继续抽抽噎噎地哭着。

    ——

    季宅婚礼上的变故很快就在机械厂家属院街区,和季闻两家有交情的人家里传开来。

    在白玉楼里的闻昭非接了数个电话,包括消息灵通的戴斌打来的,闻向海第一时间找邮局打来的,同样在公安系统工作,但不负责这类事情的警察朋友打来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直接说,我受得住。”

    闻鹤城看闻昭非坐在电话边几乎走不开的模样,心中猜测应该和报纸的事情不相关了,那些电话打来大多都是找他的。

    那肯定是又发生和他们家有关的事情,才那么多人又打电话过来。

    比起被善意的隐瞒,闻鹤城更愿意接受事实真相,甚至可以,他都想亲自参与进来。

    同样被频繁电话铃引来的赵信衡和寇君君也从书房出来,他们坐到沙发来,也朝闻昭非点点头。

    闻昭非不再迟疑,将几个电话的信息提取综合一下,“两个小时前,还在办婚礼中的季宅,季靳亦、曹美英等人被抓走,季宅被查封,去参加婚宴的所有宾客都被带走协助调查了。”

    今日去季宅参加婚宴的总共不到两百人,其中近百人还是机械厂家属院

    临时受邀过来的,剩余的都是和季靳亦私交过密,无法不给面子的那些人。

    现在那些人全都被带走调查了,有部分察觉到不对的,也在今日下午同一时间被逮捕。

    季靳亦为首的机械厂牵涉人员比一开始预料中的还要多,如此,赵冬心等人熬夜加班也无法在春节前解决。

    但选在婚礼这天行动,也算是赵冬心替他们送给季家的一份新婚贺礼!

    闻鹤城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才笑起来,眼中又有了少许泪意,“好,好啊!好啊!”

    “好,终于到这天了!”赵信衡说着好,脸上表情更像是咬牙切齿、隐忍多时了,他们等这天等了三年多了。

    而被伤害的阮琇玉等人更不知更多久了,终于等到季靳亦那一伙人被抓走调查的信息。

    婚礼当天,现场近两百人一起抓走调查的“盛况”,又还是雷声大雨点儿小的概率比较低,虽然审讯和审判结果没出来,但这一天到来,还是值得高兴。

    “叮铃铃”的电话铃再次响起,闻昭非又坐回电话侧的沙发位置将电话接起来。

    这次是赵冬心打来的,没有提及太多他带队做的事情,而是来求助的。

    闻昭非看向正安慰着闻鹤城的林琅,迟疑了一下,还是应了,“不用接,我和佩佩找庞叔送我们过来。嗯,放心,爷爷没事儿。”

    闻鹤城听着这些人被抓的消息确实是高兴的成分更多,暂时都没想起也在婚礼现场的闻明轩等人来。

    剔除那些消耗殆尽的血缘亲情,闻鹤城其实也没有那些多余的善心和怜悯给这些助纣为虐、伤害过他妻子的人。

    放下电话,闻昭非看向众人说明道:“冬心打来的电话,那边带队搜到了许多账本,希望佩佩能过去帮忙,我答应了。”

    “嗯,我愿意去,”林琅第一时间朝闻昭非点头,她自然是乐意帮忙的,她又看向闻鹤城,“爷爷,您在家一定好好的,行吗?”

    “当然行,你老师师母都在这儿呢,放心我,我不给你们拖后腿,”闻鹤城揉揉林琅的头发,认真地和她保证。

    林琅蹭蹭闻鹤城的手心,起身和闻昭非回楼上换衣服,他们下楼来将电话打去简老家,再十分钟,庞胜开着车到白玉楼外等着了。

    赵信衡跟来铁门送闻昭非和林琅上车,“你师母带给冬心的,方便就给,不方便就算了。”

    大年初一起来吃了早饭,赵冬心又回去上班了,直到初二晚上回来和他们吃个饭,初三上午跟他们回老宅走了一圈,又一直没回来到现在。

    赵信衡和寇君君对赵冬心的牵挂依旧,但不会像以前那样想起来就想得睡不着。

    “这是杨婶给你们车上吃的,记得吃,别饿坏肚子,”赵信衡又将一个大食盒递给闻昭非。

    现在已经快四点了,林琅和闻昭非这一去不知要几点才能回来,晚饭肯定是回不来吃了。

    闻昭非一一接过和放好,再点点头,“您放心,我替您看看冬心,我也会照顾好佩佩

    的。你们在家也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有事情我会打电话回来。”

    林琅也从冲赵信衡点头笑道:“您放心吧。”

    告别赵信衡,车子启动开往赵冬心告知的地址,不再是上次东郊民房,而是京城警局总部,那里才有足够的临时关押所和审讯室来同时处理这么多人。

    庞胜出示证件后,车子直接开入警局内的停车场里,赵冬心安排了两个人来接林琅和闻昭非到一个证物部门。

    进驻机械厂的审计人员已经开始查看和整理这些账本,看林琅和闻昭非被带进来,也只看一眼就继续自己手头的事情。

    闻昭非在看账本上帮不了什么忙,但也没去找赵冬心或到警局里到处看,虽然他心中免不了想看看季靳亦等人落魄的样子。

    两个小时后,林琅那边已经换过机械厂里的陈年旧账在看,这里闲着没事儿看看手账本的闻昭非却有发现了。

    “这些不是什么情诗,是受害者名单!”闻昭非守着林琅,无事做就跟着翻看起从曹美英保险柜里找到的情诗手账本。

    一本翻完,又翻了一遍,他忽然想起从宋云龄拍摄照片里看到过的无署名信件等,和已知的几个受害者姓名、地点、时间等。

    闻昭非基本可以确定这些情诗不仅仅是写诗人的文化水平一般,硬凹词句,而是这些词句里还有受害者名单,地点,时间等信息的传递!

    闻昭非到门口找来警员,让他去和赵冬心说一声。

    参与进季靳亦等人审讯工作里的赵冬心很快过来,听闻昭非仔细说明一遍,他将手账本带走。

    这不仅是证物,还能撬开依旧顽抗、不配合审讯的一些人的嘴.巴。

    赵冬心来去匆匆,闻昭非坐回林琅身侧,打开食盒,给林琅喂几瓣橘子过去。

    赵冬心和闻昭非说话那么久,林琅都没有感知一般继续在看账本,她此刻眼中脑中的确都只有数字。

    毫无疑问,季靳亦等人能在机械厂逍遥法外那么久,是有做账高手在帮他们,除了季靳亦的私账里发现问题外,审计人员暂时没有在机械厂的账务里找到最关键的证据来。

    眼下即便没有这些证据,季靳亦等人也无法逃脱其他罪责刑罚,但也意味着被季靳亦等人贪污走的大额国家财产难以追讨回来。

    天色很快就黯了下来,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夹雪,这个年代的人大多都习惯早睡,但今夜的警局总部必然是无眠之夜,包括加班的警员和军人们,也包括被他们审讯的人。

    证物室里,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已经没了,熬夜到三点多,陆续又被找来的专业会计们都撑不住找地方睡觉去了。

    闻昭非也想喊林琅去睡,但林琅看起来就不会累一样,还在一本一本地看账本中,他唯一庆幸的是能给林琅看的账本终于只剩下她中的那本了。

    闻昭非看林琅放下账本,他松口气,把人揽进怀里,“累坏了吗?冬心说了没那么着急。”

    被带来调查的宾客已经陆续放走了大半,找

    不到罪证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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