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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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乎。

    但绝对不是赵美人。

    这宫中人总是纳闷,为什么邰修容和赵美人能一入宫就得宠,仪婕妤没有入宫前,宫中最得宠的就是赵美人。

    原因很简单。

    谁不喜欢一门心思都是自己的人?和这种人待在一起,总是叫人愉悦的。

    赵美人和邰修容很像,谁都瞧得出她对皇上情根深种,相较于云婕妤腹中的皇嗣,赵美人更不能容忍的是有人比她更得皇上青睐。

    当初的良妃如此,如今的仪婕妤也是如此。

    今日的重点从不是云婕妤被害,而是云婕妤被推向仪婕妤。

    哪有那么巧的事。

    赵美人就是想让皇上对仪婕妤生出隔阂罢了。

    赵美人许是也没想到仪婕妤居然真的会救下和自己有龃龉的云婕妤。

    毕竟,她不在乎这个皇嗣,却不觉得仪婕妤会希望云婕妤平安地诞下皇嗣。

    绕这么大一圈,赵美人当然不会留下对自己不利的证据,至于那些暧昧情诗如何又出现了。

    皇后低头拨弄了一下护甲,她依旧是那个回答,谁知道呢。

    问春听得一脸懵,半晌憋出一句:

    “她有病吧。”

    皇后深以为然,轻哼了声:“谁能猜到满脑子情爱的人在想什么。”

    所以说,她惯来不喜欢和赵美人这样的人合作,一点也不稳定。

    问春还有一事不解:“那她怎么没将娘娘供出来?”

    毕竟一开始的消息是娘娘给赵美人透露的,一旦赵美人提到这件事,即使娘娘最后能平安无事,也会惹得一定嫌疑。

    皇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她究竟会不会说话?

    问春也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她讪笑一声,忙讨好地替娘娘捶了捶肩膀。

    皇后语气平静,一针见血:

    “她高估了自己,没觉得皇上罚她这么重。”

    而且(),赵美人没有证据?()?『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那种情况下,她还担得起一个诬蔑中宫的罪名么。

    皇后垂下视线,她扫了眼自己的双手,被保养得很好,根根纤长白净。

    问春解了疑惑,忙前忙后地伺候娘娘洗漱,等坤宁宫的灯熄灭了后,问春才朝安静的床榻上看了一眼。

    其实,她还有个问题没有问出来。

    赵美人的目的是要让皇上和仪婕妤生出隔阂来。

    那娘娘呢?

    娘娘把消息透给赵修容,又是抱着什么目的?

    养心殿。

    今日除夕,时瑾初没去后宫,也没去御书房,养心殿内是一摞子奏折,他翻看了两本,半点不得闲。

    浓茶解困,张德恭见他一直不睡,端了碗清茶上来:

    “皇上,时辰不早了,您该是休息了。”

    时瑾初撂笔而下,他倚靠在位置上,抬眼,话音平静地问:

    “赵美人怎么样?”

    张德恭躬身回话:“赵美人回去后,甘泉宫很快就熄了灯。”

    只是在回宫前,赵美人遇见了云婕妤,被云婕妤逮着讽刺了一通,看那情势,云婕妤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将这件事也禀告了上去,时瑾初眉眼不见情绪波动,他问:

    “她什么都没做?”

    张德恭点头:“甘泉宫熄灯后,就一直没有人进出。”

    养心殿内燃着熏香,清淡的雪竹香,颇有些提神,时瑾初朝香炉看了一眼,眸底深处情绪冷淡,他勾起唇,慢条斯理,好像是在笑:

    “朕的后宫真是卧龙藏虎。”

    张德恭不敢接这个话。

    时瑾初也不在乎,他扔了一本奏折,眼皮子都没掀起一下,淡淡道:

    “林氏涉及谋害皇嗣,三族内判流放。”

    张德恭埋下头。

    忽然一道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安静:“流放!流放!”

    张德恭一骇,他回头看见一只白鹦鹉从棂窗内挤着飞了进来,口中不断重复“流放”二字,张德恭吓得头皮发麻。

    哪个不长眼的没关好鸟笼,把这个祖宗放进来了?

    白鹦鹉察觉不到殿内的气氛,直接飞到时瑾初的肩膀上,亲昵和他贴贴,时瑾初偏头看了它一眼,殿内昏暗,让人看不清他眸底的情绪。

    只是他逗弄了一番白鹦鹉后,张德恭就听见他话题一转:

    “明日中省殿去甘泉宫替赵美人搬出正殿时,顺便也替高嫔搬个宫。”

    *******

    月色浅淡,树荫婆娑,甘泉宫内一片黑暗。

    而在一片暗色中,甘泉宫殿内的人却是半点没有困意,她衣裙都未褪,只是坐在软塌上,静静地往棂窗外看。

    时辰越晚,外间浅淡的月色奄奄一息,她安静得一动不动。

    玲霜不知何时摸着黑色进来,她跪坐女子跟前,声音中有担忧:

    “娘娘……”

    这一

    ()    声很轻(),但仍是打破了殿内的死寂。

    赵美人动也未动?()?[()]『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只是扯唇淡淡道:“还叫什么娘娘。”

    一日间,她的位份从修容到美人,和刚入宫时一模一样,只能重头来过。

    赵美人忽然抬手,向上抹了一把脸,她深呼吸一口气,轻笑道:

    “我原以为,良妃的遭遇不可能在我身上发生的。”

    但结果呢?

    她还不如良妃呢。

    她眼角有冰凉掉落,她仰着头,眸中好像闪过一抹恍凉:

    “他待我好生薄情。”

    她不是指位份降低,也不是指时瑾初对她惩罚,而是在说时瑾初居然在她和仪婕妤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了她。

    “我入宫将近五年,陪了他整整两千多个时日,她才来多久啊。”

    她好像在问玲霜,又好像不止在问玲霜。

    玲霜看得心慌:“娘娘!”

    外间一片暗色,连路都看不清,赵美人闭眼,她轻声:

    “让我安静一会儿。”

    玲霜不敢让她一个人待着:“您让奴婢陪着您,好不好?”

    “出去。”

    她从回来就保持着一个姿势,动也不动地看着窗外,仿佛在等某个人一样。

    她平日时也经常这样,只要圣驾一来,她总是能够第一时间发现。

    玲霜看着这样的主子,她鼻腔忍不住地泛酸,她听出主子话音中的不容置喙,只能一步三回头地退出去。

    嘎吱——

    倏然,殿内只剩下她一个人,时间久了,安静得令人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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