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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夺睡得正迷糊,隐约有人在用什么东西勾弄他的面颊,比猫儿的舌头稍显硬些,而后换了地方拨动他的耳垂,在下颌骨挑了又挑,颇有些逗弄的意味。
韩夺猛地睁眼,一把捏住骚扰人的坏东西,居然是一只雪白的脚丫,足弓完美且不显青筋血管,肉感均匀毫无一丝茧块,正不规矩地越过床栏间隔,被他牢牢地捏进掌心。
顾子书!!
韩夺的肺管子都快气炸了,以为对方半夜拿他开玩笑,报复性地在脚背狠捏了一把。
“唔......”床帘中顷刻传出顾少爷吃痛的哼声,“这床板好硬......我不要死......”
略带睡梦的呓语穿过曼妙的床帘,生出许多可怜楚楚。
校园内的路灯彻夜未灭,白光暗暗得映进窗帘缝隙,韩夺手中脚背因为用力过度,捏出的指痕泛出桃花般的粉嫩。
看得韩夺喉咙一紧,掌心被烙铁烫了似的,快速将顾少爷的脚塞回床帘中去。
罗翔和王梓高中时期是校队主力,习惯早晨五点钟起床训练,加之现在大学里也参加了系队,打出好成绩有望加入校队,早早起床走了。
韩夺也不是惯于睡懒觉的人,五点半生物钟自然发挥作用,早起完成半小时的英语听力,顺便泡方便面当早点。
他以为顾少爷会在轻纱曼舞的帐子里睡到不省人事。
小阳台上的动静证明他想错了。
顾子书做了半夜的噩梦,梦里自己被扣光了生命时间,翻眼睛蹬腿死翘翘了。
所以韩夺走到小阳台看到的画面是:顾子书可怜巴巴地蜷缩在一把简陋的木椅间,双臂环抱弯曲的小腿,恬静的面孔枕在膝盖上,凌乱的发丝自然垂落,系带松散的浴衣早滑在双肩之下,玉软香温的大片后脊白得腻人。
该不该给他披件衣服
该不该把人弄回床上去?
该不该叫醒他
韩夺无意识回忆起书中描写富家子弟的一句话:白天安乐窝睡觉,夜晚办事寻欢,怠惰是他的爱好,享乐放荡使得他早早成名。
究竟是谁昨晚拿脚踩他脸了?
韩夺最终决定,给顾少披件遮身的衣服。
拿出自己买的最拿的出手的一件冲锋衣,蹑手蹑脚要披在对方肩上。
顾子书睁开眼睛,懵懂地看了他半秒,很不客气说,“谁准你随便进我屋的出去!”
第4章
煤气灶前,幽蓝的灶火一圈圈得燃烧,韩夺颠起大勺的动作稍一迟缓,滚热的锅边烫到虎口,人猛地将攥在手里的锅把扔在灶台,发出沉重的一声。
老板刘树强立刻走来询问,“小夺,你没事吧?”
韩夺已经迅速将手放在洗菜池水龙头下面,使劲用凉水冲伤口。
刘老板取来烫伤药,给韩夺实实在在抹了厚厚一层,再用干净绷带布缠上几圈,朝后厨房其他活计喊,“愣着干什么!!没闻见菜都糊锅里!!”
强扯着还要去救急的韩夺走出厨房,进了一旁的杂物间,拍着小朋友急躁的肩膀,“没事儿啊,没事儿的,不就是一锅菜,给顾客再炒一盘就行了。”
拿起韩夺的手,粗糙地将纱布系个死疙瘩,免得这小子再给拽了。
“你这可是用来画画的手,弄伤可就不好了。”
说来话长,韩夺从小在十八线小乡镇长大,刘树强是从小见韩夺长大的老邻居,强子饭馆就开在韩夺上中学的对面。
韩夺的父亲是个货真价实的王八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