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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 aspera ad astra(循此苦旅,以达星辰)*。可只有前半句。他立刻就知道是谁了。
梁牧也十八岁就认识钟彦云,他发表的第一套和户外探索有关的摄影作品和第一部 纪录片里的拍摄对象都是钟彦云。
那个人在他眼里的形象比起运动员,更像是个吟游诗人。居无定所,很多年都没有智能手机,家里没有电视,不沉迷于抽烟喝酒聚会,只喜欢钻研攀岩相关的事情。他当然也不拘泥于社会的习俗礼节,经常一言不发就消失几个月之久,去深山里面野攀、露营、徒手攀,逢年过节也不会给任何人发祝福短信。
说称不上是朋友,因为他很难用世俗意义上的社会关系去定义他俩。梁牧也曾经很想跟他做称兄道弟的那种朋友,可无论一起野攀的时候他俩关系多近,一根绳子拴着两条命的那种近,他好像也不是钟彦云的朋友。也不单单是他自己,钟彦云似乎不是任何人的朋友。
是慕峰事故之后,他才懂得钟彦云的高明。往后三年,梁牧也就只做商业拍摄,他俩自然也就再无交集。和王南鸥们不同,钟彦云一次都没有挽留过他。
看训练计划这会儿功夫,老板黎向晚的电话又进来了。
接通之后,她先向他表达歉意:“这事儿赖我,郑哥通过朋友找了我两次,是我先告诉他你人正好在加拿大,也是我让他问的你愿不愿意接。昨天晚上我出门喝酒了,就没来得及先跟你通个气。他也是着急,可能挂了我的电话,就打给你了。我也知道你是去度假和陪你家人的——”
梁牧也这个假度的,简直形同虚设,活儿照做,老板的电话也照接不误。可他倒不介意,他是闲不下来的那种人,这几年都是如此。
“没事儿。我之前已经帮他们拍过一次,这次来的也都算是我的老熟人了吧。我看了他们的初步计划,不是很耗费时间。就是佳韵的那个广告……”
“再往后推一个月吧,我跟他们老板认识,好说。反正这两个月大家都在歇。“
”行,“梁牧也爽快道,”那我就跟郑总说了。“
黎向晚那边响了一声,像是打火机点火的声音,惹得梁牧也也想抽根烟。把烟点着了,她问:“就这么不想回家?”
梁牧也家里那些三长两短的事儿她一直知道,早在当初梁牧也找她,问当时加入工作室的邀约还作不作数的时候,他就没隐瞒过自己的来意。只不过,后来他们彼此加深了解,做成了朋友。
“还真让你说中了,现在确实没在我爸家。”
“出去逍遥了?现在你那边挺晚的了吧。在酒店?”
梁牧也这才说:“哪儿啊,是送朋友去一个地方。“
黎向晚没说话,他就继续说:“怎么说呢,是我朋友的朋友滑雪的时候出了点事,他要去帮个忙,但他刚刚喝过酒。我俩晚上一起吃的饭,我没喝酒,就开车送他。”
黎向晚在听筒那边吸了一口烟,挑着重点问:“你的朋友?”
“是教练,也算是朋友。最近我跟他学滑雪。单板,不是双板。”
黎向晚笑了一声。她不但第六感很准,还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