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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敬酒的人围成一团好不热闹,今日贺峻山带着独子贺既明前来捧场,大家都巴巴地想往跟前儿凑,毕竟依附贺峻山生存的人不在少数。

    贺既明当时站在人群中,下半张脸带着简易的止咬器。

    一般来说公共场合下Alpha不会佩戴,除非身处易感期或者有其他病症。

    贺既明属于后者,他有贺家遗传的A型应激症。

    温庭筠敬完一杯酒后看向贺既明打了声招呼,贺既明眼神冷漠只是点了一下头算作回应,眉眼间似有许多不耐烦。

    这里的信息素太杂了,他很难受。

    尤其赶来的温母更是呱噪,急匆匆挤上前的她非得让许青蓝也敬一杯,开开脸。

    许青蓝没给面子,心想面前这个人带着止咬器又喝不了,再说了贺既明看上去没比他大多少,哪有给同龄人敬酒的道理。

    没有眼力见的许青蓝被温母瞪了几眼,贺既明倒是笑了,凑到父亲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温庭筠知道许青蓝的脾气,牵着他的手离开了这一寸是非之地。

    他学跳舞从不懂得人情世故,所以不喜欢这种场面,也学不会怎样和别人热络地交谈。

    温母回到桌子上后抱怨,“青蓝,你知不知道那是谁?”

    许青蓝摇摇头,又差点把温母气死。温庭筠捏了捏他的手,暗示他别再和母亲较劲了。

    他当然知道在崇市姓贺意味着什么,这地方就这么点大,温家已经算有头有脸,只是他不需要依附任何人故也不用去讨好任何人,他只需要对得起自己的舞台。

    但他很爱温庭筠,他的男友温柔体贴并且专一。

    他只能哄了哄温母,说一些平时自己不爱说的孝敬话让她高兴。

    温庭筠在一边缓解气氛开玩笑,“等我和青蓝结婚,自然有机会一起给贺叔敬酒。”

    许青蓝对那场婚礼的印象就是如此:无趣,功利。以至于一周后在后台看到贺既明的时候,甚至不太记得他是谁。

    准确来说,摘掉止咬器的贺既明他是第一次见到。

    那天的信息素很杂,但是贺既明闻到了一丝很特殊的味道。

    三天后父亲拿来他和许青蓝的检测报告,对于百分之百这个数字他有些惊讶。

    “这件事我会出面和温家谈一下。”

    他听说温家小儿子快结婚了,而父亲操着无所谓的口气,“结了也能离。”

    贺既明的病症愈发难以控制,他身边的伴侣是经过筛选后的人选,但他仍然需要额外服用药物。

    父亲去谈,便是命令。

    而他悄悄来见许青蓝,只是出于好奇,他想知道完全契合到底是什么样子。

    百分之百,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难以遇见。

    许青蓝接过他手里的玫瑰说了声谢谢,缺席了那场演出。

    被贺既明裹在大衣中抱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晕了过去。

    贺既明没有对他做什么,他只是在密闭空间散发了一点点的信息素,完全在法律规定的合理社交范围内。

    而许青蓝本以为婚礼那天的心跳是一场幻觉,没想到那并不是。

    他直接发情了,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在贺既明的房子里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发情期,在此之前许青蓝甚至不知道贺既明的名字到底要怎么写。

    “既然的既,明天的明。”

    贺既明抱着事后的他在手心里写下名字。

    父亲说他不需要和许青蓝结婚,把他养在身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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