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随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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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白禾走在前面,言译跟在她身后面,默不作声地跟了一段路,时而抬头看看少女狼狈的背影。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言译几番想要伸手拉她,都被她甩开。

    路口,言译终于攥住了她。

    他捧着她的脸蛋,用手背地替她擦干净了泪痕,试探地吻了她一下。

    见女孩没什么反应,言译拉着她去树林没人的巷子里,将她按在凹凸不平的墙边,加深了这一个吻,似乎心急地想要求证着什么。

    一开始,她没什么反应,也没有回应,直到他变本加厉,堵住了她全部的呼吸,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白禾推了推他,言译却强势地桎梏着她,手胡乱地揉着,捧着,很迫切地想要让她感受到他疯狂的爱意…

    “我们聊聊,行不行?”

    言译眼底泛着病态的红,“跟我聊聊,你这样…我会害怕。”

    “你怕什么。”白禾嗓音沙哑,沉沉睨了他一眼。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我该怕什么。”言译急促地呼吸着,手搁在她的两边,似要将她圈禁在怀里,不让离开,“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你骗了我这么久。”白禾咬着牙,眼底有几分怨怼。

    怎么能不怨。

    “你明明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喜欢他,患得患失,猜他的心意,每天都在他喜欢我和不喜欢之间割裂,伤口痊愈了又复发,复发了又痊愈…你看着这一切,然后心安理得地骗我!”

    她推了他一下,“言译,不觉得自己很卑鄙吗!”

    “我卑鄙?请问我有什么义务告诉你。”挨这一下,言译的语气忽然变得愤慨了,压着嗓音,竭力克制怒火,“巧克力是我捡的,也许我根本没有看到里面有什么纸条,看到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写的。你们两个不长嘴错过了关我屁事,你怎么能怪我!你不该怪我!”

    他很少这样不讲逻辑地强词夺理,像个被拆穿了还在疯狂嘴硬的臭小孩。

    白禾用力推开他,言译却不让她走,抓着她的手臂,将她狠狠撞在墙上。

    “我错了,我根本不该告诉你。”他眼睛泛着红血丝,愤恨地瞪着她,“你从来不会看向我,只要有机会,他永远是你的第一选择,我算什么,恶心又讨厌的蚊子血是吧,这两年又算什么!”

    白禾的后背让凹入不平的石壁撞得生疼,言译的手指深深陷进了她手臂肌肤里,更是疼得要命。

    “言译!放开啊,你弄疼我了!”

    “昨天晚上,我跟自己打了个赌,我赌你不会拦他。”言译红着眼睛,自嘲地笑了,“我赌你这两年…对我有过真心,可你让我一败涂地…”

    白禾好不容易挣开他,揉着疼痛的手臂,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白禾,你他妈欠我什么,你忘了吗!”

    她蓦地顿住,回过头。

    身后,少年眸光

    阴鸷,冷沉沉地望着她,一字一顿说:“你敢忘吗。”

    ……

    晚上八点,祁浪落机了,在群里说了声:“我到了。”

    半个多小时都没人回复他。

    7:……

    7:“淡了淡了。”

    1:“好。”

    7:……

    在没多的话了,白禾盯着屏幕看了许久,叹了口气,放下手机继续上晚自习。

    苏小京看她送了人回来,心情不好,自然也没有多问。

    九点,下课后,几个女生走出了教学楼。

    遥遥望见对面穿黑T的少年,站在树下阴影里。

    皎洁的月光下,他气质冷淡,眸子漆黑如墨,冷沉沉地望着女孩们出来的方向。

    白禾看都不看他,跟室友们一起离开,经过他身边时,言译走了过来,拉住她:“白禾。”

    “这么多人,你想对我干什么?”白禾防备地问。

    苏小京睁大眼睛盯着他们,展新月和朱连翘不明所以地面面相觑。

    言译苦笑了一下,将手里的几杯奶茶递到室友们手中:“我和姐姐有点事情说。”

    “噢噢,好,那我们先回去。”展新月接了奶茶,对白禾说,“你们聊哦。”

    她们走后,言译将手里仅剩的那杯奶茶插上吸管,递到白禾手里。

    白禾转过身,没有接,言译递了过来,将吸管搁在她唇边:“喝一口,特意给你买的。”

    “我不想喝。”

    然而,言译却很固执地将吸管放进她嘴里:“喝一口,听话。”

    白禾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挥手将奶茶打翻了,怒声说:“说了不想喝!你又来了是吧!”

    奶茶掉在了地上,好在没有洒出来,言译弯腰捡起奶茶,走几步扔进了垃圾桶里。

    回来时,似对此事毫无知觉一般,淡笑着说:“我没吃晚饭,好饿,陪我去吃宵夜。”

    “没心情。”

    白禾转身想走,下一秒,眼前亮光一闪,她看到言译手里的匕首亮了出来,心头一惊:“你还要对我动手吗!”

    言译仍旧温柔地笑着:“我怎么会对你动手,忘了吗?以前我跟你说过,我的痛觉神经不敏感,你看…”

    白禾都没反应过来,言译一刀子快速地划在了手臂上。

    冷白的皮肤顿时出现一条如蜈蚣般蜿蜒的血痕,看得白禾瞪眼惊呆。

    他疯子一样笑着:“一点感觉都没有,竟然还没今天下午在机场痛,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姐姐。”

    说完,他又是一刀子要划拉下去,白禾惊叫了一声,连忙扑过来,抱着他的手臂,甩开了刀子,转身一巴掌、利落地打他脸上:“你是不是疯了!干什么,威胁我啊言译!”

    言译偏着头,嘴角仍旧挂着惨淡的笑意:“不是啊。”

    白禾呼出一口气,很不客气地攥着他的手,生拉硬拽地带他去了校医院,这一路他都盯着她笑,

    跟个疯子没两样。

    看着少年手臂上的血口子,医生皱眉,好奇地问:“这是怎么弄伤的?”

    言译还没说话,白禾道:“医学生,技术不行,自己把自己割伤了。”

    医生检查了伤口,给他清理包扎:“医学生更应该保护好自己的手,手是比任何部位都更重要的器官。”

    白禾瞪了言译一眼:“听到没。”

    这会儿言译又变成了乖乖小狗,对她连连点头。

    包扎好了手背,两人走出了医学院,白禾不打算和他说任何话,转身朝着宿舍楼走去。

    寂静的夜,如此难堪。

    言译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望着她决然离开的背影:“白禾,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多看我一眼,我死了,能不能变成你心里的朱砂痣?”

    白禾简直气得想尖叫,大步流星地走回来,狠狠推了他一把:“去啊,死给我看看!用你的身体、用你的命威胁我,看看我会不会留在你身边!疯子!”

    她大口喘息着,压着夺眶的眼泪,愤恨地说,“你敢伤害自己试试!我恨你一辈子!”

    言译连忙抱住了她,安抚着:“对不起,别哭…我再不说这样的话了!”

    白禾哽咽着,上气不接下气,狠狠打了他几下。

    可是想到从前,想到那个让她牵着小手走街串巷的小男孩,那么小小的一只,白禾曾经发誓要保护他一辈子。

    她却亲手把他变成了现在这可憎的模样…

    想恨,也恨不起来。

    “我又弄哭你了,我怎么这么混蛋,姐姐,你惩罚我吧,跪下来好不好!原谅我。”

    说完,他就要跪,白禾扶住了他的手臂,望着面前这个惶惶的少年:“你不用跟我要死要活,我不会去找他。”

    “真的?”

    白禾眼神里透着几分绝望,嗓音沙哑无力:“合该…我欠你一条命。”

    言译搂紧了女孩单薄的身体,大口呼吸着,缓解着胸腔里那令人窒息的疼痛。

    他不想这样逼她,他是有过放手的打算,在祁浪离开的前夕,他想了好多。

    这两年,他骗来了那么多幸福,该满足…

    可最后关头,言译才发现,做不到啊!

    “白禾,不会分手吗?”他再三向她确认。

    “不会…”

    “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随便你。”感受着少年极不稳定的情绪,白禾已经彻底放弃挣扎了,“对我怎样,都可以。”

    他吻着她的颈子,吻她的脸颊和唇瓣,见白禾没有回应,他捧着她的脸:“姐姐,给我。”

    于是白禾敷衍地吻了他一下,于是少年黏腻地加深了这个吻,和她耳鬓厮磨地亲近着。

    不是看不懂她的失望,但言译选择性地忽视这一切,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禾陪言译去校外美食街吃饭,不知道吃什么,俩人最终兜兜转转还是去了大表哥的东北饺子馆。

    言译看着菜单,对她说:“点一份全家福饺子,你这会儿下课应该饿了,一起吃?”

    “随便。”

    言译招呼着:“庞毅哥,一份全家福。”

    “韭菜和牛肉馅的都没了,玉米的我给你们多加几个吧。”系着小碎花围裙的大表哥从后厨走出来。

    “行。”

    点过餐,俩人没什么话说,白禾摸出手机,浏览着学生会的群消息。

    大二她从院学生升到了校学生会,当了宣传部部长,负责拍摄传媒一类的活动。祁浪则越级晋升成了学生会主席,现在他一走,要重新竞选,几个副主席在群里给自己拉票。

    言译打量着少女淡漠的神情,小心翼翼问:“想喝点什么,我去买。”

    白禾头也没抬:“随便。”

    言译想了想:“还是算了,有点晚,别喝饮料了,喝水吧。”

    他给她倒了茶,白禾不想喝,但他已经将茶杯递到了她嘴边。

    她睨他一眼,少年眼神一如既往地真诚。

    他从不在乎她想要什么,他只在乎他能给什么,他给的,白禾不要也得要…

    她压着火气,敷衍地抿了一小口。

    剩下的,言译自己喝了。

    “快十点了。”他看了看时间,“等会儿吃了饭,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回去。”

    白禾没回应他,他自顾自说:“来不及也没什么,可以去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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