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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空说好,然后两人相对而立,沉默中有些不自在。还是她先开口了,“我还头晕着,先回去了。佛子快快回宴吧。”
说着,她自己先转身去了。蕴空愣愣地目送着她的背影,却心中有什么东西慢慢变得柔软起来。
她说人生苦短,如夏虫语冰。
这话她从前说过,也曾经叫他辗转反侧。那时候他推开她的时候,他也是很心疼的。可是,她当时已经出降,再做什么都是错的。
如今她又说了同样的话,仿佛在提醒他什么似的。蕴空不敢细想前世,旋身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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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过了半个多时辰,仿佛天旋地转日月颠倒了似的。
含元殿里依旧是歌舞升平,窦楦终于等到蕴空回来,端着酒盏过去,惊讶道,“你去哪了?和人打架了吗?”
蕴空皱眉不解,垂眼一看才发现自己玉带微斜,第一粒扣子还是开着的。他低头不语,一一整理好后,四下一望,却不见阿史那思力,心中一急,慌忙问道,“阿史那思力呢?什么时候不在的?”
窦楦被他这样子吓一跳,道,“才走的。陛下请他去后头品茗了。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蕴空把脸深深埋进手掌里,久久沉默着,然后才闷声说,没什么。
“走,陪我喝几杯。” 他抬头,淡淡一笑,“突厥带来了西域的葡萄美酒,我还未品尝。今夜就与你举杯畅饮一番,我们很久都不这样了。”
窦楦像见了鬼似的瞧他,有些担忧,“你没事吧?有什么烦心事竟让你要借酒消愁?”
蕴空苦笑一下,自顾自地坐回青垫上,抬手自斟一杯,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小小的玉杯,对窦楦举道,“来,为朝堂一心,喝一杯。”
说完,也不顾窦楦的回应,自己仰头一饮而尽,滚滚玉酿随着喉头一动灌入心间,仿佛真的有什么难解的心事缠绕在心头似的。
窦楦无奈地看着好友的样子,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坐下来相陪。
美酒助兴,更解愁,可举杯消愁愁更愁。大师难得一见的痛饮,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众臣见大师居然有此酒兴,终于在有生之年等到了机会,纷纷排着队来与大师碰杯。
蕴空来者不拒,从尚书令喝到了通事舍人。仰头饮进的时候,酒滴潇洒地撒了出来,顺着他的嘴角打湿了他的衣襟。众人这才发现,大师竟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喝了如此之多,还可以稳稳站着与群臣谈笑风生。
终于等到宴席散了,大家互相搀扶着推搡,然后大着舌头一一告退,走出含元殿,爬上自家的马车往回赶了。
蕴空眉头紧紧皱着,烈酒浇心似的一股股热气往上涌,浑身出了很多汗。在家丞的搀扶下回内室的时候,抬手叫人关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家仆们见自家主人喝成这个样子,半醉半醒,实在是难以置信。从未见过主人如此,却也不敢多问什么,只觉得定是有什么天大的事。
天大的事倒是没有,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总是在眼前来回飘。
蕴空知道自己大概要醉了,可一丝清醒的意识还崩紧在脑中。大概是酒兴后起,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忍,他又畏热,烦躁地扣开腰上束紧的玉勾,啪的一声弹开,然后外衣松松垮垮地敞开来,露出中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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