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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还好, 药没丢。

    只是乌乌……

    赛赫敕纳的心又提起来,他烦躁地在原地转了一圈,仰头就冲着头顶大声长嗥——

    这是狼群传递消息的一种方式,他知道顾承宴听不懂,但现在也只有这种声音能快速传出去。

    然而连续叫了好几次,哪怕是惊飞了谷底一群雪鹀,他竖着耳朵仔细分辨、也没能听到一丝回应。

    顾承宴还病着,也不知那匹白马能不能照顾好他。

    而他跌落山谷后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是一天一夜,还是许多天、许多夜?

    乌乌会不会冒险下来找他?

    ……

    赛赫敕纳越想越急,双腿不停地交换挪步,都给站着的那片雪踩化、露出谷底原本深黑色的泥土。

    他闭上眼、胸膛起伏,好一会儿才稳住心神,决定先找能上山的路。

    他是狼王,他得沉住气。

    好在赛赫敕纳在这山上生活了七八年,即便地动雪崩后许多地貌发生了改变……

    他还是在绕了几圈后,就顺利找到了出口。

    只是回到断崖时,茫茫深雪里早不见了顾承宴和大白马的踪影,就连他生的那塘火,也冻满了冰碴子。

    “乌乌——!”

    赛赫敕纳不死心,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来来回回在附近搜寻,还攀了截无辜的松枝来做笤帚扫雪。

    他是最近才学会的扫地,以前他想学,顾承宴总爱环臂靠在门边、笑他没出息:

    “谁家好儿郎学这个?你都已经会做饭、浆洗了,难道将来不打算做王,是要与谁家做小媳妇儿?”

    赛赫敕纳没听明白,私心里却还是不舍得乌乌累。所以央了好几回求得顾承宴松口,才教会他用笤帚。

    直到后来某次他扫完地回头,正想问顾承宴晚上吃什么,结果却看见乌乌托腮、目光放空地蹲坐在门口。

    那个瞬间,赛赫敕纳才忽然有点懂了:

    顾承宴不教他,倒不见得是因为那套什么狼王不该做家务的言论,也不是想藏私。

    他只是想陪着他,想找些事情做。

    赛赫敕纳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他的错:是他没能在去岁隆冬让乌乌怀上崽,所以乌乌现在才百无聊赖。

    于是往后,他总是挖空心思“没事找事”:

    今日凑到顾承宴身边,放软了声音要他帮忙在脑袋上编个小辫子;明日故意撒赖,要他陪他出去玩。

    ——总之,不让乌乌无聊,不让乌乌难过。

    可如今,翠绿松枝都给整片断崖扫了个干净,赛赫敕纳也没能找出一点顾承宴的踪迹或马蹄印。

    他咬紧后槽牙、双手不住颤抖:

    不、不可能!乌乌那么聪明,他绝不可能有事。

    既然、既然他一个人找不到……

    赛赫敕纳虽然急,却没完全失去理智,他扭头下山,决意先去找他的狼群——

    狼多力量大,而且狼群嗅觉灵敏,能在雪山中嗅到他发现不了的气味,找起人来会方便得多。

    再说去找狼群的路上一定会经过雪山别院,如果顾承宴回去了,那他也能看着。

    结果当他穿过崩落的重重深雪来到山脚下,却意外在被掩埋的雪山别院外,看见了很大一群人。

    他们大多是些年轻男子,身上穿着长过膝盖的皮毡衣,毡衣外面是制式统一、皮条编成的黑色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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