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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自己烧的,又不是头一次了。”
分化,出狱,新婚,我都为自己烧过纸。这些还是说得上名目的,更多的则没有具体因由。可能是高兴,也可能为了发泄。要想既不叨扰他人,又做得足够过头,那就只有死掉,或是当自己死了一回。
父亲偶尔会来观赏烧纸,起初也问起过:“这算什么新爱好?给自己送终?”
我找了个很随意的理由搪塞他:“我这是在分批转移我的资产,爸爸,就算下地狱我也要过荣华富贵的生活,至少少受点皮肉之苦吧。”
这种浑话最多也就骗骗三岁小孩,不过父亲早就习惯了我在他面前信口开河,更恶劣的甚至串通了周符一起撒谎,因此他非但没面露不快,反而顺着我的话说:“那多烧点。”
我皮笑肉不笑:“要不我帮您也……”
“不用了。”他斩钉截铁。
他对这项不大吉利的迷信活动似乎颇感兴趣,旁观我烧纸的眼神里带着一种难以解释的宠溺,仿佛他的儿子是在对着生日蛋糕上的蜡烛许愿。
……
火还在烧着。
我对着铜盆像一条蛇看着自身蜕落的皮,幻想着火中的死和生,父亲窥视着他的儿子,两人都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
火光浸透了我们的面孔,我侧目看向父亲,他那头火光更亮,自盆底伸起一只酡红色的手,颤瑟着拂过他的脸颊,使那上面深刻挺拔的五官如沙画般改了形状。
他老了三岁。
三年后,傅膺白如愿登上了竞选舞台,我戴着亲和的笑容站在他身旁,作为他的幕僚长。
作者有话说:
周襄烧纸:原来的周襄已经死了,现在是加强版周襄。
老爹:iPhone都没你更新得快。
第28章
竞选,傅膺白有两名对手,霍英和封启明。
霍英还在任,也就是韩家和自由党扶持的总统,他上台的这几年间,通胀率失业率持续走高,任前承诺也没能兑现。不过他背后的利益集团十分强大,所以即便在中期选举失去了多数席位,他还有的是底牌,不到最后一刻仍很难说。
封启明也是共和党人,且主张更契合党内的政治理念,获得党内的支持也更多,一度是最强有力的对手。曾是。他票数一直疑似作假,热心的我发现并证实后,索性帮他灌了票大的,发酵出了灌水门;接下来,外公又托前部下从法院存档中调出他过往的贿赂案重审,这件事被称为回锅门。两扇门把封启明挡在了初选。
在这三人中,傅膺白年纪最轻,资历最浅,根基最薄,要想取胜,就必须另辟蹊径。
他要和封启明、霍英这样的老政客鲜明地区分开来,他的标签是平民出身的追梦人,人民百姓忠实的朋友,真正把人民放心上的战士,阶级固化和精英统治的对立面。
不同于说着冠冕堂皇的话,永远稳重得体,躲在镜头和报刊纸张背后的另外两位竞选者,他应当走到选民中去,和民众打成一片。他真实,鲜活,会说错话,会冲动犯小错,就像社会上的普通人一样。
看不惯霍英政府发动代理人战争,于是喝多了跑到霍英账号下大骂对方是狗屎,骂完冲上街头参加抗议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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