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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任何人这样与花儿诉过衷情,她从前隐约感知过飞奴对她的心思,但她又不愿信。她总觉着二人始终如兄妹一般,她亲他敬他担忧他,但她并不爱慕她。花儿没爱慕过任何人,因为衔蝉与她所讲过的那些千回百转的心思,她好似没有过。
又好似,有过。她说不清。
她躲避飞奴的目光,直至他捧着她的脸,对她说:“我永不会强迫你,我会等你。但我要你知晓一件事,谷家军打不了霍灵山,而白栖岭,只有死路一条。”
“你在说什么?”花儿问他。
他冷笑一声:“你若不信,就随我上山罢!”
花儿的步子一时乱了,飞奴看到,忽然一拳砸到树上,被昨夜雨浇得摇摇欲坠的叶子簌簌落下来,花儿上前拉他衣袖要看他的手,被他一把甩开,他指着她的鼻尖情难自控,声音抖着,又带着恨意:“你只会当我说道白栖岭会死的时候,你才会害怕!你给他当狗腿子,里里外外都成了他的狗腿子!”
飞奴说着动手扯花儿的衣裳:“他也像我一样敬你爱你吗?不,他只会辱你吓你!”
花儿挣扎之间甩了飞奴一个巴掌,眼中涌出因羞愤而来的泪水:“你为何要这样!为何要这样!”
花儿不懂,乱世会让人变疯魔,情/爱也会吗?
飞奴惊醒过来,放开花儿。他察觉到自己疯了,许是他对白栖岭无法消磨的莫名的恨意,如今又有了妒忌,让他偶有诛杀白栖岭毁了花儿的念头。
两个人各自站在小路一边,花儿抹掉脸上的泪水,忿然道:“不管你信与不信,白二爷没这样对我过!我与他根本没有男女之情,我与你也没有!你不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倘若这样才能为你上山为匪找到借口,那你就尽管为自己编造这样的借口罢!好像世人都在欺你辱你,你上山为匪将刀举向好人,欺你辱你的人就会怕你了吗?不!他们只会说:看,世上又多了一个恶人,像我们一样的人!”
“恶人”二字简直要杀了飞奴,他问花儿:“你觉得我是恶人?”
“不然呢!”
飞奴点头:“那我就是恶人。今日你要在山上见到真正的恶人什么样了。”
他带着花儿向上走,看她究竟几时会怕,可她始终没有开口,而是默默走着。花儿想:我不能白来一趟,这通往山匪老巢的路,我要记好。
这条路一直直上云霄,这地界有巍峨群山,但高耸入云的险峰就这一座。霍灵山匪把匪窝建在这样的地方,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们途经一线天、万石谷、天梯,最终到了一片高空草原。
飞奴转过身对她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执意要走,我现在放你走,我保证无人为难你;若你不走,决议跟我上山,那么你往日逃不了就不要怪我。”
“我要跟你走。”他们已走到这,已到了匪窝的门口,花儿不想走了。她想豪赌一场,去探一次虚实。她不知她的勇气和胆魄是何时增长的,待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已变成了一个亡命之徒。她指着那片随风摇动的青草,决然说道:“我要留下。”
飞奴想:或许我自始至终中意的就是她这般模样,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她为争一个理,也曾有这样的神情。这次他没心软,他认为老天爷总会帮